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女儿天天的胡乱猜疑,方老爷和方夫人早开始准备女儿的婚事。
说实话,方夫人也感到格外吃惊。之前,不管是哪家的公子来提亲,方季青任凭何等优越的嫁妆都没有答应。他华府也不是王公权贵,况且只提亲就来了不下四次,每被拒绝后仍来提亲,搁谁都不会这么死乞白赖地。许是方季青觉着华家公子对女儿是真爱呢,这次竟爽快答应了。方夫人并非爱慕钱财之人,做父母的哪一个不真为女儿好。想着丈夫没反对,她便欢欢喜喜为女儿筹办婚事。
这事,还要从庙会说起。当晚,方季青寻思着女儿和儿子都去赶庙会,夫人也去看戏了,自己闲来无事,便顺道闲逛逛庙会。
出了府,他沿着小道朝灯火通明处走去。刚走到庙会路口,远远地就望见前面为了好多看稀罕的。他也挤了进去,乍一看,原来是喷火的杂技,这是他最爱看的把戏。只见那位壮汉,光着膀子,粗大的鞭子盘起在头上,腰间系着一根满是油渍的红带子,抡起了裤管儿稳健站定。他手拿一木棒,举着让周围人检查是否有异样,待周围人都看过后,他保持半蹲,头微微往后仰,将木棒慢慢移向嘴边。一个眨眼,口中竟吐出熊熊烈火。方季青看得出神,不小心踩了后边一人的脚,急忙转过身来道歉。一看,是一位些许白发的老先生,手里举着一面“求签问卜”的灰色旗子,头发凌乱,衣衫虽破但干净。
他打量老人的同时,老人也在笑眯眯地看着他:“亲家呀,还没有看够老身么?”方季青听他这么一说,莫名其妙:“敢问老先生,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
老人也没回答,转身走出人群,方季青也跟了来。老人走到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对身后的方季青说:“你是没见过我,但你的宝贝女儿可是我亲定的孙媳妇呀!”方季青很是糊涂。
“当年令女得了怪病,是听了那一阵箫声才得以保全性命。你可知那吹箫之人,正是老身。不过,箫声仅可保她两个轮回的性命,当然,你不要担心。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让她此生无虞,务要将她嫁给下月初八提亲之人。若是破了这因果链,恐不保令千金的福分啊。”
方季青听得一头雾水,刚要问些什么,就看到那位老先生向他摆手,扬长远去:“你若要知道此中道理,待亲事结成后到凌山找醉鬼便是。”
方季青当晚一夜未睡,反复思索老先生的话,他又不能和夫人商量,一人总是琢磨。
初一一过,方季青提上心头,向周围人询问何家有何喜事。下人们奇怪老爷最近这样反常,也不好意思张口。
等到了初八。一大清早,方家四口吃过早饭,就看到管事的跑来传话:“老爷,华老爷领着华公子又来提亲了。”
没想到来的竟是华公子。
方季青迟疑了片刻,嘴角才微微张开:“那就请吧。”
一旁的方晴晴许久未见华南生,想再看他一眼,谁知被父亲突如其来的呵斥给吓得退下了:“孽障!方家的脸被你丢得哪还有半分?你这是还要把我的老脸再捧着给人!”
父亲少有的怒气,让方晴晴只得学乖,慢慢往屏风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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