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一夜怎么打发?赏月光?听更漏?数绵羊?”弘历问。
“那是我的事,皇上先歇吧”,又唤“小祥子,来伺候皇上更衣。”
弘历蓦地扼她手腕,“你让一个太监伺候朕更衣?”
叶瑟不解,又道:“那便叫。。。”,她首先想到的是言蹊,但想起言蹊所托,又把名字咽了下去,出口时换作“玉怜”。
“不用,你来”,弘历爽声道。
“我不会”,叶瑟脱口而出,想起自己如今是云锦的替身,又补一句:“我忘了。”
“忘了才要学”,弘历依然不依不饶。
“好”,叶瑟闭上双眼,捉住皇袍一个纽子,解了半天,纹丝不动。
“你准备解到天明,再让朕穿这一身直接上朝么?”弘历命令,“睁开眼睛。想想从前。。。”
可那不是属于自己的从前,他这一提醒,更让自己抵触。闭着眼睛,他身上的热度似乎离自己更近了,来自他身体的男儿味道似乎更明了,索性睁开眼,减轻幻觉。
她终于解开两个纽子,弘历又问:“你不敢看朕眼睛吗?”
“没有”,叶瑟别扭地将头又低了低,“闲着没事看你眼睛干嘛?”
“可朕想看你眼睛”,弘历将头一低,离她更近了。叶瑟直觉那腾着体温的男人气息离自己更近了,不觉倒抽一口凉气,手上加速,帮皇上更完衣,不请自退,“这屋子太热了,我出去透透气。”
那一晚,叶瑟非让皇上睡床上,自己则抵下巴在花几旁发了半夜呆。后半夜,实在抵不住困意,卧在花几睡得昏沉。半夜,皇上醒转,见她安眠。怕她着凉,轻声轻脚将她抱到床上。
感觉她又轻了,样子也更青春。本想在她身侧躺下,又怕吵醒她,于是兀自走到御花园散心了。
长春宫。皇后将还热腾的甜点拿给纯妃尝。
“这玫瑰松子糖做得绝了,甜而不腻,酥脆却不硌牙”,纯妃笑言,“要我说啊,皇上天天号称公允,还不是将独一份的恩宠留给姐姐,最好的厨子总配给姐姐。”
皇后心头一暖,可旋即正色,“恩宠这东西,可量不得。后宫之中,谁有你子嗣繁密,恩宠长流。”
“哎,妹妹这种无用之人,便生养孩子去吧,不似姐姐,皇上可一半倚着您呢。”
皇后笑而不语,这样的话,她听得多了,便觉淡了。
纯妃起身,亲自为皇后斟了盏茶,“姐姐,妹妹有一事相求。”
“说吧”,皇后浅笑,“你我儿时便识得,这种情谊,在宫中难寻。以后,你有何要求,不必询,直接说罢。”
“妹妹肚子里这小东西,也不知是男是女,不过无论男女,落生后,妹妹想请娘娘帮我带。”
“孩儿还是亲娘带最好不过。”
“哎,刚落地的娃儿,哪管那些。自是谁带他,便是他亲娘。”
皇后思忖片刻,难不成纯妃要将这孩儿过继给自己。自己已十年未有孕况,又想起上次院判所言,说她终日劳累致体虚血亏,想再生养也非易事。但自己若立马允了,又有失端庄,于是又递一枚松子糖给纯妃,“待真生下来,可不知你怎么千怜百爱,哪舍得送人。”
“娘娘,不瞒您说,皇上可不止一次训过永璋功课差。妹妹就想多陪陪永璋,姐姐就帮我带吧?”
皇后微微点头,“妹妹好生养身体吧,有何需要,本宫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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