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羽背着破旧的包裹,手里紧紧的捏着一个簪子,那是他继母留给他的信物。
叶凌羽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自幼跟随着父亲生活。父亲读书勤勉,却屡试不中,好在颇有些薄产,足够父子二人生活。后来在他七岁了时候有了继母李春花,日子便开始过的不一样起来。族里人告诉他继母都是母老虎,会吃小孩儿,会虐待他,他小心翼翼的防备着这个笑的温柔的继母。可是事实告诉他,继母不是母老虎,会吃人的是族人。
叶秀才自觉怀才不遇,总是醉酒,一日酒醉,竟是跌进了井里淹死了。族里为了抢夺瓜分叶家的财产,将还怀着身孕的李春花以克夫的名头休弃了。李春花来的时候是私奔来的,没有嫁妆,至于叶家的财产,族里自然不肯给她分毫。至于年幼的叶凌羽,硬被安上了克父母的名头也被赶了出来。
母子俩无奈,只好想着回凤凰镇求生。但是路途遥远,李春花又怀着身孕,即便一路上有叶凌羽的照顾,终究还是小产了,李春花也因为旅途劳累,身子虚弱,最终因失血过多而亡。在临终前将当初从李家带出来的唯一的东西,猪头银簪子留给了叶凌羽,让他以此为信物,回李家。
年幼便亲身体会了世态炎凉,族人背叛,叶凌羽对于李家收养自己这个并无血缘关系的外孙并不抱希望,可这终究是他唯一的出路。叶凌羽身上唯一值些钱的也只有这身衣服,用身上的外袍换了些银钱,将李春花草草安葬了,便去了凤凰镇。
一路上风餐露宿,枕冷寒裘,终于活着到了凤凰镇。
李春叶将铺子门打开,又将案几床封卸下来。将已分割开的几大块肉丢在案几上,铺子便开张了。
“春叶,要这块,这么切,要半斤。”
“半斤,是吧,”麻利按要求切下,吊在秤钩子上,秤砣的一头高高翘起,“半斤,高高的,十二文。”
客人将十二文钱丢到钱闸子里,伸手接过肉,便走。
“春叶,给我来四两,切这块。”
李春叶敲了敲来客指的位置,说道:“猪腿肉三十一斤,四两是十二文。”
来客笑着说道:“对对对,来四两。”
李春叶一刀下去,将肉过秤,不多不少,正好四两。
来客笑着接过肉,就要将银钱丢进钱匣子。
李春叶将肉从钩子上摘下来,麻利的关好钱匣子,伸手,说道:“先让我数数。”
来客一窒,脸上的笑容收敛,转而化作恼意,说道:“凭啥其他人的直接丢钱匣子里,轮到我便要数了,你看不起我还是怎的。”
李春叶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说道:“肉,你还要不要?要就让我数数。”
钱老三每过几日便会喝一次大酒,还就必须就着这猪腿肉。每次钱婆子来买猪腿肉都会少给几个子儿。导致李春叶盘账的时候总是对不上,时间长了,李春叶便也就发现了钱婆子的猫腻,所以每次她来的时候都会留心防备着。被李春叶骂过几次之后,钱婆子老实了一段时间,最近又开始了。李春叶自然是不肯的。
钱婆子无奈,她若是今日买不到肉,钱老三还得打她。钱婆子只好将钱串子递给李春叶。
李春叶接过来数了数,说道:“九个子儿,三两肉。”说着从已经秤好的肉上切下四分之一,再次挂到秤钩子上,三两,不多不少正正好,秤杆平平的。
钱婆子看着秤,说道:“唉唉唉,这秤怎么这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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