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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来。”湘潇招呼冼锐道,嫣然一笑。

冼锐笑着走了过去,就是她不叫他,他也是朝着她去的。

“你跟你妈妈说了吗?你妈妈怎么说?”跟胖子和小柳吃完饭以后,冼锐的心情好极了。他大步地走了过去,一下拥住了湘潇,盯住她的眼睛,柔声地问。他担心她又失了诺,他想看看,她的眼睛会不会撒谎。

他跟她想的不一样,他想的是:如果她对她妈妈讲了,那就是她对自己的信任和肯定了。如果她妈妈同意了,把辛苦养大的女儿交给了他,就是她妈妈对他,也非常信任和肯定了。是信任和肯定的无限升级,是无比荣耀的了。

那自此以后,为了她和她妈妈的双重信任,他就有了照顾好她的重大担子在肩上了。是幸福的祝福,是光荣的责任,是把他当做一个成熟的男人来看的了。那他,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他的想法是向上的,进取的。

湘潇一听,忙将脸扭了过去,将头微微地低了下去,娇嗔道:“你为什么老问我妈妈怎么说?我还没问你妈妈怎么说呢。”

她的想法是停滞的,害怕的,躲闪的。的确也是,如果讲了,那么她现在,就应该被关在家里了。

与冼锐相识以来,他常常问起她的妈妈。既是找话题,更是真正地关心她。

而湘潇,却从来不会问及他的家人,她的心中总是奇奇怪怪地认为,他问她是出于关心,要是她问他,便更显得自己的渺小了。

如果问:“你爸爸还好吧?”听他讲了以后,是说“好厉害”,还是“……”呢?

如果问:“你弟弟还好吧?”如果他说:“我弟弟的酒楼,现在生意越来越好了。”那她还是说“好厉害”,还是“……”吗?他弟弟跟她同岁。她是应该羞涩呢,还是应该羞愧呢?生而不同,她为什么要羞愧呢?

如果问:“你妹妹还好吧?”如果他说:“被保送上大学了”,或者是“数学竞赛得了全省一等奖。”那她又说:“好厉害”和“……”吗?人家才14岁。

当她和他坐在三轮车上路过金桥大酒店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少慌张和不适。但是现在她却发现他们好像,不太合适。

也许那时候,还在试探,还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而现在,却是要正式地,去面对了吧。原来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竟是那样地难受和尴尬。

她好像也有点明白,5:00的时候,冼锐站在招待所的门口。一见她那个样子,为什么会冷眼相看了。

以前,那也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而现在,却是要正式地去面对了。却发现,和以前,是那样地不同啊。他也不得不将她,重新做一个审视。

她特别不敢问及他的母亲,她很怕她知道她只是一个火锅店的服务员。她很怕从他口中听到他说出,他母亲不喜欢小家里的女孩子这样的话来。

不然,她绝对不会极其虚伪地违了心。在信封上,她所写的地址是西昌市民航站。就是他们楼上那个代售机票的地方,而不是一串红卡拉OK火锅城。

她曾很多次地想像过他母亲,虽然冼锐也曾经在她面前说过:他母亲拜佛,给他熬八宝粥,制止他开车上高速。她也并不会因此而觉得她会对自己慈善,温良,疼爱。

“那都只是对她的宝贝儿子吧。”她甚至这样可恶地去想。她对她想来想去,都离不了她在影视文学作品里,看到的那些傲慢威严的阔太太。

眼见为实。她的小心眼儿,竟使她可恶到了这种地步。不凭借别的,只凭借小脑袋瓜子去胡思乱想。

但是,她又在心里觉得:也许,并不是这样的。可怜她又实在想象不出,别的什么来。那就暂且这样吧,以后眼见为实了再说吧。

她的现实生活基本上就是一片空白,基本上她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影视剧和那些正经的或者歪门邪道的书本之中。

虽然她经常思考,但是以她的阅历,她是不可能把它们全部消化,或者总是能够正确地做出判断的。但是还好,她总是会迅速地做出调整。

其实除了感情,她从来都不与冼锐争论别的什么。比如走哪条路下山,开心果怎么剥,你怎么这么没有孝心之类。她是圆通的。

为什么要在感情上争论?因为她在理头绪,因为当地民风保守,这既然是终身大事,那她就必须弄清楚,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一生托付,容不得任何差错。

然而,冼锐却并不理解她。他以为她只是还没有完全信任他,肯定他。

当地满大街的娱乐场所,他以为那是因为当地人都很开放。娱乐场所多,也仅仅只是因为经济落后,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赚钱。

并且,有钱人的质量也不高。从最原始的吃喝玩乐中挣钱,当然也只会用最原始的吃喝玩乐去把它花掉。并没有找到更好的玩法。

西昌毕竟是一个州的首府,管辖区内有着几百万人口。并且正好在成昆线正中间,离昆明,离省会成都都是五百公里。公路条件差,还是泥巴路。铁路也只有成昆铁路一条,运力十分有限,每天的火车都暴挤。交通非常不方便,底下距离一二百公里的各县份,各乡镇的人都来此消费,卖土特产的,卖药材的,挖矿的,各个企事业单位的。几百万人支撑几条街的繁华,还是可以的。

她母亲上次来看着一串红富丽堂皇,而不是纸醉金迷,以为那只是一个唱唱歌和吃火锅的正当的高档的地方,所以,也并没有将她叫回家去。

冼锐也不知道,在她那些天天自称开放的同学之中,她都是多么地胆大包天了。他们,最多只敢在嘴上说一说。

他们现在都还老老实实地在家待业,好吃好喝的蹲着,被爹妈栓在裤腰带上怕出事。她居然敢来这种地方,并且在没有给母亲讲的今天中午,她自己一个人就做出了跟他去昆明的决定。

而他,不但不知道她的勇敢,甚至还觉得她没有完全肯定和信任他。他是个商人,他必须被信任。

她以为这是两个女孩子之间的交流,给一个眼神,猜一猜就能够猜到。更何况,她都说了那么多了。她跟他说过,但是他笑着,很委屈地说:“我对你是真心的,而你却不信任我。”他都还是要说:“不要忘了,跟你妈妈讲一声”。

他这个19岁就大学毕业的聪明人,比她聪明多了,肯定是知道的。难道,她要向他标榜说:“我好勇敢,我好疯狂吗”?她这样的行为,哪怕是放在全世界,都是如此吧?

他恐怕不是不明白,而是不知足,为了圆自己的完美,丝毫也不考虑她的难处吧。

“我妈妈不会说什么的。”冼锐笑笑说,就这么一句。言简但不意赅。他的心中,有了阴影。

55

他就不能够对她再说详细一些吗?湘潇心里想道,也没有再深问下去。她常常猜得到他的内心,但她却常常无能为力。

她带着他进了宿舍,从塑料袋里捡出一个石榴留给云,然后把其余的交到冼锐手上,说:“把这个带上去,我知道你喜欢。”

“我买了。你不是说石榴的外表虽然并不美丽,而内心却晶莹剔透,像你吗?所以一到西昌我就买了好多,我要吃了你。”冼锐笑,开心地道。

原来,在她回家以后,在他早早地站在招待所门口,等待她归来之前的三个小时里,他已经买了石榴吃了。可见,他是多么地在意她!他为什么生气?已经一点都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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