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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帝微一错愕的明白过来,他被这小蠢物,给记恨上了。不由暗暗一笑的席地而坐下去,将她小身板给强行的揽抱入怀里,深深嗅闻着她发间芳香:“姻姻,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嗯?”  姻姻不知该如何回答,却本能的抬手捂住了脖颈的一个位置,并一手推拒的起了略微挣扎。    她捂的位置,正是被他狠咬过的。  “松手。”狐帝微微不喜这抗拒,揽住她小身板的双臂更是施加了力量,并俯唇咬了咬她柔嫩的耳尖道:“再不松开,我可能会克制不住的,将你这小耳朵给咬下来的吃入腹中哦。”  本就略有惊吓的姻姻,一听这句,又将捂住脖子的手,转移得捂住了被啃咬着的一只耳朵。转念想想,还有另一只耳朵暴露着,忙放弃推拒的瞬间抬起手捂住了另一只耳朵,却也不说话。    得见这如此蠢笨模样,狐帝难耐好心境的呵笑一声,却瞬间将头朝她放开的脖颈间袭去。    “不要!”姻姻吓得不知如何回避的,只能发出一声破碎惊叫的,又涌出了眼泪。    蹲坐在石榻上本是念书的魑尤,捂住上额的头疼不已。他哄逗了这么久,才终于由最初整日傻傻发呆中抽神出来的小祖宗。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这有毒的狐妖大爷,给弄哭了。    可要知道,他哄得是有多么的辛苦,他怎么不睡得死过去!    本是想要趁着这狐妖醉睡入深沉里,逃到远得能保命的地界里。    奈何,却被一只愚蠢小树妖给阻拦。那日,她立身暖暖熏风中仰首执问。    “魑尤,能不能不要丢下他?”  “你鬼扯些什么,这狐妖喜怒难料的都要杀你我了,为什么还要理他死活?”  能呆到她春分醒来,已是他最高的仁慈了,却被她一把狠狠扯住了衣袖。    “你不是还好好的在这儿么,我也还在。”  “我看你是被吸光精气吸得更傻了脑子,他不过是一幅皮囊生得太过惑心罢了。”    姻姻之树捂住了胸口,呼吸哽咽的忍泣:“魑尤,我好像在哪里认识大白,仿佛认识了很久很久的年月。陷入冬睡的这几个月里,脑子里一直有个好听的女音,在对我说着‘狐者,虽是不可缺少的阴之大道,却也不能盛得太过了去。所以,我将他交付给你,希望你能免他如无主孤狐般的迷失了方向与本心,能好好守住他的,免他被魔心窜乱的犯下不可逆转大错的遭至大祸。’这些话,一遍又一遍在脑中响起。这道女声还说了很多其他,我脑子不好使,记不住太多。所以,我不能,不能……”    “你不能个鬼!“魑尤不屑冷哼:“你忘记他是什么妖物了吗,他是狐,狐最擅长惑乱人与妖物们的清醒神智,让他们像个笨蛋一样的为他生为他死。你脑子里的这些不舍念头,全都是因他的美色惑乱而来的。跟你说句实话,我脑子里还闪过趁他昏睡夺他性命的恶念头了,可就是下不了手。这就是狐妖的厉害之处了,你只是年岁太小,被他迷惑得分不清现状罢了,哪里是脑子有声音。”    姻姻立于春分的暖暖风底,疑惑的仰头望魑尤,也混乱了心智:“是、是这样的吗?”  魑尤极没好气的扯开了被她拉住的衣角:“自然是了,狐妖最是擅长魅惑之道的。所以,你现在跟我走还来得及。不走,只会下场更惨。”语毕,伸出一手,等待着某只小手的放入进来。  可惜的是,他空等了一场。姻姻默默垂眸的,回望茅草屋那处。  “那、那等他醒来,我们告个别再走可以吗?”    “你蠢死算了,等他醒来,我们哪个也别想走得成的只有死路一条。”  魑尤已懒理这为狐妖已彻底丧失了清明自我的愚蠢小树,拔腿转身就走。  姻姻脚步未动,却扬声喊道:“魑尤,那你要好好的保重哦,来年春暖时节我们再……”    见个鬼的来年春暖时节再相会,谁会再愿意与一个蠢物再相会。魑尤低咒几声,鼓动起妖力的一跃出数里。可惜,在几乎要踏出御道宗山门时。那名为从渊的人类,将一道符咒打入了他体内,神色温吞得毫无波澜的,冷道:“想走可以,请将那个“尊上”与那颗小树妖,给一并带走吧。”    “本大爷跟他们没关系。”魑尤气得想掀桌,嗤笑了声的不管不顾,就飞身往外冲。    “噗“的一声,他被反噬得呕出了一口血的倒在了地面喘息不已。    “从渊,你祖宗的!放本大爷出去!”  “我说过了,一同带走那两只,便随你们去也。”  “我跟他们不是一路的,他们不想走我又奈何。”    “是吗。”从渊温吞的丢下这声,便转身遁走了身影。    “从渊,你整个御道宗祖宗的!”魑尤气得愤声诅咒。    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他被符咒封印得出不了这片地界。    还记得那日他撞得头破血流的折返时,愚蠢小树妖的满目惊喜。    “魑尤,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就像是我舍不得你走一样的。我就知道的,嘻嘻……”    “嘻个屁!”魑尤更是忍不住情绪的愤恨咆哮:“本大爷不知多能舍得下你,本大爷恨不得砍了你去当柴烧的以泄这心头之恨。要不是你,那有毒的狐妖大爷能抓了我来只为哄逗你开心吗?所以我这生死不得,又逃离不开的境遇,全都是你的错。你要怎么还我那平静的修炼生活,你说啊!”    姻姻被吓得跌坐在地的,傻傻不知如何回应,并开始一点点细细琢磨着他话间深意。    魑尤恨得化作了原身,一只庞大的山猪,血红着双目的朝她冲过去,并张开了一张戾气深深的大口。吃了这颗愚蠢的树之后,就再也不会这么劳心劳力的伤神了吧。  这还真是段,恶到不能再恶的缘份了!难休的杀欲横冲直撞中,有双柔弱的小手,任由他大口已吞咬入了她的小脑袋之时,高高抬起的紧紧抱住了他的头。  “原来是这样的啊,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辛苦的呢,抱歉了……”    愚蠢的树,仿佛有着一股深沉的,道不明的诡异魔力。居然伸展开无数的藤蔓,释放出了强大的再生之术,生生是将他的杀气给压制得散于无形之中?!    两相僵持中,他疑惑了很久这树究竟是为何物,却怎么也闭不了嘴的咬断她细嫩的脖子。也只能狠狠闭了眼的,退开了恶嘴的转变为了人形的避开了老远去。  也是至那后,他再也懒理任何的,又愤恨难消的埋首化猪,将整个山地泥土拱成一个又一个的大坑用来发泄。此间,有颗无知且厚脸皮的愚蠢小树,居然也随同着他一起刨坑得不亦乐乎。    “魑尤你看,我刨的这个坑可比你深得多。不如,我们种棵树下去怎么样?”  “魑尤你听到了吗,种子们在泥地里噼啪裂壳发芽的声音,还有春雨润物的窸窸窣窣声。”  “魑尤,怎么办,我实在太喜欢春天了,鸟儿们的叫声简直太好听了,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    够了,实在是够了,闭嘴闭嘴!谁能来告诉他,春分时节的树,原来是这么精力旺盛的吵闹不休的吗?忍得不可再忍之时,忽然记起她说想要去读书的,便大起之下的再度化作了人形。  “你不是想要读书的吗。”  “魑尤不是只猪妖吗?”  “怎么,谁规定猪妖不识字不会读书。”  “从前鸟儿们偶尔会说……”    “说什么?”  “说、说猪是世间最蠢笨之物。”  “……”他突然想撕碎了所有的扁毛畜生们。    他会用实力来证明,一只猪会具备多深的智力与学识。  于是,问明渊借来了很多的书籍,一本本的给她念着。    以至于一日复一日的,终哄她安静少许的忘记了那眼泪是为何物。谁知这般的劳心劳力,在狐妖大爷一遭醒来之下全都化为了乌有。魑尤愤恨得忘了什么的,狂胆的伸了一手过去。    狐帝眼睑都没抬起的抬起一爪,将他手腕给捏住。同时,微启开唇齿的伸出了舌尖,轻柔的舔舐在怀中哽咽抽泣的蠢物,那脖颈上被自己咬过之处。  姻姻身不能动的,也只能使劲缩着脖子的想要躲避,却也还是闭口不言。  “吾之姻姻,如你再不开口说话,我可以这样舔一整日也不厌烦呢。嗯,春芽之下的树,这气味果然是香了许多。闻着,很是提神。旧年会那般咬了你,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有很疼么,嗯?”  “嗯。”她浅浅应了声,举起手来推在了他面上。    “山河社稷图里没有龙兽跟凤凰,所以我必须要带你出来,因为是我承诺过的呢。所以,怨我么?”狐帝无谓笑笑的,照旧将舌尖伸出的轻轻舔舐在她掌心。  偏要这番的,将她撩惹得放下所有戒备。分明,是如此无间隙的拥抱着。  既是要玩这么一个游戏,又怎能输呢。  “嗯。”她是有怨恨的,不知是脑中真有过声音,还是单纯的被蛊惑了。  所以糊涂得,不知如何来处理眼下这状况。    从前,与鸟儿们偶而也发生过不愉快。但从没有一次,能让她如此纠结。  掌心痒痒的触感,呵在颈侧的轻柔呼息,正在击溃着她薄弱的防备。    “姻姻。”他低唤她名字,将语气陷入了极尽的委屈里:“这便是要对我始乱终弃了么?”  她听不得他这样的嗓音,略急的扬声:“我、我还没决定……”  “这便是有这个打算了,不是说好待天地荒芜的尽头都不分开,要给我生一窝小狐崽的么?就因为这么一口就赌上气的决定不要我,我心底有多痛你可知道……”语气,已低迷入了极致里。  遂之,将脸埋入她幼小的掌心里。    不多时,她感觉到有股水气,涌入了掌心里,耳畔听见了声声压抑得极低的哽咽。大惊之下的站起转面,见他已经将面埋入了自己双膝内,只是那双肩,止不住的在抖动着。    “大白!”她慌张的喊他,却是泪已先于声落之前的奔涌而出:“我不要你哭!我不要你哭!”边喊着,边溃败的,一把扑了下去,紧紧的抱住了他脖颈不松开:“不要哭不要哭,谁都会犯错,鸟儿们也会犯错。我不生你气了,我们和好再也不分开。所以不要哭,好不好?”  她喊着让他别哭,自己却哭得心疼不止。魑尤怒红了双眸的,盯着朝他望着的一双半眯的狐眸。  那眼中,哪里有什么泪。恨不得撕裂他虚伪的面具,却又不得其法!    末了,也再懒理会的,任由之去了。生死有命,是这树妖太蠢,怨不得这狐妖大爷太狡诈。    这般之余,狐帝终于收回了敌视着魑尤的眼与松开了抓住他手腕的爪。  眸色波光滟潋的松懈下,转而轻轻朝天呼出一口沉睡浊气的,抬手轻拍着怀中抽得一颤一颤的小身板,任由了她还不满足的将他的头,整个的揽入了怀抱里。  片刻,还不得她停止抽泣,才挣扎出脑袋,低闷道:“姻姻也咬我一口吧,我不妨事的。”  说着,认真将一双绒耳,低垂下的朝她嘴边凑了上去。    姻姻难从他哽咽的声音的抽回平静的声音来,双手托在他脸颊两旁的让他抬起头来:“不,我不要咬你,我舍不得。你发誓,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哭了好不好,我会受不了。再者,身为雄性的你还哭得这么软弱的话,怎么能保护我不受他妖与人类的欺负。所以,不可以再哭的好不好?”  狐帝将眸色低沉下的仰首望,视野里莹莹欲落泪的眼中,全是炽热的殷殷期盼。    仿佛只得他一个点头应允,这双眸子,便可绽放出如花一般的绚烂色彩。  “嗯,不哭的保护你。”他轻浅应下,终得见了她双眸何等晶亮得堪比苍穹金乌。    姻姻之树一时难耐这激动,奋力的将他由地面拉起:“走……”  狐帝借力的站起身,却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的望着:“去哪儿。”  “寻龙兽。”  “嗯?”这儿,可没什么龙兽。    她于他怀中,忽然扭转了半弧的将双臂朝天,眸色炸开了极致的兴奋:“这春日的大好时节,怎么能犯懒的窝着不动呢。我已跟魑尤商量了,先去寻两只小龙兽回来养着,再去寻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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