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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红斜阳欲落中,狐帝眸色不愉的朝那身量矮小的木头人形望去。再度狠狠扬鞭,宛如灵蛇一般的刺破她腹部的延伸进入。带着强悍力量,欲强制的一鼓作气,从她体内夺回自己的内丹!   再一次的夺取失败,仿佛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狐帝心底没多少失望,反对视野所及的这颗枯木的人形,激起了那么点的好奇。奇于她究竟是何修为的,有多深防御力,居然能死守这不属于她自己的内丹,到这般地步。  但这点好奇,在他凉薄的心头也只翻滚了几个瞬息,便沉没得不见了踪迹。    于是,再也懒看近在眼前这幅欲哭未落的眸子,“唰”一声的收回了藤鞭捏碎于无形。只格外碍眼的是,这蠢物的腹部,因他一鞭,炸裂开了个窟窿般的空洞圆形伤口。  实乃难忍这丑陋在前刺激,款款而行于枯木前半蹲下。  抬起一掌抚向那窟窿处,施展力量欲将其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只是,等他拿开手掌后,却微微不悦的抿紧了唇。有些难解以自己的能力,居然只能做到消除窟窿却留下了一道,仿佛花朵般盛开的难看疤痕。  不过这蠢物本就是一颗丑陋的树而已,再多添些丑陋对她来说应当也是无碍的。  再者,来年春暖时节复苏。好水养着,说不定就能长好了。    思及此,不由略略厌弃了自己这多余的担忧。  站起身来将视线投转向了魑尤,眸色难探寻其意味的诡异笑开:“魑尤,想要最后能在我手中活命,切忌不要过份的贪婪。人世间所有的贪婪之心,是要分情况的。偶尔好闻的会让我觉得心境愉悦非常的帮一把,偶尔也会恶臭难闻的让我想毁掉。你,可能懂得?”  魑尤控制不住的想摇摇头说不懂,但又死死忍下的,想了想那御道宗宗主从渊。  那人类待他,在他看来,分明是如此的嚣张无礼……轰然间,魑尤似乎摸着了什么。    这狐妖大爷,是何其的怪异。居然,居然想要人待他狠一点吗,他被搞懵了?  一时难忍的,震惊得不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也不敢拿自己小命来赌。    双双无言的僵持下,狐帝又是勾唇笑开的打破了这诡异:“可以了,把她给我,你去先将茅草屋收拾干净得可以睡觉,然后再将这座山也收拾收拾。最后,再弄来干净的水,哄好这蠢物。”  魑尤难消心头之怨:“您法力这么高深,何苦要像个寻常人类一样的劳苦劳累?”  他在试探着这狐妖大爷的底线,看他是不是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是个爱他人逆反他的主。    “魑尤,妖族修炼出更便于行走的双足,自当是要用来行路。修炼出一双更灵活的双手,自然是要用作来干活或是撕裂一些看不顺眼的东西。修炼出一张更善辩的舌,自然是为了用来说话或是击溃其他的不顺眼者。修炼出一颗玲珑心,自然是为了更擅来舔尝这世间的酸甜苦辣,你认为是与不是呢。”  狐帝笑笑的邪睨着他,将眸中深冷的警告释放过去,转而又侧目轻浅自问:“那么吾,究竟又是为了谁为了何物的,跌入这滚滚凡尘,搅遍了阴诡以至于换了辱骂而去呢?”    惧与狐妖大爷眸中忽然炸开的一股深沉阴鸷,魑尤惊吓得本能退开了很远的位置!既然逃也逃不过,死也不甘心,心机也不敢耍的,那也只能认命的,尽量离这妖物能有多远就多远吧。  遂,再也不敢看这有深有大毒的狐妖大爷,撸起袖子,任凭差遣的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终于得回安静的狐帝,抱起身前的枯木人形,缓缓行至一块落着灰尘与枯叶的石榻边。  随意挥袖扫了扫上边的灰尘,将怀中蠢物放在地面,便不管不顾的坐上了去。    轻呵了一声后,他诡笑着仰首望苍穹。  天色已是近黄昏,山峰顶上的流云正翻涌变幻着各种姿态,金乌斜落的光芒,影射得那斑驳了满苍穹的流云,映艳得那凡俗修道者渴望飞升上的天阙,是何等一片妖异凄红的颜色。  忽地,有杀气至心肺而出,疯狂肆虐得山涧峭壁间顿时狂风大作!     身在茅草屋内正用妖力倾力打扫的魑尤,也嗅到了这股冲天的妖气与杀气的波动。  心惊胆颤的趴在门缝里,偷偷朝那有毒的狐妖大爷处打量。先前不是与那御道宗人类,相谈甚欢的对人满眸兴味的么。怎么此刻,又转变得满眸阴郁,仿佛一脸被谁杀了全家的杀气冲天样?!  脚下的山都在禁不住的颤抖,他置身的茅草屋,也在摇摇欲坠毁!    会被这股杀气而毁灭!剧烈的摇晃中,魑尤惊恐的抓住门框来抵御这股强烈的撕裂妖风……    一番不知时长的肆虐之下,脚下的震动耳边的呼啸妖风总算是停了下来。魑尤深深吸气的动了动身体,察觉到还有命在的有股覆压之感。睁眼一看,茅草屋还是被震得粉碎了。    艰难的爬出了一片废墟中,却被视野所见给震惊。    漫山红叶飞扬,先前还红霞遍布的天,居然在雪花翩翩……    这突然袭来的寒意,让魑尤深深打了个机灵的醒回了神智。忙寻迹望去,只见翩翩飞扬中,那有毒的狐妖大爷,发出着“科科”怪笑的,抬起手腕缠绕住了几片红叶于指尖旋转。  不多时,便将那几片红叶,化作了一道红色薄纱,系在了枯木人形的双眼上。手指徘徊在那眼脸下,做着一个轻柔擦拭的举动:“蠢物,不许这么看我。这下遮住了,便看不见了吧。不哭,来年春暖时节,你就会复苏的,换身全新的绿芽。可还记得你说过,要送我几片最美的绿叶作为礼物。吾贪逸着一身的狡诈阴诡,却还奢望他人的一腔真诚。你说,是不是何等的幼稚呢,蠢物。”    魑尤身在稍远处,眼看着漫天落叶的飞雪翩翩。    只觉那狐妖于纷纷扬扬中,垂眸替那枯木拭泪的姿势,惊美得像是一幅画卷!  不知为何的,魑尤有种诡异的,想要落泪的感觉。忙咬了咬牙的,别开眼神不看,施展起妖法的重建了茅草屋,甚至将那床榻铺得最是平整柔软。这才出外的,立在那狐妖大爷身边。  “主子爷,里边已全都弄妥了,您跟小祖宗可以入内休息了,我再去弄些水回来。”  “嗯。”狐帝只清浅的低应这声,便揽抱着枯木人形款款而起的越过他走入了茅草屋内。    等那气息远离时,魑尤抖了抖心的,又诧异起来。先前,他是在做什么?    居然可怜他,居然想为他生为他死,只为他敛去那股妖息里的莫名悲伤?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不行不行不行!那小祖宗必须醒来,不然谁能抵挡住这有毒狐妖善变的喜怒悲欢。  说做就做,魑尤使出了最大的妖力,开始清扫这片荒山的枯枝败叶。    等终于收拾得能看得下去后,这才耸动了鼻尖的找到了一个传送阵的站了进去。    光芒大亮又灭掉之后,他站在了一间房内。    有个他见过短暂的御道宗人类,正用着个可笑的姿势从杂乱一地的书堆里挣扎着爬出来。这满屋子的混乱,这幕爬出来的场景,说不出的熟悉。因他先前,便是如此的狼狈模样。  果然,踩踏着他人的逆境,便能将自己从逆境中拯救出来。    “人类,你叫做明渊,是那个从渊的师弟吧。”魑尤借着某狐妖大爷的威势,蹲坐在了一个倾泻着未倒的书架顶上。这个位置,是整间屋子的最高点,更便于他抬高自己的气势。  现在他可是置身在敌人的腹中,必要将气势端得满些的,不漏出任何的怯意来。  不然,若这些道门宗人,也学那狐妖大爷一样善变的随时起杀意。    他的一条妖命,可是随时要完的。    “我需要一个浴桶,还要关于种养草木类的书籍。快些,那狐妖大爷可等不得。”  明渊不悦这妖将他当做个仆从般命令,又碍于师兄都忍下了,也只能作罢的忍下。  “先前一阵地动山摇的将书架几乎都弄倒了,这混乱一团的也不好找。要不你先回去,我先吩咐弟子给你们弄浴桶过去。等整理好了这片混乱的书房,再给你把书送过去,可行吗?”  魑尤环视了一眼,的确乱得可以的需要整理。  遂,也不再强逼的遁身入传送阵内的回到了茅草屋前。    等他推门而入时,闻到了一股清冽的酒香。那有毒的狐妖大爷,看似又恢复了正常。反正也不会被邀的一尝那酒的滋味,魑尤便选了个离床榻最远的距离,化为了原身的睡过去了。    狐帝还是在摇曳的烛光下,品着杯中酒。杯乃九重天阙之物,自会续满。酒,也非凡品。  今夜心境不错,该当醉上一场。是以,痛快的一杯接一杯,妄图睡入一场深醉里。    只是,他照旧醒来了。床榻除了他,便再无一物。  拢了拢衣袍,他赤足的款款下榻。推门而出的刹那,被彻底惊呆。    山野不是一片瑟瑟的隆冬景致,而是浅绿莹然的,散发着一股春之芳香的金乌拂照大地。    平地边的一块石榻上,端坐着一只猪妖,在朗声念着书。    没错,一只猪妖在认真的念书。而他的下方地面,坐姿端正的是一颗醒来的蠢物。    生怕是未醒的错觉,他偏首望了望天际的,耸动鼻翼嗅了嗅。果然是,转变了气节。他这一场睡,可真是够久的了。不由伸展了双臂,活动了一下略有僵硬的身体。  跟着,便朝那仰着小脑袋认真听书的蠢物,走了过去。    待她一回首时,那眸中璀璨得,映入了金乌的颜色。  “姻姻……”忽然间,他唯恐她还记得某些,语气微带着些不确定。  姻姻微微怔神了片刻,朝狐帝浅扬了一道嘴角弧度。  许久,才扬声:“大白,你醒啦。”语毕,便扭转了视线不再望他。    狐帝微一错愕的明白过来,他被这小蠢物,给记恨上了。不由暗暗一笑的席地而坐下去,将她小身板给强行的揽抱入怀里,深深嗅闻着她发间芳香:“姻姻,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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