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桢看她低垂着头,只当是小姑娘面皮薄,被人说中了心事尴尬。
她也不拆穿,守静的确姿容俊美,又是高阶修士,虽然平日待人性子冷了些,但对唯一的徒儿还是多有纵容宠爱,胧月年纪小,又是他亲手养大,对他多有依赖崇敬之情,一时动心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样的心思绝不能放纵,一旦放纵,恐怕就要出大乱子。
修真界师徒乱/伦的事情一直都存在,近年来甚至越来越多了,在某些中小门派,甚至已经形成了某种不可明说的潜规则,还衍生出了“女弟子”“男弟子”这样刻意强调性别的蔑称。
至于这当中有多少人是被迫,有多少人是自愿,那就不得而知了。
“修真者生命漫长,你会看到许多不同的风景,不一样的人。”她语气温和下来,“但这些都只会在你的生命中留下短暂的印象,再过一百年,两百年,你就会发现,当初以为深入骨髓的执念,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当年因为信念崩塌道途永断,曾经遭受了巨大打击,失去剑意的她曾经生不如死,可她还是熬过来了。
或许生命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遭受苦难,这一生不过是不断同这些苦难斗争的过程,所谓的幸福、和平、以及宁静,都是同苦难对比出来的。
但她不会对陇月这么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要遭受她这样的痛苦。
“个人感情的确很重要。”她微笑,“但你不能只考虑个人感情,身为长渊派精英弟子,守护门派是责任,为同门作表率亦是责任。”
“你得赶快进阶元婴,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也免得你师父担心。”
“……嗯。”
两人渐渐转回静澜峰正殿,守静已经回来等着她们了,看到两人返回,立即上前见礼:“守静见过前辈。”
周竹桢回了一礼,陇月低着头上前行礼告退,就匆忙御剑飞走了。
守静看向周竹桢:“前辈,之前拜托您的事情……”
“已经和她说过了。”周竹桢点点头。
“麻烦您了。”守静明显松了口气,“过两天我和她提一提分峰建府的事情。”
“小友客气了。”
……
陇月失魂落魄飞走,内心一片混乱。
宸元道君为什么会和她说那些话……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怎么可能……她是怎么知道的!
等等,这一次是师父让她去邀请宸元道君过来,可是他自己却突然去了渊渟峰……
难道,难道师父他知道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两天他的态度似乎是有点不对劲。
难道那次她趁他睡着悄悄亲他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怎么办……
可是他如果当时就发现了,为什么不直接推开她,而是要请宸元道君来和她讲呢……
陇月有些不解,又有些难过,自尊心还有些受损,独自找了个地方悄悄哭了一场。
但她也不是不明事理,周竹桢和她说的话还是听了一些进去的,发泄完情绪,状态倒是稳定了很多。
其实她知道这样的心思不该有,可她就是忍不住……
守静于感情方面略显迟钝,先前没有察觉,也就没有刻意同陇月保持距离,反而让她心底的感情在暗处疯狂蔓延,如今被明确告知了不可以,倒也收敛了许多。
周竹桢只不过提醒他们两句,任务完成,自然就不管这些事情了。
她在关注更重要的事情。
“玖洲异动?”周竹桢问,“怎么回事?”
“据珩洲传来的消息说,有修士目睹了一伙邪修往玖洲方向遁逃。”清平说,“其中至少有三人是元婴以上修为。”
“有化神邪修吗?”
“还不清楚。”
“……嗯。”周竹桢点点头,却总觉得有些不安,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高阶修士会对大范围的事件有一定感应,但玖洲毕竟是妖族地盘,她就是担忧,也做不了什么。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取出纸鹤给纯宁去信。
含光道尊之前从秘境里捞了玄幽出来,问道门凭着这层关系勉强能和东溟那边传个话,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一点都不觉得高阶邪修去玖洲能干什么好事,再过一段时间,又到了加固天魔封印的日子,还是提醒东溟那边多加小心才是。
毕竟盛产蛟龙的也就他们一家。
这两天生病了,高烧了两天,断更这么久,对不起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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