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正式入了学,跟徐凤鸣和苏仪二人处的不错,三个人一有闲暇就凑在一处,节假日时也时常聚在一处。
姜黎跟苏仪的性格不一样,他性格温和沉稳,不似苏仪那般跳脱,更像个成熟稳重的兄长,徐凤鸣性格内敛,倒更喜欢跟姜黎聚在一处。
学院里的日子倒也不难熬,日子转瞬即逝、昼夜交替,转眼间便到了夏初。
徐凤鸣的日子倒也简单充实,基本上每天都在学院度过,亦或是跟姜黎他们三五结伴地在安阳城游玩,三个人偶尔会约着去猎个野兔之类的。
除此之外,他唯有一件事做,那就是每天听徐文汇报住在他隔壁的那个人的饮食起居……
徐凤鸣至今不知隔壁那个人姓甚名谁,家里有几口人。
自从春日那夜,徐凤鸣捡到赵宁的猫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赵宁。
反倒是他家那只猫时常过来串门,也不知道赵宁是怎么养的,每次都把那猫饿得要自个出来讨饭吃。
徐凤鸣每次遇着了,都会让徐文拿点肉与他吃。
刚开始那小东西吃饱了就走,后来日子久了,便把徐家当成了它自个家一样,来去自如、大摇大摆,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有时候几天也不回去,还得赵宁上门来找。
不知赵宁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都趁徐凤鸣不在家时才来。
那小东西极会看人眼色,只来过几次就分得清谁是大小王了,知道谁才是它的衣食父母。每次来都凑到徐凤鸣身上,爬到他身上讨巧卖乖,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徐凤鸣对这通体雪白的小毛球的讨好还是很受用的,每次都会抱着它好生玩一会儿。
徐文闲来无事也逗过它几次,结果那小猫理都不理他,有时候被惹得烦了,还会直接给徐文一爪子。
气得徐文破口大骂,给这个见人下菜碟的小畜生取了个名字叫“白眼狼”
徐凤鸣原本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特别是对于不认识的人,他就更没兴趣关心了。
不过他不关心,不代表别人不关心。
因为徐凤鸣从小便不喜欢吵闹,加上他现在正在求学,也不好将排场摆的太大。
是以身边除了两个打扫做饭的婆子之外,身边就只跟了个徐文。
徐文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跟两个比他娘年纪还大的老太婆自然是无话可说。
徐凤鸣平日里又不是在学院就是跟苏仪他们在一起,徐文每日在家闲来无事,除了跟“白眼狼”较真之外,无事可做,于是便把心思都放在观察隔壁那人身上了。
赵宁几天出一次门、家里每天冒几次烟、什么时候冒烟,他是记得清清楚楚。
就连赵宁的猫一天在隔壁叫几次,从隔壁走大门过来要几步、爬墙跳瓦过来又要多久他是记得清清楚楚,就连赵宁的猫一个月长几两肉他都给你记得清清楚楚。
徐凤鸣:“……”
“徐文,你要是实在无事可做,要不你回家算了,反正我这里也用不上你。”徐凤鸣说。
徐文这一听当即吓得脸色苍白:“少爷,你是嫌弃小的了吗?”
“说的哪里话。”徐凤鸣道:“我是见你待在这里实在无聊,才让你回家去。”
他是生怕徐文哪天被憋出神经病来。
“少爷,我不回去。”徐文说:“我从小就跟着少爷了,这些年少爷去哪里我去哪里,少爷在哪我就在哪,我早就没有家了,离开了少爷我还能去哪里?”
徐文说得也没错,他是个孤儿,是徐凤鸣的父亲从外边捡回来的,从小就跟着自己,除了自己身边,也确实没地方可以去。
“我并不是想赶你走,我是见你一个人在家实在无事……”徐凤鸣说:“罢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此事过后,徐凤鸣问过徐文,要么自己帮他找点事做,但徐文嫌做生意太麻烦、练武又太累,至于读书嘛,那就更不用说了,那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
徐凤鸣拿他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为了防止徐文被憋出毛病,他会让徐文去玩一玩。
徐凤鸣还打过给他娶媳妇的主意,结果徐文信誓旦旦地说:“世界上哪有少爷不成亲,做下人的先娶妻的道理?”
于是徐凤鸣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徐文又理所应当监视上了赵宁,虽然他从头到尾监视了个寂寞,啥都没发现,不过据徐凤鸣观察,他自个倒是乐在其中。
“少爷,今天隔壁来了一辆马车。”徐文跪坐在徐凤鸣身边,帮他磨墨。
徐凤鸣头都没抬,拿着笔沾墨,给父母写信:“嗯。”
“上面下来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和一个老头,赶车的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啧,四个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那家有人来。”徐文说。
徐凤鸣没吭声,自顾自写信。
徐文:“哎,少爷,你说,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啊?会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或者是传说中的刺客?又或者是通缉犯?”
徐凤鸣实在搞不懂,徐文为什么对隔壁那人这么感兴趣:“我实在不明白,你究竟为何对隔壁那人如此感兴趣?”
徐文一本正经:“少爷,你不觉得那人很可疑吗?”
徐凤鸣:“哪里可疑?”
“哪里都很可疑。”徐文说:“这人自打来的那天就不曾出过门,唯一出门的那几次,都是来咱家找猫,除此之外就没踏出过府门一步,正常人有谁四个月不出门的?”
徐凤鸣:“你怎么知道他不曾出过门?”
徐文:“我当然知道了,我每天都盯着呢,他不止没出过门,也没人来过,今儿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呢。
而且啊,那么大个宅子,只有他一个人,这不是更可疑了吗?
少爷你看,能买得起这么大宅子的人家里肯定有钱,而且我看他穿着也很讲究,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锦缎,有钱的人怎么可能一个下人都没有?起码得有一两个洒扫的婆子吧?”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没出过门?”徐凤鸣写好信,搁下笔。
徐文:“我当然知道,我每天都盯着呢。”
徐凤鸣:“你方才说他家只有他一个人,既然只有他一个人,那么他又怎么可能四个月不出门?别的先不说,他总得吃饭,平日里也要出去采买日常用具,与生活中一应物品。”
“那万一是他家的下人出去买的呢?”徐文说。
徐凤鸣瞥了徐文一眼:“你刚才不是说他家只有他一个人吗?哪来的下人?”
徐文:“……”
徐文闷了半天,梗着脖子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反正我就是觉得他不对劲。”
徐凤鸣待信纸晾干,小心地收起折好,再拿来一个信筒装着,让他去送信:“别成日里瞎琢磨,再说那是别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他来自何方,是什么人,与你我何干?把这信送出去,交给咱家铺子里的掌柜,让他找人送回去。”
“是。”徐文接过信筒跑了。
徐文走后,徐凤鸣在家里看了会儿书,稍晚些时,院外传来猫叫声。
不片刻,那白猫轻车熟路地走了进来。
徐凤鸣一见它来便笑了起来,那猫大剌剌地进屋,毫不客气地爬进徐凤鸣怀里,仰着脑袋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徐凤鸣跟它混熟了,知道它不饿肚子一般不会过来,估计是赵宁又忘了喂它。
他抱着那猫,去厨房找东西喂它。
几个月来,这猫长大了不少,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心宽体胖,抱在怀里像抱了个柔软细腻的抱枕,徐凤鸣忍不住揉了它几下。
那猫也不恼,还在他手心蹭了蹭。
徐凤鸣很是受用,抱着它去厨房找了几条小鱼干喂它。
那小鱼干是吴妈炸的,吴妈年纪大了,口重,下起手来就重了些,平日里做的东西也特别咸。
徐凤鸣曾经也跟吴妈说过,让少放点盐,结果吴妈说这样才能节省食材,炒一次菜可以下好久的饭。
徐凤鸣拿她没办法,只得随她去了。
早上徐凤鸣只吃了两条小鱼干,就喝了足足两碗稀饭……
徐凤鸣不敢让它吃太多,只喂了两条就不喂了。
那小东西没吃饱,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这小鱼干太咸了。”徐凤鸣说:“不能吃太多,我找点别的给你吃。”
他又翻了翻,从蒸屉里翻出早上剩的肉粥来,拿碗盛了点放在地上喂猫。
小东西丝毫不领情,喵呜喵呜叫个不停,还一脚踢翻了饭碗。
“你这毛病是你主人给你惯的吗?”徐凤鸣蹲在地上跟它对峙。
小白猫:“喵呜!喵呜!喵呜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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