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三个人还是没有走到陆醒口中原定的目的地。虽然借由林宇浩手中的火元,灼热的光芒,还不至于在黑暗中迷失方向。可是,这从夕阳走到月光,是不是有点太远了?
再看一眼前面两个人头也不回的,就是一直走,只有火焰是暖和的,只有火光是闪烁的。钟咏芳再次隐隐地用袖头做掩护,在袖子里面伸张着手掌。她决定了,只要前面这两个人有任何可疑的举动,自己一定会出手,误会什么的都再说了。什么战斗情谊,什么同学情谊,一边去吧。
任何解释都没有,将昏迷的自己带上陌生的列车,然后说了一句跟我来吧,带你去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这样的说法和做法,放在任何时候都是危害的前兆。即便这个带领你的人是你认识的人。但认识,并不代表值得信任。
“哎,对了,是不是没给钟咏芳吃药啊?”
即便这个声音很小,但在这片寂静的黑夜森林中,钟咏芳依然将这句话听得真真切切。
吃药?再加一条危险的讯号!
现在钟咏芳已经完全确信,这两个人在解决了顾恬恬的治疗费用问题之后,就完全不把自己当成队友了。不必多言,只要那两个人敢动自己,钟咏芳将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最信任的招数毁灭他们。
只见那个举着火光的黑影点了点头,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葫芦的影子,从里面倒出来一些什么东西给另一个人的掌心之上。然后那个捧着不知名物体的人就朝自己走了过来。即便背着光,但钟咏芳依然确信,那张脸上洋溢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来,把这个药粉吃了,不然会出大问题。”
出大问题?相信你们才会出大问题!
意念一定,钟咏芳袖口中的手终于有理由张扬自己的威力了。只见一片蓝色光芒在钟咏芳的右手上炸开,将衣服的袖口彻底炸碎。掌心上的雷元咄咄逼人,外围包裹着的赤红色光芒则不甘寂寞地发出了不规则的爆裂声音。
不必多看,钟咏芳霎那间便将掌心推出,雷光应声而出,化作一条一臂大小的长蛇,冲着对手以吞噬之姿冲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钟咏芳突然感觉自己的面庞刮过来一股莫名的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蒙在了自己的唇边。
在心里大呼不好,钟咏芳下意识地将手收回到自己的嘴边,想要将那只手扒离开来,可力气似乎不听自己的使唤,根本没办法帮助自己脱离当下的困境。
想要屏息的想法随着钟咏芳求生的念头猛然升起而宣告破产。如果再一意孤行,为了不想吸入那只手心中的东西,自己可能会因为缺氧而昏倒。
“嗯?是清新的味道?”
这气味,和钟咏芳预想得不同。她原本以为,她默认的那种药的味道会是媚香刺鼻的,可当下的味道,居然让钟咏芳分不出到底是森林的味道,还是那只掌心的味道。
随着这种气味的吸入,钟咏芳忽然觉得,自己的头脑从没有过的清醒,明明刚刚也没有觉得昏沉。可,是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自己的脑子“被昏沉”了呢?
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也和刚刚自己意识中的有了些许偏差。
尽管依然还是身在丛林中,但眼前的景象能够明显地告诉钟咏芳,此刻她已经站在了丛林的边缘。而丛林之外,是一片被人为修整过的场地,借由月光的微芒洒下,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大型的展台,猜想,应该曾经为了来这边的游客观赏自然景观用的。
而一声一声沉重的喘息在自己的周围响起,则将钟咏芳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侧躺在地上,看上去有些疲惫。
其中一个声音响起:“你,你看,这回你知道了吧,上次,你就是这么,弄我的。要不是我,属性有利,咱俩都回不来。”
“你,你属性有利,就给我控制好力道,别往死了打我,我醒来之后,都千里之外了,你说,你打得有多起劲?”
“得了吧,你可不知道你入魔了之后有多厉害,平时怎么看不出来你有那么牛呢?”
两个人好像意识到了钟咏芳已经完全醒过来了,于是也就停止了小吵闹,用观察的目光看着,或者说是盯着钟咏芳看,似乎在观察她会不会病症复发。
“我……刚刚是怎么了?”
钟咏芳朝前走了一步,地上的两个人下意识地抖了一抖,手臂重新紧绷起来,一副随时准备作战的样子。
不过看她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两个人也放心般地站了起来,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清理着上面的灰尘,而陆醒则佯装埋怨地说:“你啊,刚刚被毒瘴侵蚀了,意识不清,我们也不知道你想了些什么,反正直接就冲我们使用雷法了。”
“陆醒说,以前抄近道走这边的时候我也这样过,所以第一时间我们才没有受大伤,躲开了。当我们反应过来后,还想着给你吃清除毒瘴的药粉,但当时根本没办法好好给你吃药,所以只好先把你引到这边毒瘴不多的地方,等你体内的毒瘴轻了一些的时候,在给你吃药粉了。”
“可这,为什么不早点给我吃?”钟咏芳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实的情况,但二人衣服上的痕迹,那种类似于被利刃划过的口子,上面还有烧焦的黑色,可能真实情况就是和他们说的一样。
“我们也想啊,哪知道你在火车上那么晚才醒来,然后……”说到这里,陆醒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好明说的事情似的,“就忘了这回事了。”
这样的理由显然是不能让钟咏芳信服的,陆醒的支支吾吾更是将他的这个说法的立足点彻底击碎。钟咏芳刚想要再次追问的时候,又被陆醒打断了:“其实本来我们没想先带你来这儿,然后进村的,可是你这个突发状况耽误了一点时间,这个时候村子应该是没办法进了,阵法升起,没有许可,咱们外来人是进不去的。”
这么说,还是我的问题?
摇了摇头,钟咏芳将这个荒唐的认知甩开。自己又不知道毒瘴这回事,第一次来谁有预防?陆醒想要把时机耽误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但她在心中并不认同。
尽管如此,钟咏芳也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第一是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个时候想要从这里离开也完全没有办法。三个人下车的时候,她刻意去看了一眼车站那个负责卖票的小房间,里面早已没有人,看来想要坐车走,最早也得是明天了。眼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到底看看,陆醒想要卖什么药了。
转眼间,三个人已经来到了展台的中心。
钟咏芳环顾了四周,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学园时代,谢希冰作为她的老师,甚至明确说过,如果学园组织什么活动说要来到这里,一定要和她说。现在想来,谢希冰的拒绝意味已经溢于言表了。可她从没考虑过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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