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吱――呀”地打开,平秋紧张地站起来,只见一道黑影闪将进来,又“吱――呀”地关上了门.
“怎么样?”平秋搓搓手,四下注视。
那黑衣人除下面纱,露出轮廓分明的脸,用一贯柔和而又略带清冷的声音道:“莫闲山庄。
“怎么会!”平秋慌了阵脚,“我们明明亲眼看着他们离开的,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莫闲山庄呢……”
那人叹了口气,不曾答话。
自他前往齐州途中遇见苏沉暮一家起,再到他连夜与平秋出发,至今日苏寂齐眉现身,已足足过了五日。这五日间,一切事情都在按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即便他已千般阻拦。
平秋仍在一旁忧心忡忡:“絮蕊也在邢白手上,她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邢白那样的人……谷少主你――”他一转头,只见床上躺了个黑色的东西,已安然入梦。
平秋兀自笑了笑,看来还是自己操太多心了。
可突然之间,谷怀虚整个人弹了起来,跪在床板上,微微低头,用手轻敲,似是找到了一个既定位置一般,一把掀开被褥,床板上赫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正方形区域,与谷怀虚身上的黑衣形成一个对照。
那种黑,隐约有一丝亮光。
平秋傻了眼:“这是什么?”
谷怀虚紧抿薄唇,盯着那个区域看了好一会儿,道了句“我也不知道”,随后把被褥重新铺好。
犹记得他们来这里时,这个房间是最后一间,小二领着他们来到这里,一推门,竟推不开。
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谷怀虚当时就觉得,这个房间有问题.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丝亮光,会把他引离这件事情的本质。
***
翌日,齐眉与苏寂早早地就起了床,梳洗打扮,易好容,等着今日与邢白的正面交锋。可邢白却派人来传,说今日有要事,明日再会。
他口中的“要事”,就是陪着一个新来的小姑娘去逛庙会,通传的人如是说,把齐眉呛了一个无言以对。
苏寂倒也是司空见惯,只点了点头,示意那人可以走了。
那人奇奇怪怪地看了一眼齐眉隆起的肚子,走了两步,又奇奇怪怪地看了一眼,这才回头走了。
齐眉觉得不对劲,问苏寂:“我衣服脏了?”
苏寂苦笑不得,指着她肚子道,“你自己看。”又补充道,“我当时还纳闷为何邢白能看出我们来了,原来是你这个叛徒。”
齐眉一低头,欲哭无泪,她把自己的包袱当作肚子塞进了衣服里,可包袱里有一根簪子,不知为何就在了最外层,又不知为何被衣服一勒,整个形都现了出来。
不知道的人可能觉得她肚子上长了一个大疙瘩,还是簪子形状的。
幸亏发现得早,齐眉把簪子取了出来,却忽地愣了神。
这支簪子是方未忧送给她的绾发礼物,本来是那种很普通的玉的材质,样式也说不上有多特别,只是看了会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可现今……齐眉看了又看,确认是同一支簪子无疑,但这通透明亮的白玉,又是怎么一回事?
见她这副样子,苏寂眼角的笑意敛了几分。对于齐眉,他没法大度起来。
她看到了他的变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把簪子收好,又把包袱塞了回去,向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们也出去逛一下吧今天是庙会,应该很热闹才是。”
他的眼角又染上了几分笑意,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仿似是烙下什么标记一般,齐眉抬头看时,只见那张匡礼的脸下,闪动着逼人的英气。
那一瞬间,她有种天长地久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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