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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永刚想了想,说:“那这样就好决定了。既然文科理科对你来说都一样,那你为什么不选理?选理以后好找工作呀!”

许思麦想了想,便果断地答应了选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她简单设想了一下选文以后的生活:每天手里捧着历史书,睡觉了脑子里还梦着马克思,清醒了还要学什么经纬度,这对不爱背书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所以果断选理!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赵宇飞选文这件事又震惊了全班。

许思麦问他怎么想的,他说理科大佬太多了他排不上号,最终还是决定去文科叱咤风云。

许思麦不理解,他又说文科简单一点嘛。

许思麦不知道他脑袋怎么想的,文科哪里简单了?但又看他已经决定了便不再劝阻。

最后据统计,他们班仅有六个人学文,没想到,竟是只有六个人留在这里了。

成绩下来的第二天晚休,张玉让大家按名次自由选座,实际意思就是谁想跟谁坐就跟谁坐吧,我不管了。

但其实已经没有排位置的必要了,这个周末就要文理分班,大家按着学校的分配注定分道扬镳。

但张玉或许是想让他们最后一个星期随心所欲一点,珍惜能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令许思麦非常意外的是,陈彦杰过来不容拒绝地表示一定要和她坐。

许思麦一度怀疑他脑子瓦特了。自从那天常钰不小心拍到他的手后,陈彦杰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古怪,甚至有时候还送上两个白眼伺候,许思麦正忍着没找他算帐,他倒是自己先送上门了。

“不是你很奇怪哎!”

陈彦杰没好气:“你就说行不行吧!”

“不行!怎么样?”

“行也行,不行也行。”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必须行!”

……

何煦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俩小学生式的吵架,说:“算了算了,别吵,我和赵宇飞坐,位置让给你。”

几乎是同时,许思麦和常钰:“不行!”

陈彦杰脸色更难看了。

许思麦说不行是因为正和陈彦杰赌气,常钰说不行是因为不想离何煦太远。

何煦滞住,又说:“我就选前面那排。”

常钰才勉强答应。

于是陈彦杰搬着桌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在此安营扎寨了。

许思麦气得和他一节课没说话,不知道陈彦杰在打什么鬼算盘。

课间,陈彦杰起身去后面找他那群兄弟打闹,被塞得乱七八糟满满当当的桌洞被他蹭掉一沓试卷。

许思麦可没记得最近有哪个老师发过什么试卷,她好奇地捡起来,发现只是他们学校第三次月考的复印卷罢了,考都考完了,不知道陈彦杰复印这个做什么。

许思麦没忍住好奇,上课偷偷问他桌洞里的试卷是干什么的。

“你翻我东西做什么!”

许思麦压着声音咬牙切齿道:“谁翻了!你自己穿太厚了衣服把它蹭掉了我帮你捡起来的好吧!”

陈彦杰不再出声。许思麦用胳膊肘去戳他的胳膊肘:“所以是干什么的?”

陈彦杰不耐烦地说:“我试卷丢了,拿史德运的复印的,有什么问题?”

许思麦狐疑,继续追问:“那老师都讲过了你那上面一点笔记都没有?”

陈彦杰翻了个白眼:“我没听不行啊?”

这下许思麦被问住了,倒是像他的风格。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

没一会儿,许思麦传过来一个纸条:所以你非要和我坐,想干什么?

陈彦杰回:快分班了舍不得你。

许思麦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快别恶心我了,上个星期还翻我白眼呢,我哪惹你了?

陈彦杰:单纯看你不爽。

许思麦:……

算了,不跟他计较。

为了不影响周天的周测,学校选择牺牲周六上午的后两节课用来让他们“搬家”。

所谓“搬家”,就是有班级变动的学生搬着自己的桌椅到新的班级。主要是书本资料实在太多,桌洞书包全装满桌面还要垒着一层,于是干脆一起搬着走算了。

很快到了周六,最后一节语文课。

明明下节语文课坐在下面的就换成另一批学生了,语文老师却似乎并不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同,许是教龄太高,见怪不怪了。

语文课下课,张玉来念年级最终的分班决定,在嘈杂的教室里一遍遍地嘱咐他们一定要听清楚,千万不要搞错。

何煦在九班,常钰在十一班,唐成思在十三班,陈彦杰在二十五班,史德运则在二十六班。

而许思麦和孙书恩被分到了十七班。

许思麦再一次崩溃了!怎么会是十七班?!

但孙书恩还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落差,只是恋恋不舍地看着闹闹哄哄的教室,像是告别。

赵宇飞坐在位置上怡然自得地品着茶,对手忙脚乱收拾“行李”的他们表示亲切的关怀:“记得回来看我啊各位。”

许思麦不想说话。

出了这个教室门口,便再也不能回来。但他们却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多说任何煽情的话,似乎预防针打了太久,人人都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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