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匆匆赶来说是有事,以歌看着张启山离开,点了点下巴,对离歌说道,“我饿了!你知道我想吃什么吧?”既然是她的执念,那应该懂她的心思啊! “我我我,知,知道!”离歌觉得自己有用处,相当开心的点点头,连忙奔向厨房。 “我说你啊!你别把小磕巴当你的下人好嘛?”陈皮很不满意以歌理所当然的态度。 以歌撑着下巴,一双笑眼笑眯眯的看着他,“她有我一半的厨艺,一半的医术,一半的琴艺,她来自于我~”以歌朝他得瑟一笑,“哦,对了,你不会也是什么爷吧?”她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我叫陈皮,不是什么爷!”陈皮没好气的说。 “陈皮是味药材啊!”陈皮听见以歌这样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冷哼了一声就踏出门去。 “陌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啊。”二月红替她倒了杯热茶,放在她面前。 “二爷何以见得?”以歌低头看着茶杯中浮起的茶叶,唇边带着抹浅笑。 “很多吧,从离歌身上也能看出许多,其实你们两个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的。”二月红看着以歌的侧脸,微笑道。 “你倒是比那个佛爷明事理很多啊!”那个男人,恐怕还在怀疑她吧…以歌好笑的摇摇头,她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的,或许是心中还抱有一定的幻想,或许那是她最后的底牌…… “佛爷心系长沙,自然会多想几分,陌小姐不要太过在意。”二月红这也算是在为张启山解释了。 “我的来历的确诡异,他有怀疑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肩上的责任越大,所做的决定就要深思熟虑。”以歌转起了茶杯,“我并不在意。”只是不喜欢被误解。 “所以我说,陌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啊。”是一个,为他人考虑许多的人,而这样的人,往往活得很累。二月红敛目叹息。其实从离歌是她的执念这一方面就能看出许多,陌以歌,一定是吃了很多苦…… “你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以歌看着二月红,微微一笑。这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却比张启山要相信她,真是矛盾啊! 以歌没想到张启山晚上还会来接她,“你要带我回去?”他不是一直怀疑她吗?不对啊,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他的怀疑也应该打消了啊! “回去。”张启山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了目光,只说了这一句。 不是吧?难道就是因为怀疑她,所以要放在眼皮子底下?以歌无奈,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我看以歌你就跟着佛爷回去吧。”经过一天的交心,以歌已经成功的和二月红成了知己,张启山也是惊讶的瞥了二月红一眼。 “好吧。”以歌将耳发勾到耳朵后面,“张大佛爷,请多多关照啊!” 张启山见她一直捂着腹部,二月红也是伸手扶着她,皱了皱眉,她伤还没好吗?看起来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不知为何,张启山心中隐隐有些烦躁。 “二爷,明日我去梨园听戏,记得帮我留个好位置啊!”以歌朝二月红招招手。她也是才知道二月红是个梨园大家呢,听戏,还从未听过,她看的戏,都是人生百态…… 二月红笑着点头允诺,“快上车吧,回去好好休息。”张启山看着二人的交流有点点不爽,二爷这般,不是面上的客气,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可了陌以歌啊。 坐上车的以歌有点新奇,她从未见过这种交通工具,比起马车的确是方便很多啊! “我让人来给你上药。”以歌没想到自己是被张启山抱着进门的,她一直觉得,这个人,是不喜欢她的,怀疑,试探,层出不穷的,以歌看着张启山雕像般的侧脸发起了呆,不过他是个好人,即使怀疑她,也收留了她,即使态度不好,也从未恶言相对。 “不用了,我自己会医术,会处理好的。”以歌朝他微微一笑,寻常的药对她有什么用呢?看这伤的样子,估计两天就好了。 张启山黑沉的瞳仁就那样静静盯着她片刻,好半天才点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说完就走出房去。 以歌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总觉得,一语双关啊……头沾上枕头,以歌心神俱疲,却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有以笙,有那个磕巴的自己…… “陈皮,你在想什么?”二月红看着有些阴郁的陈皮,皱起了眉头。 “师父,小磕巴是那个女人的执念,可如果,她没有执念的话,那小磕巴……”不就消失了吗?而且陌以歌若是受伤,那他的小磕巴不也要跟着受罪吗? 二月红听了陈皮的话也是叹口气,“可离歌能诞生出来,就说明了很多问题。”是怎样的人,才会对‘要做个好人’有这样强的执念呢? “你还不如直接去找以歌,”二月红看着陈皮,“离歌很喜欢你,那以歌应该也会喜欢你的。”二月红看着陈皮逐渐发红的耳根,眼底有着深深的笑意,他本担心,陈皮戾气太重,没想到会遇见一个对‘做个好人’有着强烈执念的离歌,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嘁,谁要她喜欢!”陈皮冷哼一声,显然就是对以歌很不屑。 “但为了离歌,你也确实应该去与她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啊。”的确,如果两个人是要分开的,那有些事就要说清楚,二月红眼中有着深思。离歌的存在与以歌有着直接关系。 “我知道了。”陈皮捏紧拳头,咬牙隐忍道。 “你伤好了?”张启山看着正在穿鞋打算出门的以歌,挑眉问道。 “对啊,和二爷约好了,去看戏。”昨天逛街逛到一半就被拉去坐诊了,今天要好好逛逛了! 张启山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翻了页书,“注意安全。” 以歌看着她冷冽的脸庞,撇了撇嘴,走过去,伸出嫩白的小手摊在张启山面前。“给我钱。”她没有这个时代的钱,昨天买糖葫芦都是拿银子换的……幸好那小贩不在意…… 张启山一哽,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无奈看了她一眼,起身去书房。 以歌跟在他身后,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要多少?”张启山看着钱包里的钞票,头也不抬的问。话说,她看得懂数字吗? “佛爷您看着给呗~”以歌这些天书也不是白看的,她就像一块海绵一样汲取着这个时代的知识。 最后张启山给了她一小沓钞票,“想买什么就买吧。不要委屈自己。”他也不知道女人家到底要多少,索性就多给些,应该是买些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之类的吧? 以歌略有些惊讶的接过,拿着钞票朝他挥了挥,“多谢啦!” “小姐,算个命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啊,以歌朝声源处看去,啊!是那天和张启山一起被送回来的那个人啊,他是个神棍吗?算命? “小姐……离姑娘?”齐铁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以歌,扶了扶眼镜,随后又笑道,“离姑娘这是要算命?看在上次你救了我的份上,给你算个八折!”齐铁嘴一拍胸脯,豪气的说道。 “好啊,我还没有算过命呢!”以歌跃跃欲试的看着齐铁嘴,又被当做离歌了啊?其实还是挺好玩的~ “离姑娘的生辰八字可否告知?”齐铁嘴本能的觉得有些怪异,但又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以歌摇头,“我没有生辰八字。”就算有,算法也与这里不一样吧。以笙诞生于六月,而她则是在十月,但她们却是几乎同时出世的。 “没有生辰八字?”齐铁嘴喃喃,屈起指节在唇边沉吟道,“没有生辰八字就有些麻烦了啊,离姑娘不介意我瞧瞧你的手相吧?”没八字没事,还有手相啊! 以歌憋笑,伸出手去,不好意思,我也没有手相……面上还是笑眯眯道,“不介意,先生你尽管看便是。” 话说离姑娘的手还真是嫩滑啊!齐铁嘴这样想着,低下头定睛一看,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没有手相的?手心光滑一片,连丝掌纹都没有! 齐铁嘴慌乱的扶了扶眼镜,不对,不对,仔细一看其实还是有些许掌纹的,虽然为数不多,但是纵横交错,极为浅显罢了……这么混乱的命啊!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啊! “先生可看出什么来了?”以歌还从未在意过自己的手相如何呢! “姑娘的命途有些奇怪啊,恕在下实在不能看出什么来。”齐铁嘴这话说的倒是实话,他的确没看出什么来。脸上还有些许愧疚,毕竟是救过自己的人。 以歌收回手,不怎么在意道,“无碍,我也有心理准备的。”她的命运又岂是凡人能瞧出来的? “唉,没想到我齐铁嘴会在离姑娘你这儿栽了个大跟头啊!真是砸了我齐八爷的招牌啊!”齐铁嘴感叹道,“这次是我未能瞧出什么来,这卜算金,我就不收离姑娘你的了。” 以歌挑眉,又是爷啊?八爷,二爷,佛爷,这长沙的爷可真够多的,还是,有什么关联吗?以歌眸色微凝,“八爷您未糊弄我便很好了。”她起身笑道。 “这次便多谢你了。”以歌理了理衣服。 “离姑娘今日不坐诊是要去哪吗?”看她打扮还是挺讲究的,今日是有什么事吗?齐铁嘴多嘴问了一句。 “今日去梨园听戏。”以歌朝他微微一笑,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清素若九秋之菊。 齐铁嘴一愣,“是去听二爷的霸王别姬的吧?离姑娘等等我,咱们一起去吧。” 以歌想着自己一人去也无聊,这齐八爷也是个有趣儿的人,与他一起去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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