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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走后,赵宁回府打开了食盒,里面躺了几个其貌不扬的饼,赵宁拿起一个尝了一口,没尝出什么味来。

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

然而这一下午,他却在这暖阁里将那盒子里的点心吃完了。

他最终还是没去徐府,当然,不是嫌弃映月等人身份低下,而是真的不喜欢与人接触。

岁首过后不久,离开学还有十几天,徐凤鸣就回来了,让徐文给赵宁送来一套墨砚,还有些家里带来的土特产。

赵宁还有些奇怪:“你家公子回来了?”

“是。”徐文说。

其实他也想不通他家少爷究竟是抽了哪门子风,居然一过完年就借口学院有事又来了。

徐文这一路上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学院里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他这么急急忙忙赶回来。

好不容易回趟家,他屁股还没坐热,又踏上了来安阳的道路。

徐文这一路郁闷至极,实在憋不住的时候,也问过徐凤鸣:“少爷,究竟有什么事啊?怎么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结果却换来徐凤鸣一句:“少多管闲事,好好赶你的车。”

于是徐文只得闭了嘴,老实巴交地赶路。

赵宁:“……”

赵宁还没问,徐文就一股脑将自家主子卖了。

这一刻赵宁突然很庆幸自己不习惯身边有人这癖好,否则遇上徐文这种动不动就揭自家主子老底的人,自己恐怕会忍不住掐死他。

“唉——”把自家主子买了而不自知的徐文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随后道:“对了,公子,我家少爷请您晚上去府里用饭。”

赵宁沉默片刻,点头应了:“嗯。”

徐文走了,晚上赵宁去徐府吃晚饭。

徐凤鸣穿了一身赤色斗篷站在院子里看雪,头上一顶雕刻精致的金冠,金冠下垂下两条红色丝绦,丝绦上各坠了一颗金珠。

徐凤鸣看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有些愣神,簌簌的雪花落在他身上时,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是赵宁第二次见他这样打扮,也是他第二次莫名地被徐凤鸣勾起保护欲,每次看到他这样打扮,他总有一种徐凤鸣是哪家富贵人家受尽宠爱,却不谙世事,随时随地会被人欺负的小少爷的感觉。

每次看到这样的徐凤鸣,赵宁都有一种想保护他,想把他藏起来的冲动。

徐凤鸣见赵宁来了,立即礼貌地笑了起来:“赵兄,你来了。”

赵宁一贯冷漠犹如死人一般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些许变化,他眼神有些慌乱,脸色也有略微的不自然。

他状似无意地瞥开视线,僵硬地点了点头:“嗯。”

徐凤鸣不再看雪了,迎着赵宁往屋内走。

进屋后他脱下斗篷挂在衣架上:“我这就让人去厨房看看,饭应当是好了。”

“不急。”赵宁镇定道。

徐凤鸣还是让人去厨房催饭去了。

赵宁注意到,这次徐凤鸣屋子里站了个面容秀气的小丫头,他没见过,料想是徐凤鸣从家里带来的。

自然,去厨房的也是这个小丫头。

徐凤鸣察觉到赵宁打量的视线,瞄了一眼那小丫头,解释道:“她叫闲月,是我娘嫌弃徐文粗手粗脚,特意指派过来伺候我的。”

一解释完,徐凤鸣就有些发懵,后知后觉心想,我干什么要给他解释这个?

赵宁虽面上不显,却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忽然觉得身上一轻。

赵宁愣了愣,料想大概是自己这段时间日夜颠倒,昼伏夜出,身体出了毛病才会有这感觉。

那小丫头通知饭好了,问要在哪里用饭。

徐凤鸣询问过赵宁的意见,让就地支张案几摆饭,闲月应了,不片刻间就将一切事宜打点妥当。

不得不说,不愧是老妈调教出来的丫头,办事就是麻利。

打点妥当后,只留下徐文在旁边伺候,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徐凤鸣亲自提起酒壶给赵宁倒了一杯酒,两人各自喝了一杯。

徐凤鸣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道:“怎么样?”

他虽未明问,赵宁却听出了他的意思:“还好。”

“那就好。”徐凤鸣笑了笑,赵宁又问:“怎么提前回来了?”

徐凤鸣倒是一脸的坦然,脸不红心不跳道:“家里待的无聊,便来了。”

徐文:“……”

徐文震惊地看着徐凤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爷,家里无聊吗?您一到家,每天都排得满满当当,哪里无聊了?你还……”

徐凤鸣:“闭嘴,你若是没事便出去自个找乐子去,这里不用你伺候。”

于是徐文满脸莫名其妙地走了。

徐凤鸣回来没几天,苏仪跟姜黎也来了。

四个人去桃花肆聚了一番,没几天后就开学了。

入了春,天气便暖了起来。

原本安顿在安阳城的难民们已经陆陆续续迁往了洛阳,那边早已给他们安排好了土地。

垂暮寂寥的洛阳城总算有了些人气,洛阳城外那一片片荒芜的土地重新萌发出新芽,一颗颗新芽破土而出,待春去秋来,便能收获粮食了。

徐凤鸣给花想容等人安排了些纺织之类的活,虽不轻松,但好歹能免了日晒雨淋。

其实他的本意是将他们送回宋国,将她们送到母亲跟前去,只是她们不愿意。

认为已经够麻烦徐凤鸣了,不愿意再给他添麻烦。

但这活计却遭到了花想容的拒绝。

花想容不但拒绝了徐凤鸣帮她们安排的工作,反而给徐凤鸣爆出了一个惊天大料,自己要学武,要参军。

徐凤鸣:“……”

用花想容自己的话说,她要学武参军,将来她要亲自去将自己的丈夫救回来。

于是花想容在徐凤鸣的帮助下,成立了一个女子护卫队,这队伍总共五十三人,清一色的女孩子,其中除了花想容的同乡,还有上次收进府里的女子。

徐凤鸣还就这件事,特意去找了尚训。

对于此等做法,徐凤鸣万万没料到尚训会如此深明大义。不但破例收编了她们,还特意挪了块地出来供她们训练。

春去秋来,日子平淡,少年人却总能想方设法找到消遣的法子。

春日踏青,夏日闲庭信步,荷池观花,秋日狩猎,冬季便聚在一起,于雪景中谈天说地。

世人总说少年时期是人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大概是因为这个年纪,确实是没有烦恼的。

时间一晃,便是数个春秋。

这几年里,学院里还有一个学生游历去了。

而几年前就已经出门游历的宋扶还没回来。

少年们也也长成了身姿挺拔的俊朗青年。

都沉稳了不少,唯独苏仪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玩爱闹,三五不时就要约着去听个小曲。

这日恰逢苏仪生辰,于是他又在桃花肆包了间房摆了宴席。

四人在房里喝酒作乐,黎朔叼了根草杆,无聊地躺在房顶看月亮。

“我要去游历了。”苏仪几杯黄酒下肚,不知天高地厚道。

“哦。”赵宁闻言,不无敷衍道。

“嗯,有志气。”徐凤鸣一脸的淡定。

姜黎毫无波澜地吃了一筷子鱼:“什么时候走?”

苏仪见他三人都是这个反应,急了:“我说真的!”

赵宁:“哦。”

徐凤鸣:“嗯。”

姜黎:“我知道。”

苏仪:“……”

苏仪原本还准备了一大篇慷慨激昂的演讲,这会倒是没用武之地了,只得自讨没趣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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