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里没有人,回到次卧室,一倒就睡着了。
中午赵新枝来喊他吃饭,都喊不醒。
傍晚,杨伟醒来了,走出卧室,看到阮四月刚从外面走回来,脸上还有点微肿,她披下来头发,
试图掩饰着脸上的伤情。
杨伟走上前去,伸手扶了一下阮四月的头发,阮四月身子一僵,做了一个躲的动作,
杨伟没有再打她,脸上闷闷的,
“对不起,早上我喝多了,我明天就走了,跟杨四勇去打工,今晚就睡在杨四勇那里。
你老实在家里,只要能给我生个儿子,”
他似乎后面还有话,但咽下去了。
阮四月没有吭声,她甚至没有询问真相,
她站了起来,往卧室走,漠然说,
“晚上,我不去妈那边吃饭了,你自己去吧。
跟妈说一声,我在娘家吃太饱了,不饿。”
然后把房门关上,躺在床上,泪流如注。
她以为回到娘家能有个靠山,
能支持她逃离杨家,
但是,她得到了什么?一顿教训。
“你可真能瞎猜,你那脑洞有多大,
你有证据吗?
你兄弟的命就是人杨家救的,你不好好在家里伺候公公婆婆,你想干啥,离婚?
让人家问咱 要十几万块钱?
你兄弟身体又不好,以后也不能出大力了,
咱四口卖了都不够还人家的,
你是想你爹你妈气死吗?”
阮四月知道了,杨家的十几万彩礼,买了她兄弟的命,也买了她的一生。
她这次没有怀上的话,以后,难以想象还会发生什么事。
当时的感觉明明还不错,现在她只感觉到恶心。
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钱是父母拿的,全花给弟弟了,让杨家找父母去吧。
反正她刚满十八岁,还不够婚姻登记年龄,
没有结婚证,所谓的结婚只不过按风俗办了婚宴。
事实,她还是未婚的。
她要逃,逃得远远的。
再也不回来。
当下她要做的,就是杜绝怀孕的可能,这样来自屈辱的孩子,她不可能要。
她转头去了镇上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没有喝水,干咽了下去,把药盒子扔到了一片荒地。
然后去了发小阮青梅家,
阮青梅听到她的要求后,脸色骤变,
“四月,不是我不带你去,你没出去过,
外面的世界没那么好混的,你没有受过那罪。”
“青梅,别人能受,我也能受,这家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说着,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她拢起头发,展现在阮青梅眼里半边红肿的脸。
“这蜜月呢,就下得这么重的手,
你家人也真忍心,就看着你在火坑里待?”
阮四月不吭声,只掉泪。
阮青梅苦笑,
“我还说你,其实我也一样,只要有钱拿回来,谁又关心我过的什么日子呢?”
说着把头转过一边去,明显地擦了一下眼角。
阮四月伸手握住阮青梅的手,
“带我一起走吧。”
阮四月绝望的眼神,触动了阮青梅的心。
“也好,反正,我在我们家也就是一个摇钱树,钱我已经带回来给他们了,
陪不陪她们过年,也就这么回事。”
……
腊月二十三,天南海北的人,都在往家里赶,
凌晨五点,阮四月和阮青梅坐上了离开家乡的大巴车,
直奔市里转火车时,
杨四勇也带着杨伟坐上另一辆直达南方的长途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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