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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鱼睡了长长的一觉起来感觉脑袋不再那么昏沉了,她打量着屋里的陈设像是书房,恍惚记得昨夜被墨玄追杀,和文博一在破庙躲避来着,如今怎么到了这里?她拿掉额头上的汗巾,喊到:“有人么?这里是徐府吗?”  秋月看她起来,忙走过来欣喜的扶着她说:“姑娘终于醒了,这是知诰公子的院子,我这就请大夫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大夫提着药箱进来,给她诊完左手又换了右手,眉头一直皱着,敖鱼心中奇怪正要出口相询,忽听他问道:“姑娘最近是否不思饮食,老有想呕吐的感觉?”  敖鱼点点头说:“有几天了,可能是我之前一直在路途奔波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大夫沉思着说:“不对,姑娘脉相奇特,我推断八成是喜脉,那些发汗的药万万不能再吃,我重新给姑娘开方子。”  什么?敖鱼心里又是喜悦又是酸涩,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她记得父王提起过,龙族的女子生产之时内力被封,凶险万分,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唉,真是惊险刚过又暗流涌动。  秋月送大夫出去,端了一碗白粥进来,看敖鱼坐在床边愁眉不展,忙柔声开解到:“姑娘既然跟了我家公子,就安心养着,我家公子如今颇得吴王重用,定然可以护着你的”  敖鱼看书房里陈设和记忆中六哥的房间并无不同,在他这里总是比之前颠沛流离的生活要好多了,当下也展颜一笑说:“是我多虑了,有知诰在,必定可以护我母子周全”  徐知诰和濠州刺史李大人交待完事情,就带着阿蓉出了府衙,阿蓉一脸戒备的说:“刚才就是你恶狠狠地要抓我们,这会儿又独独放了我一人,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文公子和我阿姐呢?”  徐知诰看她年纪不大,那股聪明伶俐的劲儿和小时候的敖鱼像极了,心里欢喜,笑着说:“小丫头自己猜,跟我走一会儿就能见到你阿姐了”  阿蓉兴奋地说:“真的吗?你能让我和阿姐团聚,那你一定就是好人,跟着你走准没错”  几人回了徐府直奔徐知诰的院子而来,文博一上了药正在闭目养神,听到阿蓉的声音,他坐起身来,高兴对徐知诰说:“多亏徐大人出马,这下我就放心了”  敖蓉见他浑身是伤,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泪珠不由的滚落下来,她拉住文博一的手说:“文公子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我阿姐呢,她有没有事?”  徐知诰摸摸她的脑袋说:“你跟着秋月去看她吧,她在内院”,敖蓉不等他说完就拉住秋月的手跑进了内院。  徐知诰一脸愧疚的对文博一说:“此番连累你店里的伙计在大牢里呆几日,此情知诰不敢忘,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说来,只要我徐知诰能做到的绝不推诿。”  文博一呵呵一笑试探的说:“倘若我的要求就是带走小鱼呢?徐大人也可以答应我么?”  徐知诰踌躇了一下说:“这个恕我万难做到,我和她的事说来话长,总之一句话,我绝不会让她置身于险境之中。”  文博一心下了然,抱拳说:“既是如此,在下就告辞了,我已通知我的护卫,他们即刻就来贵府接我回去”  徐知诰看他不受赏金,也不提任何要求,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温和的说:“我自小从军,说话一向耿直,义士莫怪,只是她的仇敌到底是谁?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可否告知知诰一二?  文博一看他语气诚恳,心里好受了许多,忙从东海与敖鱼福岛相遇开始细细的说了一遍,隐去了自己的心意不提,徐知诰听完皱眉想了想说:“这么说来,你还真是她的恩人,福岛的那家当铺是我拜托的并无不妥,但是她盘缠被偷与如今被墨家追杀会不会是同一拨人?这个墨玄与她的关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文博一暗叹眼前这位将军的确厉害,抽丝剥茧一下就问到了最根本的问题,他点点头说:“此事说来话长,我父亲和墨玄父亲本来是道门的师兄弟,后来因为一些事反目成仇,加上两家做的生意交集比较多,愈演愈烈,互相视为仇敌,一个月前墨庄被人血洗,一夜之间被灭门,如今就剩了墨玄一人,他自然将这罪名安到了我们文家身上,至于小鱼怎得罪他的我就无从知晓。  徐知诰点点头说:“多谢文公子告知此事,你放心,我会把这些全部查清楚,给小鱼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家丁来报,徐府门口有自称是文家的人,徐知诰沉声说:“快快有请他们进来!”  很快,文府的护卫抬来一个平架,上面铺了厚厚的毯子,文博一虽然不舍小鱼离开,可依照如今的情形,也只能如此,他抱拳说:“可否让我见她一面?”  徐知诰嗯了一声对随身的侍从说:“阿文,去传秋月带小鱼来大厅一见”  不一会儿,秋月扶着敖鱼来到大厅,文博一看她面色苍白,瘦弱不堪,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他压下心里的苦涩,轻声说:“之前我答应送你回濠州找寻故人,如今我已兑现承诺,今日就和姑娘拜别,望你日后事事顺心,岁岁如意”  敖鱼紧走几步,看着他皱眉说:“此番连累你真是过意不去,公子的恩情真是无以为报”  文博一摇摇头看着她定定的说:“我不需要你回报什么,只愿你平安喜乐足矣”  敖鱼看他神情不舍,有心宽慰到:“好,借你吉言,你早点回去也好,只怕你的妾室都翘首以待盼你回去呢,一路顺风”  文博一接话苦笑着说:“是啊,我的小红舞姿最美,伊曼最善调酒,我也算是有福之人,告辞!”  徐知诰看文府的人抬着他走远,急忙扶着敖鱼说:“你的高烧倒是退了,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吧,秋月,大夫怎么说?”  秋月看了眼敖鱼面带喜悦的说:“恭喜公子,小鱼姑娘已有身孕一月余,您很快就要做父亲了!”  徐知诰心里颇为震惊,他原本还盼着多年相思,如今一朝重逢,一切可以水到渠成,如今看来倒是要从长计议,他思索了一下说:“小鱼,你以前的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只是如今你有了身孕,没有名分,在徐府容易惹来非议,要不我就对外宣称你是我的妾室如何,我即刻吩咐下人把芳州苑给你打扫出来,以后你住那里离我的院子也近,也好照顾一些”  敖鱼沉思了几秒,笑着说:“全凭六哥做主,小鱼并无异议”  一想到不久以后府里就会有小婴儿出生,徐知诰莫名的又期待起来,他笑着说:“那我得想想要准备些什么,你的衣服需要多备几套,孩子穿的,用的,都得早早备上,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敖鱼无奈的叹口气说:“你的性子还是和从前一样,爱操心的命,如今还这么小,哪能用得上那么多东西,过段时日再说吧”  徐知诰拉过她的手说:“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的父亲和祖母,给你定了名分,也好自在一些,”忽然他又走到书房的暗格中拿出一套月牙色的衣服说:“记得你喜欢茉莉香,这套衣服我一直都想送给你一直都没机会,尺寸我年年再改,看你现在是否穿得上”  敖鱼接过衣服,见是用上好的云锦做的,上面绣了不少的合欢花,素雅文静,还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正是自己喜欢的式样,笑着说:“你既然送我了,那我就不跟你客套了,反正六哥一向被我欺负惯了的”  徐知诰摸摸她的脑袋笑嘻嘻的说:“跟六哥不用端着,快去吧,我等着你。”  二人一起出了院门,徐知诰紧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往主厅走去,一路上侍女们见了无不恭敬有礼,暗暗打量着敖鱼,敖鱼被那些目光盯得有些尴尬,忙做出环顾四周的神态,这一看之下还真发现了不少细节,府里的基本陈设都是上等的乌木做的,虽是寒冬天气,花园里也有不少的绿色植物点缀,脚下的青板石都是按着不同的图样来铺设的,每进一个庭院就有一个图样,还有很多其他的细节处处透漏着主人的地位不凡,许是看出来她的窘迫,徐知诰轻声说:“有我在,你不用紧张,我祖母一向喜欢知书达礼的女子,你看我怎么行礼照做就是”  他又低声介绍到:我义父徐温如今在吴王帐下效力,前线日子升任了大都督,住在升州,这里是老宅子,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住一段时日,他共有三子,大哥徐知训,我排行老二,三弟徐知询,四弟徐知诲。如今大哥被派往广陵辅政,刚回来几天,我的府邸在升州,等过完元宵,你就可以随我去升州了,那里地方虽没这里宽敞,但你可以自在些,三弟刚成年,四弟年幼,暂且还住在府中没有任职。  敖鱼点头暗想这个大都督应该权力很大,只怕这濠州地界的官吏都以徐温的马首是瞻,自己进到这样的权臣府中只怕规矩甚多,以后还是要处处小心。  二人说话间已到正厅,敖鱼看见一位满头银白的老夫人坐在主位,穿了一件朱红色的锦缎长裙,外搭了一件黑色的裘皮,头发高高的盘起,用一圈五彩锦带点缀着,显得很是精神,左上座正是义父徐温还穿着官袍应该是刚议事回来,右边依次坐了大哥徐知训,三弟徐知询,四弟徐知诲,祖母见他二人进来,喜悦的说:“早就听说你终于找到了那个女娃娃,快来叫我瞧瞧模样如何?”  敖鱼暗想自己在龙宫什么场面没见过,也没什么可怕,当下放开徐知诰的手,缓步往前走了几步,跪下大大方方的回到:民女敖鱼见过老夫人,徐大人及各位公子  徐知诰的祖母王氏见她气质非凡,说话不卑不亢,长的端庄秀丽,心思一转,从身旁的圆桌上拿出一个扁形的盒子微笑着说:“看你是个好孩子,我这里有一只玉簪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莫要嫌弃。”  敖鱼低头接过盒子,看了一眼说:“老夫人将如此贵重的紫玉簪赏赐给民女,如此厚礼,吾愧不敢当。”  王氏面带惊讶,缓缓的说:“你竟识得这宝贝?原来竟也是大家出身的女子,不知祖籍在哪里?在濠洲可还有别的家人可以一并接进府里来也好照顾”  敖鱼迟疑了一下,徐知诰急忙接话到:“祖母,她祖籍在东海福岛,后来家族败落,才会辗转到濠洲与我结缘,她还有一个小妹子叫敖蓉今年十一岁,如今我也接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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