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客栈老板娘这梨花带雨的脸,计言有点手足无措。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穿着女装哭给自己看,虽然她紧闭着嘴,没哭出声音,但是泪流如帘,双眼红肿,瞳孔中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悲苦。
计言差点就在慌乱之下心软了,不过他脑子里还残存一些理性成分,所以他只将陈二娘的手从自己大腿上拿开,清了清嗓子,板着脸道:“老板娘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苦情戏?”
话还没落地,计言听到了屋外似乎有什么动静,他一边紧盯仍是只顾着流泪的陈二娘,一边弯腰穿好鞋子,悄悄走到门口,趴在门上仔细听着。
不过其实他不用这么小心谨慎,因为这动静越来越大了,是只听几声桌椅被打翻的声音,随后一些拳脚声,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几声“哎呦,哎呦”的呻吟,过了会儿,屋外有人亦点亮了烛火。
计言先看了一眼仍是坐在床边止不住哭泣的陈二娘,看她没什么反应,推开门向着外面探了探脑袋。
只见阮小义和他的两个家丁已经在一楼大堂里制服了三个男子,其中两个不是别人,就是之前开门迎接的伙计,还有一个也是四十来岁的年纪,但不知道是谁,一身普通短打装扮,面皮又黑又糙,脸大脖子粗的很像个屠夫。
此刻他们三人都已被打倒在地,有一个捂着头的,有一个捂着肚子的,还有一个正抱着阮小义的腿,哀嚎着求饶。
“爷爷,爷爷,饶了我们吧,我们这些狗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这时阮小义等三人也听到了楼上的开门声,看到了有点不解的计言,阮小义还挺兴奋,道:“计言,今晚我们这是住了家黑店,幸亏我这两个伙计一早就发现了事情不对,现在我们已将他们拿下了。”
计言佯装很吃惊,道:“黑店?等下我穿好鞋,这就下来看看。”
他并没有着急下楼去,而是直接返身回了屋,走向仍是坐在床边哭着的陈二娘,冷冰冰的道:“老板娘,别演戏了,你们这是开了家吃人的黑店啊,幸亏我兄弟火眼金睛,要不然岂不是把命丢这儿了?说说吧,你们害了多少性命了?”
那陈二娘听完计言的话,擦了擦眼泪,直接一扑腾跪在了计言身前,慌乱的说道:“大官人,您明鉴啊,我们……我们从来没有谋命过人的性命……”
计言此时其实大概已经明白他们这是怎么个套路了,不过他还需要证实一下,便问道:“没害过人命,只谋财?你说了我就信?这么着吧,你先跟我说一下,你今晚到我屋里是怎么个图谋?”
陈二娘收拾了一下哭声,道:“奴家叫陈二娘,本来跟丈夫一起在济南城里经营一个小店,日子不算差……”
计言也没法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便打断了她道:“没问你这些,先说你今晚来我屋里是打算干什么?”
陈二娘看了看计言,小声道:“奴家是打算进屋来……勾搭……一下官人,若是官人按耐不住……我便大喊大叫……引得人来……谁知官人您乃是真正的君子风度,奴家……奸计未能得逞……”
计言心道:果然不出所料,这是一个玩“仙人跳”的团伙,看来这种诈骗方式也是自古以来就有的。
计言板着脸道:“如果你得逞,引得人来,然后便行事敲诈,是不是?”
陈二娘磕了个头,道:“大官人明鉴,我们从来不害人性命。”
计言又道:“那你今晚为何没有继续勾引我?反而开始哭?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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