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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小姑娘,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都很任性,又一心埋在制药的世界里,几乎没什么朋友。但现在,从她对你的描述中,看得出她很欣赏你……”

眼眶泛起热浪,又止不住往下看:“人老了,有些啰嗦,你别见怪。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就已经跟梁先生有过接触。身为医生,早已习惯身先士卒。所以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过来帮忙!”

原来如此。

往下看,眼神一顿。

眨了几下眼,再次确认无误后,才遵循它的意思往后看——

“surprise……”

‘嘭嘭嘭’的礼花飞弹空中,落下无数白色的小碎片。

错愕中,众人一左一右退开,空出一条道。

男人踏着稳健的步伐,光线随着他的移动缓缓跳进她的心里。

见他单膝跪地,一手捏着绒毛盒,另一手翻开盖子,丢出一句话:“嫁给我,或者我娶你!”

他曾说过,我欠你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

这次,他补上了。

呆滞片刻,有音乐声缓缓流出,是《致爱丽丝》!

高三那年,她追得特别辛苦。

她怕他会喜欢上沐筱妈妈,又怕他不知不觉中准备出国。

心思都在他身上,学习自然一落千丈。

一次,三模考砸了,她依旧满不在乎的陪他聊天。

被臭骂了一顿后,默不作声回到位置上开始收拾东西。

水性笔,2B铅笔,橡皮擦,笔盒,试卷,书本……

全都拿完了,他也没来安慰一句。

越想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砸在手背上,晕染开,由小变大,滑落下去。

女孩子的心也是肉做的,追久了,看不到扭转的痕迹,也会怕更会累。

这么想着,藏了许久的大小姐脾气一口气爆发,拎起书包袋子砸过去。

梁晨惊愕中接住。

对上滔天怒火的眸子,他静默片刻,搁下她的书包,朝她招手:“你来。”

然后……

她就屁颠屁颠跑过去跑过来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一个耳塞塞进她的耳廓中,轻缓悠扬的曲调。

那不是她家的座机铃声吗?

然后他说:“这是贝多芬的《a小调巴加泰勒》。”

音乐白痴的她,在搜索引擎还没有那么发达的时候,利用好几天的时间才收集到这首歌的全部讯息。

因为他说,这首歌在他失眠的时候,陪伴他度过无数漫漫长夜。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自己的事情。

他离开的那四年里,她也是在这首歌的陪伴下,带着对他的感情,熬过那段岁月。

爱与被爱,都是对方!

泪水模糊了视线,翕了翕鼻子,伸出手。

他给,她收!

当初的素白戒指是誓言,现在的求婚戒指,是诺言。

掌声欢呼声中,她看到严玳瑁调皮的笑容和真挚的祝福。

热闹声的尽头,有个人仰头喝下一杯玛格丽特,没滋没味。

起身,踱步离开。

寂寥的星空,几颗星星在闪烁。

如果最先遇到她的是自己,那么是否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个问题,半个小时前他以玩笑的形式丢给梁晨。

两人朋友多年,深知对方的脾气秉性。

他知道自己已然没办法介入两人的感情,心痛之余,还有不甘。

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太他妈丢人了。

梁晨笑笑,眉目清俊,回他三个字:“不可能!”

为什么?

“冷应儿生来就是属于我梁晨的!”

她说,上一世,我还在我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你就用生命护过我。所以这一世,我来报答你啦!

商陆扯出一抹冷笑,这种鬼话,骗谁?

“不甘心?”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他没回头,双手抄兜往前走。

严玳瑁又喊了一声,抛出一个血淋淋的事实:“你配不上她!”

商陆呼吸一窒,心下烦躁,左右摸索一番,抽出一根烟点上。

“梁晨能为她做的,你一样都做不了!”

说得没错,他的顾忌太多。

“我也是……”

商陆愕然,偏头睨她。

皮肤白皙,妆容精致,不知是否与风有关,带着些许羸弱。

严玳瑁自小就知道那件事情,曾偷偷告诉过母亲,被她以小屁孩心性盖之。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拒绝与人沟通,埋在自己的世界里。

性别女,爱好……女,这个恍若见不得光的阴影,一直伴随着自己二十几年。

那天的等候室,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冷应儿。

更早的一次,在晨光中的红绿灯。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拄着拐杖,在即将变换的路灯下踽踽独行。

人流大的地方,耐心相应的减少几分。

车内的她透过前方的车窗,看到小碎步跑过去搀扶老奶奶的人,简易的着装,风扬起那长而卷的头发。

有些东西,只一刻,便顿为永恒。

一巴掌呼上商陆的脑门,眉眼的失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扬眉的挑衅:“不醉不休,敢吗?”

笑话,他有什么不敢的?

月亮下的心事太多,岁月深处,静默即可。

回国的前一晚,太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被梁晨好一顿收拾,哼哼卿卿睡了过去。

第二天又得早起,她赖床不想爬起来,被他三两下提起推去卫生间糊了两下。

揉疼了,也醒了大半,嫌弃躲开他呼上来的毛巾。

梳洗完毕,正准备化妆,被他扔过来的衣服一盖。

“干什么?”

扯下蒙头的衣服,吼了一声。

本来就没睡够,昨晚又被他折腾,现在腰还难受着呢。

托着行李箱出客厅的某人不吭声,捡起被她丢落地上的衣服上下其手。

不消多时,被他拥在怀里上了车。

细看,某人的嘴角还有一丝淡色的血痕。

风从缝隙中吹进来,郁闷的情绪散了不少。

车子拐进停车场,她才想起一件事:“车怎么办?”

他说得云淡风轻:“会有人来带它。”

几乎是一瞬间,她又想起小可爱那双黑亮的眼睛。

将它送到严玳瑁手上时,它忽闪忽闪的小眼睛让她忍不住落泪,真不想跟它分开啊!

都说动物比人长情,在它看不见的时候,她偷偷离开。

接连好几次,电话那头的严玳瑁哭得稀里哗啦。

用尽生平所能描绘悲伤的词汇,听得她心口如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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