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娘仍是蚊子说话般,道:“寻常公子哥儿,经常是一见我进门就急不可耐了,动手动脚,我只要略作反应,他们就上钩了,今天遇了官人您,像是识破了我的心思,奴家又惊又怕,又想起了亡夫,觉得自己的命真是苦,便哭了出来。”
计言听完暗叫一声好险,他又接着问道:“你们是不是还用了什么药?让受害之人浴火难填。”
陈二娘坦白道:“是,大官人真是明察秋毫,这墙上关公之后,还有几个气孔,他们从楼下烧了迷香,从这气孔入屋内,闻过之后让人脸红身热,浑身发烫。”
计言掀开关公像一看,果然墙上有几个小孔,该问的都问完了,他便让陈二娘在前走着,两人一起出屋下了楼。
阮小义等三人本来还好奇计言在楼上磨蹭什么,倒是这会儿看着老板娘跟他一起从屋里出来了,还明显的哭过,都呆愣在了原地。
计言在一楼大堂找了板凳坐下,对着小义道:“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这是一伙有组织有纪律的诈骗团伙,玩“仙人跳”的。”
本来计言只是随口引用了一下在现代比较常见的说法“仙人跳”,结果没成想其中一个阮小义的家丁竟然接了话,道:“难怪我们找了找,没见着兵刃,这三个人也忒不经打,我还想着呢,这点手段也敢开黑店?”
看来“仙人跳”这说法也是由来已久了,也是,既然这种现象是有的,总得有个词来描述。
计言点了点头,道:“兄弟你所言不错,我已问清了,他们让这老板娘去我房中行勾引之事,然后待我上了勾,老板娘便大声喊叫,然后行事敲诈。”
阮小义倒是觉得挺新奇,问道:“这办法好使么?”
一员家丁笑着向小义道:“应该是好使的,《大明律》曰:“强奸者,绞;未成者,杖一百七,流三千里。”若是这妇人一口咬死了强奸未遂,这是有嘴都说不清啊,扭送官府的话,这可是大罪,所以一般人肯定是破财消灾自认倒霉了。”
小义想了想,道:“这么说倒是有道理。”
那家丁继续道:“也就是那些书文绘本里,才爱写些杀人越货的黑店,实际上啊,行走江湖那种很是罕见,这种让你哑巴吃黄连的把戏,才是常见。”
这时,那个正抱着阮小义腿脚的大汉道:“这位壮士说的是,这青天明月,朗朗乾坤的,哪有人敢谋财害命啊,我们就是混口饭吃。”
计言踢了这人一脚,道:“怎么着,开黑店没杀过人挺光荣是么?要不要我找人给你们送个匾,上面写上,只要钱不要命?”
那大汉满脸堆着笑,谄媚道:“这个就不必劳烦官人们了。”
阮小义突然想起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跪在地上的陈二娘道:“看你这样子,我就知你肯定是勾搭不成,又急又气的,急哭了。我说你们啊,也真是有眼无珠,竟然没看出来我们这位,他其实是好男风的,这也算是天网恢恢了。”
计言真是欲哭无泪,特别想立刻返回青州,把这熊孩子还给他家人,顺便再把阮忠这个八卦男打一顿。
这回是百口莫辩,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二娘此刻也幽怨的看了一眼计言,轻声喃喃道:“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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