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潇真不明白,真是越来越不明白:娇小玲珑的小柳,怎么会喜欢上虎背熊腰的胖子?做他情人,不被他活活压死才怪。再说,情人。永远都是个浪漫的词语。浪漫……跟他么?嘻嘻。
事后湘潇对云说:“你怎么给胖子讲我在上面呢?他没发现我的。”
“我怕他们把你锁在上面挨冻。”云老老实实地说。
湘潇噗嗤一声大笑,说:“我给你讲啊,(什么时候学会的,湘潇不知道。)那铁门,从来没有锁过的。”
“那下次吧,下次我一定不给他们讲你在上面了。”云也开怀大笑。又怪罪湘潇说:“你事先又不给我讲一声,我可是从来没有上去约会过的。”
第二天,胖子仍在追问昨夜之事。他大声质问正在吃早餐的云道:“昨天晚上,你们两个上楼去干啥子?”
“郗湘潇上去玩,我上去找野老公。”云咬了一口包子,埋着头,不慌不忙地说。胖子已经很尊重她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好好地跟他说话。
在她身旁的碟子里,还有一碟泡菜和一个馒头。
“以后找野老公,少到楼上去找。要找,就在你们一串红里面找。”胖子知道云也绝非等闲之辈,将火气强压住,好容易心平气和地说完了这句话。
以他的愤怒,以他的体型,他完全可以把云痛揍一顿。
但是,他没有。
他知道,虽然有点难堪,但是他已经达到了他的效果。他不仅仅只是四肢发达,他的头脑也不笨。
“喜欢。”云喝了一口稀饭,抬起头来,仍执拗地回答道。
胖子也不再理会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摇摆着一身肥肉,没趣地走开了。
湘潇将洗好的碗筷放好。
她昨天晚上,在一串红男孩子,和小柳,胖子心中,卖命才重新树立起来的形象。在今天早上,就彻底地全部地垮台了。像小孩子砌积木,好不容易堆好,又被轻易地推倒。
一串红的男孩子告诉她,胖子其实很看不起她的。他之所以一句也没有骂她,仅仅只是因为她话少,没有惹着胖子而已,胖子还是认为,她是一只小猫猫。(只有中间一句话是胖子说的,前面和后面,都是他们根据胖子的表情,自己添加的)。
胖子,她干嘛在乎胖子,怎么看她呢?她干嘛为了胖子的评价,而活着呢?湘潇越想越不服气,将吃饭时用过的凳子,摔回原处。
啪地一声巨响,倒了。
她弯下身去扶凳子,又想:胖子!胖子和小柳,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对小柳,百分之百地暴力征服。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终于,她想出这句话来安慰自己。然后,她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火锅厅,向楼上走去。
但是在她的心里,她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如果再跟云这样混下去,她真的迟早要垮掉。如果换了她是招待所老板,她也一样会把云从楼上撵下来。那么晚了,还在别人的地盘上,还叫。
门口,胖子总爱端着一张小凳子,坐在门口看大街。
小柳总爱小鸟依人般的,蹲在胖子的身旁,也看大街。
有一天,在上楼的时候,胖子将湘潇叫住。问她知不知道,云很不要脸,单独带着一张留着长头发的相片,去找过冼锐。幸好门没有关,她很快就出来了。
冼锐真的有一种超能力。
她在胖子面前,无论她怎样表现,胖子当着她的面都可以蔑视她。
而他,都走了那么久了,胖子却极力维护他。
湘潇不说话。
她听一串红里面有人说过。当时有点不相信云竟然是这样,现在完全相信了,现在一点都不惊讶。
云也曾经当着她的面,肯定地评价冼锐说:“我觉得他不是个花心的人。”
原来,她是亲身经历,有事实根据的。
云本来疯疯癫癫,所以她从来不跟她去私人场所,偏僻场所。
她本性如此,再看到冼锐虽然在追她,但是她好像并没有多喜欢。
自从一起吃过火锅之后,一起压过马路之后。自从她在冷饮摊上含着眼泪说,他们之间永远也不可能之后。她就打起了他的主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处处危机重重啊!
而且,她们上楼去借书。她又看到了冼锐为了她,烦躁得光着身子去卫生间冲凉水澡。
在她眼里是害羞,而在她的眼里却全然不是。她不过是看他是个少年郎,她不过是馋他那,比周围人都年轻鲜活,有朝气的身体而已。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他是什么富翁,不富翁。
她看他,就是一个他名片上所写的,某厂业务员,和她差不多的同类,因此逢场做戏一回,又何妨?
只是对冼锐,湘潇是又惊又喜。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为什么她看冼锐,就和别人看他不同呢?她一看他,就不是个凡人。难道,是因为她,从小就自命不凡?
原来胖子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一个像张飞一样的人,一个胆大心细又善良正直的人。
难怪不得小柳喜欢。
而现在,冼锐再也不会来了,在一串红里面,她也没有别的玩伴。装作不知吧。又何妨?
明明有这件事,胖子却还见她跟她那么亲密,当然看不起她了。
难道她应该像电视电影里演的,去质问她:“你这个死三八,你为什么抢我男朋友啊?”
一是,那时她跟冼锐本来就不明确。再说,去邛海之后,云就再也没有再见到过冼锐了。
二是,能抢走的男朋友,要他干嘛?
没必要嘛。
也许,她对云的了解,永远都只是表面上的那一点点。
就像那一次,她以为她只是两手空空地走,并没想到她却有那么多的行李。而且在亲眼见到那些行李之前,她是从来,听都没听说过的。
原来,冼锐的生气,是对的。
他总是对的。
那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还蒙在鼓里了。
还有,她所傍上的孙哥,也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人。说不定老婆还是个美女。哦,太小看她了。
嗯,也许连太小看她,都不是。
是这世间的人,太容易被一个眼神,所勾引。
她的生长环境不同,她不但比自己,甚至比小叶,都要复杂得多。
云虽然嘴硬,云虽然嘴上不服软。但是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拉开过那道大铁门,到招待所,到胖子的地盘上去过。
胖子的目的,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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