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考虑到很多学生刚进新班级还未适应,原本定在周天上午的两门周测都临时取消了。
于是沈好决定趁这个时间调座位。
许思麦倒无所谓,反正也没有想一起坐的人,坐哪都一样。
沈好或许听取了孙书恩的意见,把教室343的座位分布改为了和(21)班一样的333分布,这倒是让许思麦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但十七班的小组变为两小排六个人一组,而且采取记分制,早自习迟到一分钟扣一分,破坏纪律一次一分,上课回答问题加五分。积分一周清一次零,每周天晚修排名高的小组拥有选择座位的主动权。
许思麦排名在中游,轮到她选位置的时候,教室里的座位都已经零零散散,许思麦懒得再挑,便选了挨着门的第一组第一排的中间空位。
令许思麦十分惊愕的是,排完座位不久后,沈好居然领着代娇娇进了教室,并且为她安排好座位。许思麦与她对视一眼,但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装作陌生人。
一向积极社交的许思麦几乎变成了自闭症患者,一直埋着头做自己的事情,甚至完全不关心自己的身边的人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她不说话,也没人主动搭理她,如此恶性循环,一天到头,许思麦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哑巴。
但没人是一座孤岛。
临近放学,小组的组长还没选定。
身为本小组唯一一个原住民,耿灿不得不打破僵局:“那个,我们第一组明天值日,检查作业什么的也需要组长,今天先把组长定了吧?”
许思麦沉默着仰起脸,竟然发现左同桌竟然是耿灿:“你是叫耿灿是吗?!”
耿灿很意外:“你认识我?”
许思麦欣喜地解释:“我和常钰是同桌,那次我跟她一起来给你送生日礼物来着!”
耿灿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巧了。”
许思麦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也记得你。”
许思麦以为又是哪位熟人,但转身一看,是张陌生的脸。
那人又说:“我军训的时候对你有印象,你在一连,第一排排头,军训最后一天咱们两个连还面对面站,我就是你面前的那个。”
许思麦努力回想了好一会,终于对上号了:“你就是那个自己晒得黢黑还笑我的是吧?!”
高扬川大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然后高扬川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左同桌:“我叫高扬川,他叫郎思滨,我们两原班都是十五班的,还是初中同学。”
许思麦右同桌也加入了聊天:“你们都那么有缘分的吗?就我孤零零的吗?”
高扬川右同桌举手:“还有我。”
许思麦问她的右同桌:“我叫许思麦。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崔子豪。”
这个名字许思麦印象深刻,她情绪激动地追问:“你初中是不是成效的,还跟吴世越是同桌?!”
全被许思麦说中,崔子豪惊愕地问:“是啊。你怎么知道?!”
分明没有说过话,许思麦却像是见到了老熟人,情绪激动地向他讲述曾经的渊源:“你初二的时候被勒索,可是我们帮你报的仇!不过我看你长得也挺高大呀,当时怎么不反击?”
组里的其他人都很好奇:“什么勒索?怎么了?”
崔子豪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和那么久以前的事有关系,表情万分尴尬。
许思麦见他支支吾吾地涨红了脸,急忙替他开解道:“没什么,反正我就是认识他。”
于是高扬川的右同桌哀叹道:“你们好,我叫肖让,跟你们谁都不认识。”
耿灿又问:“所以呢,组长选谁?你们有谁想当吗?”
众人皆摇头,没一个愿意担任。
肖让提议说:“干脆谁成绩最好就是谁吧,早点定早点回家,都放学好一会儿了。”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只有高扬川默不作声。最后他又不死心地试探道:“要不然选成绩最差的那个吧?”
众人全都摇头。
于是组长就定了下来。
许思麦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却没想到厄运如影随形。
崔子豪这个人!分明就是一个迟到大王!!!
别人早上来上学,放下书包就开始背书;他们组的人来到之后,都仰头盯着挂在黑板上面的钟,期盼秒针能走慢一点再走慢一点,希望崔子豪可以来早一分钟就能少扣一分。毕竟他们组是真的架不住每天都因为崔子豪而倒扣十几分,一个星期下来,别的小组统计后是正分,只有高扬川组,光荣且突出地倒扣几十分!
于是周天晚修小组选座位时,他们组便只能欣然地接受已经被安排好的命运,永远坐在别人都不选的门口第一组。
还真不错,都不用换座位。
但是此时已是十二月中,正值隆冬,只要有人进进出出,教室破烂的前门便永远没有关上的时候,他们一组人永远苟着身子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于是小组六个人,五个人都感冒了。
许思麦成为了那个唯一健康的幸运儿,高大地屹立在他们中间。
耿灿刚擤完鼻涕,用同样浓重的鼻音哀求崔子豪:“大哥,我求求你了,你明天能来早点么?”
于是崔子豪也擤个鼻涕,用浓重的鼻音回答道:“姐,我家真的远,这个天气真骑不了车,我早上六点就起床了,饭都没吃就往这赶,你忍心我不吃饭也不睡觉吗?”
耿灿刚要说话,却打了个大喷嚏。
许思麦赶紧往右边移了移,用禁止的手势警告道:“请不要误伤我这个唯一健康的无辜群众!”
谁知崔子豪打了个更大的喷嚏:“啊欠!”
许思麦的屁股又迅速移了回去:“崔子豪!”
似乎是为了响应号召,高扬川也在后面打了个大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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