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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涛湾位于一条孤悬海外的狭长半岛之末,三面环海,海潮在傍晚时分常常涌现如波涛般的红金余辉,故人们将这里称作“暮涛湾”。海边屹立着一座小小渔村,房屋因海风长期侵袭而显得斑驳,渔民大多质朴勤劳、靠打渔和拾海贝维持生活。这里的海不算温柔,尤其在黄昏潮涨时,海浪卷来沉重的咆哮,让整片湾区带上几分壮丽与神秘的气息。

近来,暮涛湾发生了一些令人不安的现象:夜幕降临后,人们常在海面上见到大片幽蓝光点闪烁,好似水底有无数鬼火;有时黄昏中还隐约能听到空灵的啸鸣,一声高过一声,仿佛巨大鲸兽在暗水里悲歌。更为糟糕的是,海面下似有暗流涌动,导致渔网屡屡破损,渔获锐减,有几位年轻渔夫甚至离奇失踪在夜间的海面。村民们惊慌四起,猜测是海妖或海怪正在作祟。

在这渔村里,有个叫顾沉的少年,十七岁上下,父亲常年出海谋生不在,母亲早逝,他跟着叔叔一家生活,过得不算富裕,但性子坚毅朴实。他自小喜爱潜水与海洋,对夜里传来的鲸鸣般声音特别好奇。他曾问过村中长辈,都说这是传说里“白铃鲸”的哀啸声:据说那是一种极为稀有的海中灵兽,背脊生有铃形骨刺,发声时会带出悠远的回响,能在水中传出数里之远。但因不知何故,它从未与人类友好接触,也可能是这些年有人在海底挖宝惊扰了它,或者有邪灵在海底苏醒威胁海洋生态,导致这鲸发出悲歌。

无论原因如何,村子陷入恐慌,渔民们不敢夜间出海打渔。顾沉不忍看家乡走向凋敝,决定亲自下海一探究竟,哪怕只是收集些线索也好。他带上一套简易潜水器具与匕首,还有一串据说能保佑平安的蓝海螺项链,趁清晨海浪较平静时就乘着小船驶向湾中央,想潜入看看。叔叔与村人都劝阻无果,只得让他小心为上。

风浪声中,顾沉到达湾心,朝四周环顾,海面静谧深邃,远处海天一线让人心生敬畏。他检查潜水装置后深吸口气,一个翻身坠入海里,放眼望去,水下幽蓝清冷,光线从上方透射形成道道银线,给人宁谧又神秘的观感。他缓缓下潜,途中看见几段破损的渔网挂在珊瑚上,显然有些怪力曾在此肆虐。海底沙地上还有大片杂乱的足迹与凹痕,仿佛进行过激烈争斗。越深,他越感到一股森寒的水流自远处涌来。

直到下潜到数十米深,他突然听到宛如钟鸣般的“咚——咚”声,回荡在水里,让耳膜微震。顾沉心中一惊,是那“白铃鲸”的音波?还是别的怪物发出的战鼓?他循声游去,一路穿过海藻丛与岩洞,愈往前,声音更清晰震动。倏地,他见到不远处有一片黑色海底裂缝里,有暗涌喷出黑雾,与海水形成一股阴冷的旋流。附近的珊瑚死去大半,鱼群纷纷避退,宛如一座“死亡之口”。顾沉判断这多半就是异常的源头。

正准备再靠近查看,一道磅礴的水流自裂缝喷涌,带出一条灰黑色的大型海兽,形如巨鳄却带多条尾刺,眼中闪着猩红光,周围黑雾萦绕。它仰头怒吼,在水中掀起漩涡。顾沉吓得心跳加速,却还是冷静举起匕首戒备。没等怪兽扑来,从海域另一端传来一阵清越的“铃鸣”,只见一头体型庞大的白色鲸形灵兽迅速游来。它头顶果然生有一圈银色铃刺,在水中发出铿锵音波,宛若古钟敲击。那声音震得黑雾怪兽后退几分,愤怒咆哮着想反击。

顾沉大喜:看来正是白铃鲸出现!鲸身浑白,鳍端带些莹光,行动优雅却带着巨大威势。它对着黑雾怪物轰然发出音波冲击,波浪瞬间震散对方大半黑雾。怪兽不甘示弱,张口喷出一股漆黑毒液。鲸侧身闪避,仍被些许毒液擦到身体,鲸身顿时冒起白烟,显得痛苦不已,声波一时弱下。那怪兽乘势扑击,鲸只得勉力迎战。顾沉见鲸力不从心,若任怪物发狂,将整片海域都难幸免,他不能坐视不管。虽然自己是凡人,但还是拔出匕首冲上去助攻,在水中想分散怪兽注意力。

黑雾怪物感到身后有人,回头甩动尾刺,一下子把顾沉抽飞数米远,若非水中浮力削弱冲击,他内脏几乎要被震伤。他忍住疼痛,再度逼近捅了怪物的背鳍,可鳞甲极硬,刀尖没扎深。怪物嘶吼怒转,一口喷来毒液,千钧一发时,白铃鲸及时用尾巴扫来,将顾沉撞离毒液轨迹。可鲸自己再度遭火毒灼烧,发出痛苦的哀鸣,体力愈发不支。

顾沉想不能再拖,他四下看见海底破碎珊瑚与岩石堆里有闪光物件,凑近看却是一只奇异的螺壳,泛着七彩幽光,与他身上那枚海螺项链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这是“琉音螺”?据传螺可放大神兽音波威力。灵机一动,他赶紧捡起那螺壳,用力贴到鲸头顶铃刺处,想让音波通过螺壳共鸣增强。鲸似懂他意,忍痛发出最后的怒吼,一道钟鸣般的震波透过螺壳放大了数倍,化作雷霆劲流狠狠撞上怪物。怪物被震得鳞甲破裂,黑雾当场崩溃四散。鲸再度鼓劲,用尾巴将怪物掀翻,张口咬住其颈鳃,一股白光爆发,把怪物吞噬在闪耀之中。待光散去,怪物已化作大片残渣沉入暗裂缝,四周黑水渐渐澄清。

战毕,白铃鲸精疲力竭,在水中摇晃,顾沉扶住它翻腾的身躯,帮它剥离些毒液残留,也递上自己少量解毒药粉(用于潜水打猎时备的)。鲸在微弱的光中感激地看他,用头轻触他胸口,表示感谢。琉音螺仍在螺刺上发出余音,似乎在欢庆胜利。顾沉感觉此螺与鲸完美相合,是唤醒其真正力量的关键。或许过后可将螺与鲸共存于海底,继续镇守海域。

随之海底恢复平静,那裂缝不再喷出黑气,水流也重新变得清爽。海洋生灵陆续聚拢,不再畏惧夜间恶怪。鲸缓缓扇动鳍,带着顾沉向浅海游去。一人一兽浮出水面时,正见日出霞光普照,海面波光粼粼。远处有渔船赶来找寻顾沉,见他安然无恙且与一头圣洁般的鲸一同出现,惊喜万分。鲸在浪花中轻声哼鸣,如同诉说安好,然后拍动尾鳍向更深海域游去。顾沉看着它渐渐消失在蓝天与海的交汇处,心中生出无限敬意与感激。

回到岸上,顾沉向村人详细讲了与白铃鲸合力击退黑雾怪物的过程,大家无不惊叹。夜间再也没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灯火或失踪,村民们欢呼拜谢海神与白铃鲸。渐渐,暮涛湾恢复原本的秩序与安宁,夜晚潮声虽依旧壮阔,却不再带诡异阴影,人们在黄昏里享受那层层金红余晖,看海面偶尔映出一条银白水影闪逝,仿佛是白铃鲸巡弋在波浪里。大伙都说,那鲸是这片海真正的守护者,与人类合力清除了暗邪,从此让暮涛湾的日出日落更显祥和与美好。

顾沉继续他打渔与简单劳作的生活,但他的心境早与以往不同。他深刻体悟到:人类与大海并非主从关系,而是互助共生。正如他与白铃鲸之间,跨越种族却能共同对抗邪力。当夜幕降临,若有人在海边倾听,偶尔会听到远处海面飘来空灵的“叮咚”声响——或许是琉音螺还在海底回荡,与那头白鲸一同演奏海洋的壮丽颂歌。若你在暮涛湾停留几天,看过海日落的壮阔,再听那夜晚海风里的神秘旋律,也许便会心生向往,对这片海与守护灵兽的奇异缘分默默赞叹。

结语

“当人心与海洋相融,浪潮与灵兽齐鸣,黑影也终化泡影,迎来朝日青蓝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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