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抬腕看了下时间,五点过二十分。
撑着沙发扶手起身,大步走到卧室门口,屈指敲了三下:“好了吗?”
里面传出一声:“再等一下。”
挑眉,手搭上门把:“我进来了。”
“别……”
已经迟了。
冷应儿护着胸口转身,瞪他。
某人拧眉:“就穿这件?”
“不好看吗?”
她觉得挺好的呀。
梁晨没回答她,直接拉开原木柜子,从第三层的最左边往右移动,拎了件递给她:“换上!”
她前后翻看了眼:“会不会太保守了?”
某人眼皮都没动:“去!”
“哦……”
不情不愿准备够身后的拉链,忽觉那道视线还在,羞赧嗔他:“……你出去。”
某人步子一迈,翘着二郎腿坐下:“我看我老婆换衣服,为什么要出去?”
这人真的是……
“你不出去,我就不换了!”
梗着脖子睨他。
他‘哦’了一声,掏出手机摁了两下。
“你干嘛?”
不好的感觉升腾。
“欢迎会什么的太老土了,取消吧。”
她猛扑过去三两下夺走他的手机。
那怎么行,这是公司同事亲自为她组织的,她怎么可以浪费他们的心意?
目光回转,某人的眸子流动得可怕。
她顺着他的视线一睨,随即哇哇大叫。
单手捂住他的眼睛,令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胸口,耳根红得不像话。
怪只怪她太瘦,撑不起这么优雅的礼服。
方才这么一用力,大半酥胸袒露,白白便宜他了。
他促狭一笑,大掌握住她的手往下拉。
她不肯:“不准看!”
温软的声音,连命令都带着欲拒还迎。
“要我不看也可以,除非……”
她知道他又开始给他挖坑了,直接打断他:“不行不可以不知道!”
话落,他笑得更加开怀了。
不行不可以他懂,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梗?
“那没办法了,只有取消了……”
边说边摊手,表达自己无所谓的态度。
冷应儿静默片刻,妥协,犹犹豫豫问他:“除非什么?”
大掌与她的十指相扣,凑过去说了句。
片刻,她整个人都成了红气球了。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种人呢?
穿上衣服衣冠禽兽,脱了衣服禽兽不如!
“时间不等人哦……”
爱笑不笑睨着她。
深吸一口气,对上他的视线:“那你闭上眼睛,不准看!”
“嗯哼。”
回答得很干脆,让她更加怀疑他的别有用心。
果不其然,衣服最后是换好了,她的脸反倒更红了。
这……这哪里是给她换衣服,分明是变着法儿调戏她。
上上下下都被他摸遍了,豆腐吃得一口不剩。
真不愧是商人,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
不过他的眼光的确不错,一袭淡紫色素雅长裙衬托纤瘦腰肢,网状镂空的手臂处带着禁欲系的美感。
瞥见他深下去的眉目,立马催促出门。
深棕色的奥迪缓缓停下,冷应儿一把揪住他的手臂,紧张兮兮看着他:“你等下会陪着我的对不对?”
对于她的临时怯场,他用力握住她被汗水濡湿的柔夷,认真回答:“只要你想,我一直都在。”
犹如一剂定心丸,瞬间抚平焦躁不安的心。
大堂门一推开,颀长男子臂弯处挽着一个倩丽女子,天造地设四个字瞬间浮出众人的脑海。
“夫人,还记得我吗?”
一个苹果圆脸女孩满脸喜气凑到她面前,说的是中文。
她抿嘴一笑:“记得。”
又有几个女孩壮着胆子过来攀谈。
起初的紧张随着交谈缓缓回落。
这是一场欢迎会,像对朋友一样跟他们交流就可以了,不是吗?
随即又有几个男人逡巡走过来,样子甚是别扭。
她蓦然记起,他们就是当时对自己言语攻击的那几位。
果然,吞吞吐吐也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话,验证她的猜测。
她淡笑,继而回头。
只一眼,便看到他。
男人手中端了杯红酒,喝之前,轻摇慢晃了几下,微微仰头,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平添一股子旧时王谢的儒雅模样。
发觉她在看自己,举杯朝她一笑。
她报以微笑。
他说了,只要她想,他一直在!
“没关系。”
她这么回答那几个人。
如果说之前的她还未那些细枝末节中脱离而出,这一刻,她彻底放下了。
这个‘放下’,意味着放在过去的某一时刻,不去碰也不会想。
简简单单的,就好!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还在对她的豁达进行质疑。
她淡然一笑,职场教会了他们睚眦必报,却没教会他们以德报怨。
余光瞥见在角落里喝酒的严玳瑁,颔首越过他们,提起裙摆走到大堂最右侧的沙发上。
“要不要来一口?”
她头都没抬,到了杯酒,按住杯角一移,高脚杯顺势滑到她的跟前。
“……还在怪我?”
冷应儿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触到她的敏感点。
“我一个小职员,怎么敢对总裁夫人发火?更何况你还是位大功臣!”
含讥带嘲的语气,看样子,她真的生气了。
因为她了解,自己压根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虚名。
以为那次泰晤士河那次的畅所欲言,已然将两人的关系紧紧拴住,才敢壮着胆子请她的父亲严赛罗过来,希望能够让她的心情轻松一些,不曾想……
默了片刻,手指紧了紧:“如果我不小心冒犯到了你,我深感抱歉……”
话音未落,一张淡黄色的宣纸搁在膝盖上:“打开看看。”
冷应儿愣了下,缓缓摊开折叠得四四方方的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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