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笼罩着工业区，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锈味和陈旧的油脂味，夹杂着轻微的硫磺气息。
林锐一行人穿梭在交错纵横的巷道中，周围满是破旧的厂房和临时搭建的铁皮房。
简陋的水泥路面布满了坑洼，积水中倒映着摇曳的天线和断裂的广告牌。
厂房外的小贩们摆出了简易的摊位，出售廉价的食品和工具。
穿着油污工作服的工人三三两两地聚在路边，点燃烟卷，面无表情地盯着来往的行人。
他们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林锐一行人身上，随后迅速移开，仿佛懒得与陌生人多做交涉。
“这里的人看上去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冯东皱了皱眉，声音压得很低，“活着像工具，活完就扔。”
林心低头默默跟在林锐身后，她不敢看那些人呆滞的眼神，仿佛害怕会看见未来的自己。
“这就是工业区。”韩婉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活着的人在机器旁边慢慢变成机器，死人也没人会多看一眼。”
林锐没有接话，他的目光一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里的人没有敌意，却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仿佛每个人都习惯了麻木地活着，没有精力关心陌生人。
穿过一条宽阔但破旧的主干道后，前方出现了一片宽敞的空地。
空地上竖立着几块巨大的铁皮招牌，上面用红色喷漆写着“征兵报名处”。
招牌下，是几栋临时搭建的铁皮屋，几个士兵站在铁皮屋前，手握步枪，正默默注视着排队的人群。
“到了。”林锐轻声说了一句，目光扫过那片人群。
报名点前排着一条长队，队伍中大多是衣衫褴褛的外来人口。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与期待，时不时低声交谈几句。
旁边有两名士兵大声呵斥着那些试图插队或者制造混乱的人，语气中满是威严。
“听说最近军队招人很紧，一旦符合条件，待遇挺不错。”队伍里一个瘦弱的男人低声说道，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但眼中闪烁着一丝渴望，“至少能吃饱饭，有地方住。”
“不是那么容易的。”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冷哼一声，“他们会问你技术能力，没有技术的人，只能去当苦力，没命回来都没人管。”
“那也比留在这里强！”瘦弱男人抬高声音，像是要说服自己。
登记台的军官身穿整齐的制服，身板挺得笔直，仿佛周围一切的破败与狼藉都无法动摇他的威严。
他面前的桌上整齐码放着登记表、笔记本和通讯装置，身后则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手中握着制式步枪，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排队按顺序登记，不许交头接耳！”军官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周围回响，令排队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锐一行人站在队伍的中段，尽管表面上看似平静，但每个人的内心都带着几分忐忑。
“哥，我要说什么？”林心拉了拉林锐的袖子，低声问道，眼中满是紧张。
“报上你会的技能，实话实说，不用担心。”林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有我在呢。”
队伍缓缓向前挪动，直到轮到他们时，林锐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登记台前，挺直了腰板。
“姓名？”军官抬头看了林锐一眼，手中的笔已在表格上做好记录的准备。
“林锐。”他声音低沉有力。
“技能？特长？”军官继续问道，语气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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