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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清儿只是告诉他先背下来,以后自然会知道。冬晨风大为失落,却也只好背了下来。

现在想想黄清儿那时好像是说过,《度人经》因为年代久远,又多有口述传承,所以同一部经书常有不同的内容。

而它宗旨是一样的,度人,也就是度诵经的人,度他们摆脱尘世各种苦痛。

冬晨风忽然想起,不禁皱了皱眉头,白念了。

又暗叹一声,东西真是背了再多也不是自己的,前贤智慧,自己只是徒有其表罢了,差的也真是太远了,连经文是什么都不知道,和普通民众一样以为度人便是超度。

亏自己还是个修道的人。

仰天又叹,真经奥义,福泽百世的经典,还是要慢慢体会的。

天地之广,江湖之大,人生漫漫,的确有太多东西需要自己去学习的了。

再看看满院的人,目光动处,忽然瞥见角落的一人,年纪看上去比自己大了几岁,但却神情落魄,精神涣散,他的服饰虽然与普通人无异,但他黯淡的眼睛却似乎有着不一样的颜色,他是异国人!

看来落魄到要蹭死人饭的人也不止自己一个,而这个乡村倒也真是淳朴好客。

秋季的白天本就不长,葬礼进行的也很快,在冬晨风还在暗自自责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披麻戴孝,走出了屋子。

再过一会,围脖不耐的已经开始折腾爪子的时候,从各家借来的桌椅都已经摆上。

逝者应该早就入土为安了,冬晨风没看见棺材。

没等饭菜摆上来的时候冬晨风就已经找了一个边角的位置坐了下来,菜肴虽然简单但在饥饿的人和饥饿和狐狸来说,却是再诱人不过了。

满座都是同村的农民,冬晨风这个奇怪的外乡人夹在其中十分的显眼,不过到底大家也没有多说什么。

冬晨风虽然吃惯了百家饭,但这个蹭白食的事情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好在民风纯朴,没吃几口就有热情的人主动搭话。

“小兄弟是从哪来啊?”是一个看上去很干瘦黝黑的大叔。

“我……从北边来。”

“做什么活计?”大叔细细的嘬了一小口酒。

“活计?哦,哦,本来是要给别人捎封信的,后来……办砸了。”冬晨风一面和人聊天,一面悄悄地向怀里递了一块肉。

“小兄弟是跑江湖的吧?”

冬晨风苦笑一声,道:“算是吧。”

围脖在怀里不断的用爪子扎人,“啪”的一下冬晨风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围脖的脑门。

围脖有饭吃了,居然还嫌菜不够。

虽然冬晨风不喝酒,但肉还是会吃一点的,哪能都给它。

而且要是以围脖的饭量吃菜,一定会因为吃的太显眼而被人发现不可,多喂他点饭才是最安全的。

大叔笑了笑,道:“小兄弟,你说江湖上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生死都难保,我看你的剑都断了,不如找个地方安生过日子的好。”

“唉。”冬晨风放下碗来长叹了一声,道:“是啊,我也不喜欢他们打打杀杀的。”

冬晨风刚想再说什么,忽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冬晨风也跟着放下了筷子,跟着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带孝的那人走到了人前深深的鞠躬致意。

“多谢了大家的帮忙,我父有生之年能与各位长辈共处实乃幸事,我又有幸能叫在座一声前辈也是我的幸事。”

“自我儿时起,便没见过我的母亲,父亲怕我受苦从未想过续弦,三十六年来勤俭持家,教我诗书,所有脏活累活都是他一个人干,从未让我劳累过半分。而自我为官之日起,父亲大人更是鳏居祖屋,临老之日竟然无子孙相伴。”

他的眼眶已湿润了起来,声音开始渐渐的颤抖。

“我也想留在家乡,为父守孝,但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自我入朝做了这‘兵部令吏’以来更是从未回过家尽过一次孝道。更是选在今天这个日子匆忙下葬。”

“只因昨夜来书,北边关防紧张我不得不立刻去复职。”他又再次弯下了腰,再站起身时已泪流满面,悲声道:“我心中有愧啊!”

满座乡亲听罢有人掩面,有人流涕,与冬晨风搭话的人更是直接仰头喝下去了一整杯烈酒。

悲怆的情绪悄悄弥漫了这个庄院,冬晨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竟也被感动的鼻子发酸。

他没有父亲,师父刚刚圆寂。

冬晨风却未来得及太过伤感,因为他隐约之间就在这个院落里,感到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气息波动,想凝神感应却难以捕捉。

这气息好像就夹杂在秋意之中随风来去,若有若无。

“但我孟由心要向在座的所有长辈,同辈起誓”他忽然高昂了起来,“我在朝为官一定不会贪慕于权势,要时时刻刻记着乡亲们,乡亲们踏着的这片土地。”

所有人都在感伤,而就在这时,一阵杀气突然爆发。

“啊!”一道人影在一个角落的饭桌中越众而出,狂怒的叫喊着,闪起一道弯弯的亮光,直奔孟令吏而去。

“喝啊!”冬晨风登时一惊,一声惊喝,佛语立即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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