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河与许小山母子俩的温馨场景,与卫家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卫家三口人,把悬河送走后,没有去许世安家,而是蜷缩在家中,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刘金枝颤抖着声音,试图向卫满仓述说那晚她看到的恐怖景象:“他爸,那天我看到一个白衣服的吊死鬼……”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卫满仓粗暴地打断了:“闭嘴,咱们家可没什么鬼!”卫满仓自己也看到了那个女鬼,但他不愿回忆起那晚的恐怖情景。那晚他去茅厕时,突然看到一个女鬼悬挂在茅厕上方,吓得他跌进了茅坑。他惊慌失措地跑到河边,洗了许久,直到第二天都恶心得吃不下饭。幸好天黑没有人看到,只是上工时被人闻到臭味,他只说是汗味,才没有太丢脸。
卫俊想到那天他出房间时,看到树上挂着的东西,吓得他尿了裤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害怕地说道:“得了吧,大家都看到了,爸你就别否认了。肯定是因为你们要把那个赔钱货卖掉,做了亏心事,所以那些东西才找上门的!”他也不想承认自己当初也参与了那件事,只想推卸责任。
卫满仓和刘金枝听了卫俊的话,心中更加惶恐不安。他们知道,自己确实做了亏心事,才会招来这些不祥之物。
“肯定就是那悬河那晦气丫头带来的!要不是因为她,咱能碰上这么倒霉的事儿?哼,好在现在她终于走了,我看呐,以后咱们应该再也不用瞧见那些鬼东西了!”刘金枝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地说道。一旁的卫满仓父子俩听了这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卫满仓眉头紧皱,附和着妻子的话:“可不是嘛,自从要把那死丫头嫁人之后,咱家就没一件顺心事。如今她走了也好,省得继续给我们添乱。”说着,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而他们的儿子则一脸谄媚地对父母说道:“爹、娘,你们说得太对啦!那丫头就是个灾星,走到哪儿都让人不得安生。还好她离开了,不然咱家不知道还要被她祸害成啥样呢!”
就这样,这一家三口仍然没有意识到自身的问题所在,一味地将所有过错归咎于他人,丝毫不知悔改。
酒席这边可谓是热闹非凡,整个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几乎全都赶来了。毕竟这年头粮食紧缺得很,能够有机会过来蹭一顿饱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有些人脸皮稍微厚实一些,空着手就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但许世安对此并未在意分毫。对于他而言,今天是这么多年以来最为高兴的日子,只要有人愿意前来道一声恭喜,那就是对他最大的祝福,所以无论是谁,他都会热情相迎。
当然啦,那些新来村里的知青们自然也受到了邀请。这些知青们初来乍到,还未能完全适应这乡下艰苦的生活环境,其中不少人已经许久未曾品尝过肉类的滋味儿了。此刻面对着满桌丰盛的酒菜,众人皆是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在这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只有郑天翔一人显得闷闷不乐。
他本打算是要去勾搭悬河的,却没想到被许世安捷足先登。尽管心中不太痛快,但一想到人家二人都结婚了,而自己又向来不屑于去招惹有夫之妇,就只能放弃。可就在刚才,当他再次瞥见悬河那愈发美丽动人的模样时,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股难言的堵塞之感。他不禁暗自懊恼:“明明是我最先看中她的呀!怎么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儿就这样轻易让给别人了呢?”
酒席的热闹渐渐散去,村民们带着满心的欢喜和祝福,三三两两地离开了许世安家。院子里,张秀梅和几个婶子忙碌着收拾残局,她们的笑声和闲聊声在夜空中回荡。婶子们手脚麻利连碗碟都被清洗干净,许世安也向她们道别感谢她们的帮助。
许世安虽然喝了一些酒,但头脑依旧清醒。他记得今晚是他们新婚之夜,宾客一散,他便急匆匆地回到了房间。推开门,他看到许小山正抱着六子,和悬河坐在床上,聊得不亦乐乎。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家。
他轻步走过去,温柔地摸了摸许小山的头,问道:“小山,吃饱了吗?”许小山抬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拉住爸爸的手,开心地说:“吃饱了,我怕妈妈一个人害怕,就带着六子陪妈妈了。”许世安心中一阵安慰,看来悬河和小山相处得很好,他也能放心了。
“小山,天不早了,咱们收拾收拾睡觉好吗?”许世安轻声说道。许小山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门。许世安转头对悬河说:“那我带孩子先出去,等会给你打点水来洗洗。”悬河微笑着点了点头。
许世安面带微笑,领着许小山与六子踏出房门。轻声吩咐孩子前往隔壁房间休息,夜晚的气温已渐渐转凉。随后,他又到灶台前想烧点热水,惊喜地发现张秀梅在离开之前早已将一锅热气腾腾的水烧好。这一贴心举动令许世安心生暖意,对秀梅婶子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打来一盆清水递给小山,并叮嘱道:“小山啊,你带着六子好好洗漱,洗完就赶紧上床睡觉。”接着,许世安便双手稳稳地端起另一盆热水,小心翼翼地走进主屋,轻轻地放置在脸盆架子上。转身面对悬河时,他温柔地说道:“你先自己洗洗吧,我得过去瞧瞧小山睡了没,等他睡熟之后我再回来陪你。”
悬河闻言,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轻盈地站起身来,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到许世安身旁。她微微踮起脚尖,樱桃小嘴迅速在许世安脸颊上轻啄一口,留下一抹如桃花般娇艳的红晕。紧接着,悬河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娇嗔地说道:“那哥哥可要快些回来哟,人家会一直等着你呢。”说罢,还调皮地冲许世安眨了眨眼。
刹那间,一股炽热的火焰自许世安心底升腾而起,瞬间染红了他的面庞。他略显羞涩地匆匆逃离出房间,径直奔向隔壁去照看许小山,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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