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怪异的举动是让这边的四个人看得一头雾水。他们完全搞不懂这个家伙费这么大力气究竟想干什么。
直到一块牌子从那人的腰间抖落出来,才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牌子落地,那人也立刻停止了刚才疯狂的抖动,精疲力尽地瘫躺在了地上。
沐云溪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郁清,顺便用手指了一下掉在那人身前的那块牌子。很明显是想让他去把那块牌子给拿过来。
郁清拿着剑挡在身前,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人靠近。可是没走几步,那个被绑着的家伙似乎是听见有人朝他走过来了,一下子便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可是把郁清吓了一跳,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抬手一剑朝他砍过去。
郁清停下来静静观察了一会儿,见那人好像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便深吸一口气,三两步冲过去,也顾不得看着令牌是个什么样子,一把抓起便往后撤。
待到令牌递到沐云溪手上,郁清才慢慢看清了这令牌的全貌。
那样式,那纹路,在场的几个人估计没人认不出这个令牌的来路。毕竟这样的令牌在沐云溪,叶菱轩和郁清的身上可都有一块。
“这家伙身上怎么有我们寒江城的令牌啊?”郁清还特意凑近看了看这块令牌的真伪。和他腰间的一样,是块铁质的令牌,虽比不上沐云溪和叶菱轩腰间的玉牌精致,但在江湖上这也不是谁人都能有的东西。
这样的令牌只有寒江城中人和寒江城弟子才能够持有,一般江湖人若是随意仿造,必然逃不过寒江城的追讨。
“这是你们寒江城的令牌,那这人就是你们寒江城的人喽。”听到上官瑜这话,那个被绑着的家伙在那儿拼命地点头,嘴里还不停地呜呜着。明显就是想告诉他们,他的的确确就是寒江城的人。
但沐云溪绝不会凭这些表象就妄下判断,“寒江城人数众多,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就是我寒江城中人。况且这西北边塞之地,本就少有我寒江城的人,谁知道这令牌的真假。”
“是啊!就算这令牌是真的,谁知道是不是他从哪儿偷来的。”
沐云溪和郁清这一唱一和倒是有几分道理。
那个被绑着的家伙却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又不停的呜呜着,拼命想否定沐云溪的说法。
“这凉州比邻西域,远离中原武林,本就鲜有江湖人士。若说此人真的是寒江城的人,那近来在这凉州的寒江城之人,除了我们几个,恐怕也只有那个我们在日夜寻找的薛义了吧。”叶菱轩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们,若此人真是寒江城的人,那有可能就是他们日夜寻找的薛义。
“对啊!我们怎么忘了薛义了呢?”郁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们盯着那牌子看了这么半天,怎么就忘了那个他们一直在找的薛义就是他们寒江城的人了。
虽想到了薛义,沐云溪心中还是有所怀疑。
即便这个人有寒江城的令牌,可是也不能说明他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薛义。毕竟薛义只是天狼阁的弟子,寒江城弟子众多,他的具体样貌在场的人都不是特别清楚,眼前这人也完全有可能是别人假扮的。
为了一探究竟,沐云溪让郁清解开了他嘴和眼睛上绑着的布条。
布条刚一解开,那人便很激动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想要向面前这几个人解释些什么。
可是由于眼睛长时间被布条蒙着,太久没有见到阳光了,他本想睁开眼睛先看看清楚面前的人,眼睛却被外边的阳光刺得难受。
他埋着头在地上缓了老半天,等到眼睛慢慢适应之后,才抬起头来,一个个看清面前这几个人。
当他的视线移到沐云溪这里的时候,他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这是何人。
他身子一哆嗦,整个腰板瞬间直了起来,脸上完全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宗……宗……宗主!”他紧张得舌头都有些打结了。完全没有想到在寒江城平日里都难得一见的宗主,此刻居然站在自己的面前,更何况在他的旁边还站着流云阁的叶阁主。
沐云溪见他一眼便认出了自己,倒有几分觉得他有可能是寒江城的人,毕竟除了寒江城的一部分弟子,江湖上真正认得他相貌的人并不多。
照此推测,眼前这人有可能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薛义,不过却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
为了进一步确定,沐云溪拿着那块令牌去问他:“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寒江城的令牌?”问话时,沐云溪的言语中还带着些威逼的意味。
面对沐云溪这近似逼问的口气,这人倒没有半点慌张之色,表现得完全就像这令牌就是他自己的东西一般。
“属下乃是天狼阁弟子薛义,这令牌乃是属下随身之物。”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是一向谨慎的沐云溪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
“你说你是薛义?可有什么证明?”
说到证明,这人竟一时有些不知如何言语。倒不是因为假戏被人拆穿不知如何是好,而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证明。
寒江城这么多人,之前他虽有幸见过宗主几面,记得宗主相貌,可是宗主断然不会记得他这个小卒是何长相。
埋头想了半天,他倒是想到一样东西,不知道能不能证明他就是薛义。
“宗主,那日我给您写去书信,信上印上了海棠花印,望宗主能够亲启信件。那印章是师父临行前交与我,希望的是如果他们遭遇不测,属下能将印章带回交还宗主。此刻那印章就在属下怀中。”
这人口中所说的印章是寒江城三位阁主所持有的一方小印章,印章上刻着寒江城标志的海棠花,一般三位阁主与宗主的往来信件上皆会印上这方印章。
郁清在这人的怀中摸了半天,确确实实摸出了一块玉质的小印章。郁清将这印章交到了沐云溪的手上,接着叶菱轩又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印章。
沐云溪拿着这两枚印章左右比对了一番,发现的确是一模一样。
这印章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极难仿制,加之他还能说出书信之事,沐云溪就先暂且相信他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薛义,让郁清过去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被捆在这里好些日子,薛义实在是有些难受。这下重获自由,他是在原地扭动了老半天,活动活动有些僵硬了的关节。
不过这关节还没活动开,沐云溪的问题就接踵而至了。
“你怎么会被人绑到这儿来?”
说到这个薛义竟有些遮掩,假借着活动筋骨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向沐云溪诉说了缘由。
“自打去天湖城求见城主被拒之后,属下一直在四处打探天湖城中的消息。前些日子遇到一位在天湖城中教书的先生,说是知道些关于师父他们的消息。我们约在城西破庙相见,没想到我到了之后,人未见到,还被人打晕,醒来之后便被人绑在这儿了。”
薛义这番临时编撰的说辞,沐云溪倒没有过多的怀疑,只是想知道些更多的细节。
“可否知道这教书先生的姓名?”
“武云修。”这个名字薛义没有丝毫犹豫地脱口而出。可是闻言的几个人脸上却写满了震惊,沐云溪更是大骂一句,“满口胡言!”
薛义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个武云修,沐云溪他们见过,也正是靠这个武云修的指引他们才从破庙的密道中逃出。只是他们见到的武云修早已是一具白骨,怎么可能是薛义口中绑架他的人呢。
郁清向薛义讲述了他们在那地牢中的所见,薛义听后也是一脸惊愕。因为他所说的那个教书先生的确是自称武云修,难道是别人假扮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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