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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胡说八道!”

“不是我自夸。论捞钱的本事,你们整个上海地下党加起来,都没有我厉害。”

“胡言乱语!”

“你们不是讲唯物主义吗?你能否定这个客观事实?”

“你……”

石秉道又被憋住了。

无奈啊!

想打这个家伙!

好想掰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是这么惫懒的家伙,偏偏好像对党组织又相当了解。时不时冒两句话憋死人。

“其实吧,我们很快就会合作的。”

“很快?”

“对!等日寇全面侵华,国共两党会再次合作。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联手对敌了。”

“你说什么?”

石秉道似乎听懂了。似乎又没有听懂。

张庸一句话里面,蕴含了太多的信息。他一时间消化不了。内心也是惊骇。

“你明明听到了。”

“我……”

“日寇亡我华夏之心不死。迟早会发动大规模的侵略。到时候,咱们华夏所有的党派,都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这是你自己想的?”

“你猜?”

“我……”

石秉道欲言又止。

一时间对这个家伙,完全把握不准。

你说他不懂吧?他似乎懂得比任何人都多。但是要说很懂吧,又莫名其妙……

“咱们详细谈谈。”

“等等……”

张庸忽然眼神一闪。

来了!

来了!

财神爷来了!

地图边缘出现一个红点。没有带武器。

自动切换经济模式。红点的身上,居然有黄金标志。哈哈。这个日寇,身上带着黄金!

“做什么?”

“带你去发财。”

“胡说!”

“跟我来!”

张庸不由分说,将石秉道拉过去。

他打不过其他的特工。但是对付石秉道这样的文人,毫无问题。

石秉道挣脱不得,只好跟着这个家伙。

两人快速越过三条街。

张庸停下脚步。终于可以看到目标了。

举起望远镜。

发现是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

穿着厚厚的大衣。戴着围巾。提着一个手提箱。有点大。有点重。

再三确认。没错。就是他。

将望远镜递给石秉道。然后给他指示目标。

“看到没有?”

“看到了。你要做什么?”

“跟我来。”

张庸跃跃欲试。

静悄悄的从背后接近男子。

那个男子似乎也是相当警觉,忽然回头看着张庸。

张庸一脸不爽的看着对方。眼神似乎是在说,看什么看。我得罪你了?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你再看……

目标男子于是不以为意。他没有发现张庸什么异常。

一个垃圾小混混而已……

这种人,上海滩多的是。

张庸加快脚步,试图超越。目标男子也没在意。

确信对方没有危险。目标男子就没有特别戒备。

在两人交错的瞬间,张庸忽然拿出山楂木棍,对着目标男子的后脑勺就是一棍。

电光石火,迅雷闪电。

噗!

完美。

恰到好处。

男子身体软绵绵的倒下。

张庸立刻伸手将他架住。

同时回头对着石秉道叫,“你愣着做什么?拿手提箱啊!”

石秉道:???

一时间,他脑海转过几万个念头。

这个张庸,简直是无法无天。大白天的就在街上打人闷棍。

这还得了?

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简直是反了。

幸好不是组织的人。

否则,光是这个行为,就得严肃处理。

是处理!

不是教育。

“拿手提箱!”

“呃……”

石秉道看看四周。

急忙将手提箱拿起来。发现沉甸甸的。

“跟上!”

张庸架着中年男子,进入旁边一个房屋。

地图显示,这个房屋暂时没人。张庸临时拿他来当审讯室。

石秉道:……

晕死了。

这个家伙,还擅闯民宅。

这完全就是土匪作风啊!

哦,忘记了,这个家伙是复兴社特务处的队长,不,现在是组长了!本来就是凶神恶煞来着。

张庸将中年男子扔在地上。熟练的拿出手铐,将他铐起来。

然后拿过手提箱。三下五除二的打开。

嘿嘿。黄金标志哦!里面肯定有金条!

结果……

惊愕……

看到电台。

咦?

电台?

电台!

眼前一亮。

居然是电台?

手提箱里面居然有电台。

“咦?”

石秉道也是惊讶。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异常。居然有电台!

随即意识到,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正常人怎么可能提着电台到处走?

“怎么回事?”

“日谍。”

“你怎么能确定?”

“他是你们的人吗?”

“不是。”

“既然不是你们的人。肯定也不会是我们这边的人。我们这边的人需要这样运送电台吗?所以,他只能是日谍。”

“呃……”

石秉道觉得有道理。

那么,问题来了。张庸之前是怎么确定目标身份的?

这个家伙是从望远镜里面确定目标的啊!

难道在望远镜里面就确定目标是日谍了?

好神奇……

难以置信。

神乎其神。玄之又玄。

科学完全没办法解释。

张庸继续将手提箱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果然有金条。

虽然都是小金条。但是有十根那么多。

毫不客气的吞没了。

反正石秉道看不上。他也不可能拿。

他们有组织纪律,嘿嘿。

又发现有银票。还不少。足足有一万大洋。

这个……

好像全部吞没了不好意思。

于是吞没一半。剩下五千。想了想,又吞没三千,只剩下两千。

那个啥,银票太多了,可能会吓到石秉道。

然后发现下面还有一本书。

看一眼,眉头紧皱。

居然是一本商务印书馆出版的《镜花缘》。

这……

哦,没事。遇到行家了。

石秉道就是文化人。没有什么事是他搞不定的。

“这是密码吗?”

“什么?”

石秉道还在研究电台。

随即反应过来。电台的旁边,放着一本镜花缘。那肯定是翻译密码使用的。

只要破译出真正的编码,就能对照这本书,翻译出内容。

问题是,没有编码。这才是核心根本。

“不是。”石秉道缓缓摇头,“没有编码,翻译出来的都是混乱的文字。”

“你们应该有这方面的人才吧。”张庸随口说道,“你们的报务员好像都很神奇。破译敌人的密码,就像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随便灵光一闪,就破译出来了。”

“胡扯!”石秉道缓缓的说道,“电报破译的关键,是要找到编码的办法。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成功率不会超过1%。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

“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们只能保证自己使用的密码尽量不被破译。但是想要破译敌人的密码,我们也没有那么强的本事。至少,在我这里是没有。”

“哦……”

张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放心上。

现实和影视剧,毕竟是有差距的。

影视剧里面的主角,个个都是燕双鹰。但是他一个都没有遇到过。

“那个,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做什么?”

“刑讯。”

“在这里?”

“对。”

“会惊动别人的。”

“不会。”

张庸拿出榔头。

拍拍日谍的脸。将他弄醒。

石秉道:……

悚然心惊。

你这个榔头是做什么用的?

你还随身带着榔头?

石秉道心惊肉跳。

张庸拿着榔头一晃一晃的。到底想干啥?

这个家伙,简直太凶残!

随身带着榔头、木棍。一言不合就动手。

太残暴了……

“你是谁?”

“你、你要做什么?”

那个日谍也心慌。

那么大的榔头啊!

即使白痴都知道它的凶残。

如果一榔头砸在脑门上,直接就去见阎罗王……

不对,是去见天照大神了。

其实,张庸感觉这个榔头还是太仁慈了。没有狼牙棒给力。

“名字。”张庸冷漠问道。

“胡大海。”日谍回答,“伱们是什么人?”

“日本名字。”张庸将榔头放在地上。

好像有点重。

拿着有点累。

“什么日本名字?”日谍装傻。

但是内心一阵紧张。

对方知道他是日本人?那完蛋了……

想不明白。

真的。

他完全看不出张庸是什么人。

肯定不是同行。

在张庸的身上,看不出半点同行的气质。

完全就是一个小混混嘛!

上海滩遍地都是这样的小混混。所以,他完全没有提防。

谁知道,对方居然抓住自己!

唔……

后脑勺好痛,好痛……

该死的!

对方到底是怎么暗算自己的?

是用砖头吗?

明明没看到对方的身上有武器啊!

如果张庸身上有木棍之类的,他早就发现了。他可是专业的间谍啊!

结果……

悲剧……

毫无征兆的被暗算了。

然后现在又被铐住了。

等等……

手铐。

对方居然还有手铐。

完蛋……

真的是遇到同行了。

“我叫张庸。”张庸慈眉善目,“就是那个张庸。”

“什么?”日谍似乎没有听明白。

张庸神色顿时不善。

马叉的。你小子装傻是吧!

我说我叫张庸!你居然没听说?居然不知道我?

还想在石秉道面前显摆显摆,结果没有成功……

郁闷。

装逼失败……

好丢脸的说。

伸手去拿榔头。

“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

日谍顿时慌乱。

别过来啊!

别过来啊!

你不要动那个榔头,别动……

“老实招供!”

“不然,锤爆你全身所有骨头。”

张庸随口说道。

没有威胁。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如果对方不招供,真的全部锤爆。

“你……”

“你……”

日谍又急又怒。满脸涨红。

他想顽抗。

他拒绝屈服。

可是……

看着张庸提起那么沉重的榔头……

“休想!”

日谍吐出两个字。

他要倔强一会儿。

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屈服的。除非真的扛不住……

然后……

张庸用破布塞住日谍的嘴巴。

再用绳索将他五花大绑。捆了一道又一道。以免绳索爆断。

然后……

将他的手掌按在板凳上……

然后……

举起榔头砸下去……

然后……

日寇的身体顿时笔直。

整个人好像是发疯的狮子,仿佛要将绳索都崩断。

“唔……”

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但是声音只能在喉咙里面回荡。根本叫不出来。因为嘴巴被堵住了。

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充满血丝。

石秉道:……

天!

这个张庸!

真的砸啊!

晕!

这么大的榔头砸下去……

他都不敢看了。

难怪张庸要叫他掉转头。

这个凶残的家伙,真是太太残暴了……

张庸神色不动。

将榔头放回去地上。很重。足足三十斤。

纯粹的生铁铸造。坚硬。锈迹斑斑。上面也不知道是锈迹,还是血迹。

默默的看时间。

五分钟……

十分钟……

闭目养神。

估计日谍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镇静下来。

还能听到日谍奋力挣扎的声音。日谍的脚板几乎是要将地面都挖出两个洞。

很痛。

这是肯定的。

要的就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效果。

你可以不招供。

我最多浪费一点力气……

终于……

半小时过去。

张庸张开眼睛,看着日谍。

慈眉善目。

和蔼可亲。

“痛吗?”

“想不想来第二次?”

日谍拼命摇头。

不想。

绝对不想!

我招供!

我招供!

“如果愿意招供,就点头……”

日谍拼命点头。

张庸于是将他嘴里的破布拿出来。

咦?

上面怎么有血?

哦,是咬牙切齿。将牙龈都咬碎了。

看来真的很痛。

“我说……”

“我说……”

日谍迫不及待的颤抖着叫出来。

这个什么张庸,完全是疯子啊!上来就是这么凶残的套路。

你就不能按序就班的就用鞭子,有辣椒水,用老虎凳吗?最后才用烙铁什么的。谁见过直接用榔头的?

晕死!

榔头是刑具吗?是吗?是吗?

对方真是疯了……

可怜自己的手掌,已经被砸的血肉模糊的一团了。

张庸松开手。

“我,我……”

“名字。”

“猪、猪田一郎……”

“什么?”

张庸表示自己听到了。但是好像又听错了。

猪田?这个名字有意思。

“竹田。竹子的竹。竹子。”日谍急忙辩解。

张庸于是点点头。

很好。这个日谍容易对付。

他居然还要给自己的名字解释,那肯定不想自杀了。

于是搬来一张凳子,坐下来。

看看石秉道。

“你要不要坐着听?”

“不用。”

石秉道摇头。

他还是比较习惯站着。

主要是刚才发生的事,他也是活久见了。

张庸随便打晕一个人,拖进来,然后就是日谍。然后日谍居然还招供了。

感觉好玄学。

他需要好好的捋一捋。然后用科学解释。

他只相信科学,不相信神神道道的。他相信这里面肯定有秘密。可能是张庸使用了障眼法。

“说吧。”张庸朝日谍打个手势。

“我……”日谍嗫嚅着。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关键是,不知道张庸想听什么。

万一又拿榔头……

很想说,你能不能将榔头放远一点,我看着害怕……

但是最终不敢说出口。

觉得太丢大日本帝国的脸了。他怎么能害怕呢?

可是,那么大一个榔头……

应该是生铁做的吧。那么大。还是八角形的。

估计至少有二三十斤的……

“电台送给谁?”张庸开口问话。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送。”日谍飞快回答。

“送到哪里?”

“春香戏院。”

“放在哪里?”

“放在33号储物柜。”

“那么大一个手提箱,能放到储物柜里面去?”

“可以的。春香戏院的储物柜很大的。里面就算藏一个人都没有问题。”

“然后呢?”

“然后就可以走了啊!任务完成了!”

“你知道手提箱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

“现在你都看到了。有电台。”

“我真不知道。”

“那你怎么不坐车?”

“坐了啊!我刚刚下车。”

“你下车走这么远?”

“我坐错车了。”

“为什么会坐错车?刚来上海?”

“是……”

“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去年11月。来有两个月了。”

“11月……”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来,在自己离开上海滩的这段时间,日寇补充了不少间谍啊!

应该都是从其他地方调回来的。又或者是从国内调来的。所以,他们对上海滩还不是非常熟悉。

才来两个月,坐错车,很正常。但是他一个新手,也能带着电台?

哦,可能日本人觉得电台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缺。

只有红党才会拿电台当宝贝。

将电台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

也好。这部意外得到的电台,正好送给石秉道。他们应该用得上。

“你的上司是谁?是谁给你箱子的?”

“韦柏强。是他让我去送货的。对了,他的日本名字叫野谷土三郎……”

“等等。”

张庸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野谷金太郎……

野谷土三郎……

都是野谷家的人啊!据说有五兄弟。

“你是槐机关的?”

“什么?”

“你不是槐机关的吗?”

“我不知道。什么槐机关?”

“没事。你继续说。”

张庸摆摆手。

看来,这个日谍确实是新手。

否则,自己之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暗算成功。一棍就打晕了。

“你想要知道什么?”

“除了野谷土三郎,你还知道其他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就是被分配来给野谷土三郎做事的。有情况,向他反应。他有任务,交给我去执行。”

“这本书是做什么用的?”

张庸将那本《镜花缘》拿过来。

日谍好奇的看了看。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

“你没看过箱子里面的东西?”

“没看过。野谷先生说我不能打开。否则,就是违反命令。是要切腹谢罪的。”

“你之前没有来过中国?”

“来过。”

“什么时候?”

“两年前。”

“来做什么?”

“考试。”

“什么内容?”

“中国话。中国风俗。等等。”

“考核标准?”

“在这边生活三个月,没有露出破绽就算过关。”

“和你一起参加考核的有多少人?”

“具体不知道。但是有三百多人。”

“三百多?”

“我听到教官曾经骂过,你们这三四百人,全部都是废物!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哦……”

张庸忽然有很熟悉的感觉。

这骂人的话,嘿嘿……

那么,问题来了——

最差的一届。那就是不止一届了。

一届就有三四百人。如果有五届,就是一千五百人以上。如果有十届……

推断培训的都是日谍。是能够流利说汉语的。

这个数量可是相当不少了。

转头看着石秉道。

石秉道也是暗暗心惊。

日谍处心积虑,情况堪忧啊!

张庸忽然对日谍说道:

“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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