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快马加鞭用了七日才赶到南尘,他片刻不敢耽搁,随意寻了一间客栈,放下包袱,换了件干净的衣衫,简单梳洗一番,便去拜访往日里与苏家交好的那些官吏,希望他们能念在昔日情谊上,搭救一二,不料却都被拒之门外。
无奈他只好铤而走险,乔装找上苏彦怀的岳丈,南尘丞相徐末谦,希望他能面圣替苏彦怀求情,不求大赦,只求宽限些时日,找到山河边城图,将功补过!
江沐递了拜帖,在徐府后门等了许久,才见家厮匆匆出门相迎,步入前厅后,还未等他说明来意,徐末谦便先一步声称,已与苏氏月禾断绝了情分,已将其从族谱中除去了姓名,今日与之再无瓜葛。
听到此处时,江沐一气之下碎了桌案上茶盏,破口大骂道:“一群乌合之众,是非不辨,罔读圣贤书……”便拂袖而去。
江沐也曾去夜探天牢,想过劫狱,可自苏彦怀被下狱后,天牢便由禁军接管,守卫森严,机关重重,他多番试探,都未能与苏彦怀见上一面!
次日江沐来到南尘最繁华的南街,寻了一处茶棚,要了一碗清茶。
苏家叛国、苏将军获罪、苏家被抄家、苏家被流放等诸类闲言,已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想知道苏家如今的情形并不难……
江沐坐在茶棚里听着几个粗汉的对话:“你们几日前可看到了苏家一众人被当差的官爷押着离开了京都?”
“看见了,看见了,不就是前天一早,那些官差手里不时的挥着鞭子,那场面看着着实可怜!”
“谁说不是呢,那苏夫人看着是被施了刑的,步子虚浮病怏怏的,岭川离京城足有三千里,如今天寒地冻,又一路跋山涉水,看样子是熬不到岭川了!哎,年前我还受过她的恩惠,怎曾想如今竟是这般!”
“是呀,还有那两个孩子,小点的那个才跟我家妞妞一般高,听说苏家那个大点的孩子自幼就体弱,岭川苦寒之地,多半也是活不成的,哎,天可怜见的!”
“苏家这等贵族,竟也出了这叛国之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究竟叛没叛国也是难说!”
……
江沐抿了一口茶,入口极为苦涩,他在心里盘算着,两日,她们一众主仆从京都出发,按脚程现在应是快到俞州的范县了。
他丢下两个铜板,驾上一早雇来的马车,匆匆便出了京城。
未到酉时,他便已到了距范县二十里之外的官道上,他将马车隐在树林里,拿起剑,藏在了道路一侧比较隐秘的草丛里。
约莫将近一个时辰之久,耳畔突然传来稀疏的脚步声,声音由远而近,又越来越近,江沐屏息凝神,只见一群官差正沿着管道缓缓走来。
其中一位官差追上身前另一位官差问道:“头儿,上头说应该会有人来劫囚,我们若是能抓到那歹人,升官发财岂不是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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