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费轻叹一口气,感慨万千:“三位公子的好意,桌某心领,只是眼下治病除妖要紧,其他事务还宜日后再议。”
经今日瞧见,筑子遥绝不相信这凌侯王会变成日后道貌岸然的偷奸小人,想来定是司命看错亦或者寂逢记错。
眼下既是姑苏有难,他也该留下来待这妖害度过,仿若不然,卓费等人只是一介凡人,怕是都会丧命于此。
知子遥者莫过于汝颜也,欣言:“筑兄难得一来,虽是有难当头,却也不得失礼,筑兄可愿留下来歇歇脚?”
闻言筑子遥自然舒心,“自当愿意,说起来姑苏也算是……咳咳,无碍,无碍。”轻呼一气,差是漏嘴,只见姬汝颜温文一笑。
筑子遥这么做,倒是半妖更为之揪心。
后院,也不知算叙旧还是合谋,二人在此言论,再加不离筑子遥之身的半妖。
筑子遥持着天书,道:“我是何时被那妖孽缠上的?”
“莫约一年前。”
一年前才是常腓入宫不久,不想这狐妖下手竟这么迅速。
筑子遥稍稍冥思,随之将天书还与江易桁:“多谢江兄。”
江易桁无奈接过天书,“筑兄无需再用?”
“再好的宝物也要跟对主人才是,在下目光短浅,这上古宝器跟在在下身边只行如废纸,也唯有江兄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筑兄谦虚。”
春风轻拂,桃花飘然落地,不带一点声音,隔着清风,隐隐听到几声咳嗽,筑子遥有种错觉闪过,四下望了望,问:“江兄可知是何人在咳?”
江易桁稍稍冥想,道:“筑兄指的应是那无名氏罢。”
“无名氏?”
“事前陆兄从河岸边救起一紫衣男子,不知其来处,只道是他一身鲜血染衣,重病不已,侯爷仁慈将之收留,这几日陆兄悉心照料,却也始终不见好转,更不知其病因。”
如此说来,筑子遥的心更是沉重了几分,很想否决那令人不安的念头,可越想着不是,却越觉着是。
届时,半妖突然凑过来道了一声:“仙君,有仙气。”这更是落实了筑子遥的猜忌,急急道:“那人现在何处?江兄可否引路?”
江易桁觉着诧怪,也随之旨意。
愈走愈近,声音愈加明显,筑子遥紧张了几分,心头只道千万别是他。可是遥想司命离开时的异样,加之这半个多月来的离奇失踪和方才半妖所说仙气,筑子遥也很难再说服自己。
江易桁将筑子遥领到房前,透过微微敞开的窗门,筑子遥看到里面虚弱的白衣少年,不变的容颜,却多了几分苍白无力,褪去一身紫衣不再如他曾经调侃的那般“妖娆”,不觉难受。
江易桁道:“江某还有事务待处理,就暂且不陪筑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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