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他道。
“唔……”她点点头,目光在他的下巴与喉结处直打转,倒是想一口咬上去。
陆临渊被她赤裸裸的视线刺得身子发紧,忙道:“师父,这里油烟大,你”
话未尽,便被她握住了双手。
他一顿,只觉她微凉的手指缠绕而上。
她的指骨很细,穿插过他的指缝,他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只觉她的纤指忽然向上触及指腹,忽而向下轻挠指根。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与巨大的快感参杂在一起,顺着他的手臂逆流而上,继而传遍了他全身。
自头顶,至脊背、至腰腹、再至那盛满欲望的不可言说之处,酥痒之意撩拨过他每一条经络,他忍不住颤了一下,登时哑了声音:“师父,不可……”
“阿临。”她突然唤道,认真地望进他的眼睛。他一怔,只见她明亮的眸子里满是他的身影。
她问道:“阿临可有事情瞒着我?”
陆临渊闻言一震,血液一凉。
师父莫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会的!
自他结丹以后,他便可以自主地控制自身的修为所呈,师父想来不会觉出异样才是。
魔君为他冲开了修魔的要穴,使他修为猛进,诚然是令他心喜之事。在这般诱惑之下,对着他心心念念的师父,他自然是动过邪念。
可他却知道,师父一心向道,自他入派以来,她日日告诫他要心怀善念,万不可走火入魔,所以想必她最看不起的便是那入魔之人了罢。
是以,不论那魔君所谓的功法是否精纯,入魔便是入了魔。眼下,他的修为既是不可逆转,那么他所能做的,便是能瞒她多久,就瞒她多久。
他诚然想要她。
可他更怕的,却是他再也见不到她。
若是他用蛮力强迫师父与他做那不伦之事,想必她
陆临渊神色大黯。
她……会恨极了他吧。
他遂别开了目光,淡道:“并无,师父。”
苏小淮撅了撅嘴,心道可惜了。司命所透露之事皆乃天机,她不能随意说出来。毕竟若无司命指点,她怕是不知道他修魔的。若是他愿向她坦白他修了魔道该多有好,这样她就能立马带他去魔域,做尽那些自己想做的事儿。
既然他不愿告诉她,想来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她如果穷追猛打怕是不妥。
罢了罢了,她守着他便是。
她遂轻快地眨了眨眼道:“你骗人!为师分明闻到姜味了!”
说着她一手牵着他的手,一手去揭那盖子,道:“不是说了让你别放的嘛……”
陆临渊闻言松了一口气,心生几许无奈之感,暗道师父怎得还跟个孩子似的。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哐当”一声锅盖落地,紧接着便是她嘶嘶的抽气声。
心被猛地一攥,他忙握过她的手细看,只见她指尖被烫得通红,他不自意责备道:“师父怎得这么不小心!”说着便施法与她医治。
见他着紧上心,苏小淮更是笑盈盈地盯着他那张俊脸看。
果然,她的阿临便是连生气了也这般好看!
她心痒痒,于是趁他不备,“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嘴角。
陆临渊登时一僵。他抬眼看她,只见她眉梢眼角皆溢满了灿烂的笑意,哪里还有半分吃疼的模样。
他遂回过味来,像师父这般的修士,又岂会轻易受伤?想来,不过又是在与他开玩笑罢。
可他,却极不喜欢她拿自己开玩笑。
他脸色一沉,手上一用力,攥住了她的手腕。
苏小淮吃痛,抬眸想嗔他,却不意撞进他意绪翻涌的眸子里。她一愣,眨眼问道:“……阿临,怎么了?”
他不答。
平日里他竭力躲着她,遂不觉着有什么,但眼下这般一凑,便觉她身上的暗香扑面而来。他的掌心贴着她细滑的皮肤,皮肤下是她鼓动的脉搏。她说话时吐露的暖息,阵阵扑打在他的脸上,惹得他颤栗不已。
他与她近在咫尺。
与他朝思暮想的这一人,不过数寸之隔。
吻她,狠狠地。
心里有一个声音这么对他说。
只见她似是担忧地望着他看,看得他自惭形秽。她的眸子很是清澈,却清楚地映出了他卑劣的欲念。他目光下移,又落在了她的唇上。
嘴角上还残留着她方才吻他时的触感,不消细想,他便知她那一双唇瓣的滋味是该有多好,惹得人忍不住要放肆地尝。
……他许是要疯了。
“阿临?”见他盯着她不说话,眸子里漆黑一片,苏小淮心里一惊,暗道他莫不是生她的气了?也是,毕竟方才是她不好,她不该耍他。
她温软的唤声撩过他的耳际,一如在他身上点着了细细的火苗,继而顺着他的身体一燃而下,转瞬既成燎原之势。
苏小淮见他眸中似有欲念,她一顿,终于是品出了点儿味道来。
他莫不是想亲回来?
这般一想,她心中大喜,她家阿临莫不是终于开窍了?!
自他十余岁来,往往只有她一个劲儿地亲他,可他却无动于衷的份儿。她当即打定了主意,若是他真的亲了回来,她立马就把他往床上拎!
苏小淮喜形于色,想挣开他的桎梏,再扑近些去。
却不想,她这般一动,非但没挣脱开,反倒更是勾了火。陆临渊只觉万般隐忍,千丈高墙,尽在刹那间崩落。
他脑中一空,一把将她带到身前,眼看着就要吻下去,却听得“轰”一声巨响。
地动山摇,震得木屋尽裂,碎屑簌簌往下落。陆临渊一惊,下意识将苏小淮护在怀里,搂着她飞身到了屋外。
眼见到嘴的肉飞了,苏小淮登时火冒三丈。
这到底是哪个崽子坏她好事?看她不把那人逮出来炖了吃!
正想着,便听掌门静衡隔空传音道:“妖魔逾界,速来!”
他二人闻言,皆是一愣。
清云派乃天下第一大派,坐镇在人魔之界,若遇妖魔入世,这清云自然是首当其冲。
苏小淮与陆临渊御剑至玉山主峰,只见玉山的那一面,早已是火光冲天。苏小淮见此暗惊,于妖魔入世一事,那司命女娃根本连提都没提过!这变动委实是来得太突然了,她也不知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陆临渊私下一探,却是黑了脸色。
这气息,他有记忆,正是那惹人厌的魔君。
他来做什么?莫不是……陆临渊心下一沉,握紧了剑柄。
那人若教师父知道他入了魔,他该如何是好?
此时,只听静衡道:“师妹,此处由我镇守,你去西面看着。”
苏小淮颔首应下,陆临渊蹙眉只道:“师父,徒儿与你同去。”
她点头,心想这样也好,她能护着他。
二人遂飞身往西面去。
于那玉山之西,煞气较别的地方强,堪堪入到林中,一股阴寒之气立即席卷而来。
苏小淮猛地拧眉,只觉此处颇不对劲。
陆临渊心知那魔君就在这近旁,只惜他修为不及,辨不出那人的方位。他只得持剑,护在苏小淮身前。
蓦地,狂风大作,枝叶尽折。苏小淮当即捻诀结界,将他二人围了起来。
只听猛烈的风声中,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声,她抬眼一看,见是一个长发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魔气。
但听其邪笑道:“啧啧啧,这不是静淮女娃么?许久不见,不想你竟是半只脚踏入大乘了,这真是了不得!”
苏小淮可不是什么静淮女娃,没那闲工夫与这人叙旧。她一看便知,这人就是那从秘境里脱身的魔君,登时深恶痛绝。
被人坏了好事,她本就不快。而眼下情敌见面,更是分外眼红。
这魔物,竟是哄骗了她家阿临当他徒弟!这叫她如何能忍得了?
她当下就想拔剑砍上去。
“师父,不可!”陆临渊匆忙挡下了她的剑势。
苏小淮被他一拦,便有几分愕然,愤愤道:这孩子……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吗?!
这真真是,气煞她也!
魔君见陆临渊护着他师父,不忍笑出声来,大叹道:“这还当真是个好徒弟。”
苏小淮却以为他这话是在夸阿临护他,心里更是来气。她眉目一寒,聚力一掌打了过去。
那魔君上一刻还笑着,顿时变了脸。他一挥袖摆,便将苏小淮的法术挡下,遂即瞬间移至她身后,重重击在了她的脖颈上,一把将她给拎了起来。
“师父!”陆临渊拔剑上前,却被魔君给挡了回去。
他细细一看,只见苏小淮竟是晕了过去。
陆临渊见此大怒,剑指魔君,声音寒得能结出冰来:“放开她!”
魔君哼笑,一手抱着苏小淮的身体,一手探去她手腕,片刻惊讶道:“哟呵!不想这小妮子竟还是处子之身。啧啧啧,小友你没憋坏么?你分明受过了本尊的点拨,应当大有长进才是啊。”
陆临渊脸色陡转铁青,他冷声呵斥:“住手!”
魔君挑眉,自说自话道:“自秘境一别以来,三年未见,小友怎得长人不长胆,还是那么怂?”
陆临渊:“……”
“哼,既是如此,本尊便推你一把!”说着,魔君凝了灵力,直直朝苏小淮的天灵盖打去,刹那间,魔气四溢,炸开了方圆十里。
陆临渊大震,周身灵气猛然一聚,破开了魔君的屏障,持剑直直朝人刺了过去。
魔君化解了他的术法,随手一丢,把苏小淮丢了过去。
陆临渊匆忙收了剑,将她抱入怀里,他急急唤她:“师父、师父!”
见她不醒,陆临渊心乱如麻,他催法一探,只觉她内里气息大乱,不同的灵力相互撕咬着,在她通身的经络里横冲直撞。他立即作法,欲要护住她的心脉,却蓦地被弹了开去。
他目光狠狠剜去,咬牙切齿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魔君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意,他道:“本尊给你挚爱的师父灌了魔毒,毒发便必定身亡。本尊大可告诉你,此毒非我身上的魔功不可解。还能告诉你,解毒的方法很简单,运气双修、阴阳调和便可。”
说着,他走到陆临渊的身旁,挑眉邪笑道:“如何?这毒,本尊下得是不是很妙?是不是很合你的心意?”
他又拍了拍陆临渊僵硬的肩膀,愉快地感叹道:“啧啧啧,本尊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陆临渊:“……”
正此时,魔毒作效,苏小淮迷迷糊糊间只觉浑身血液似是沸腾了起来,自丹田而起的热度,烧得她神志不清。
只听她唇间溢出了几声嘤咛,陆临渊脑子里的弦登时崩断。
睨了一眼洋洋得意的魔君,他咬牙道:“传功吧。”
杭白:“感谢大宝贝们支持正版,我已经坐上驾驶舱了!”
魔君微笑道:“本尊是不是非常善解人衣?”
杭白兴奋脸:“表白魔君大人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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