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醒时,天已大亮,焱□□然回去了,兆麻适时的送来早晨的药,掩盖住不适和憔悴,毘沙门天大人也要开始一天的工作。扶住昏昏沉沉的头,走廊的一旁,好似有一位少年在打理装饰用的鲜花,注意到毘沙门的视线,微笑着看过来。 “死的,是铃巴…吗” 再次看向那里 花已枯萎……是因为爱护它的主人逝去了吗… 焱此时正躺在床上补眠。睡前,她特意抽出一个自家神兽爱玩的游戏软件,叫她自己先玩,等她睡醒了再一起出门。四叶看到游戏,就像饿了三天得人看到了面包,忙不急的扑上去,连上电脑,开始孜孜不倦的敲打。实际上,四叶的游戏技术是差到一个无人能敌级别的,但她就是爱玩,用她的话来说“她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还经常给焱麻设计的游戏提意见,比如游戏太难,游戏太难…游戏太难。 。 。 对此,焱曾慈爱的摸摸她的头,答复她“孩子,虽然这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电子游戏都好像在刁难你,但也不要放弃哦~乖,你还没试过学龄前儿童的游戏呢” 猛然坐起,焱的T恤完全被冷汗浸湿,看见好奇的望过来四叶,脑袋才稍微清醒一点。完蛋了,老大的毛病传染给我了…… 没错,她做了噩梦,一个很真实到让她绝望的噩梦。梦里,狰狞的妖怪贪婪的吞食毘沙门天的神器们,而威娜好像在和谁战斗,丝毫没有察觉。神器死后带给主人的痛苦是毁灭性的,威娜堕神了,就如几百年前那样…等到她恢复理智,所有的神器都死了……然后,另一个金发的女孩成了她名义上的主人,她和威娜很像,却一点也不一样。 “焱麻~”四叶又眼泪汪汪的望过来。 “干甚?”焱麻下床,走到浴室,拧开水龙头,让冷水直直的冲打在自己头上。 “我肚子饿~” 焱冲了一会后,感觉精神了一些,用毛巾简单擦了一下头,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你不才吃过早餐吗?” 四叶委屈的对手指,“可现在都黄昏了~” “啊?”焱这才望窗户那一望,(⊙o⊙)…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话说,你一天都没离开这里吗?” “嗯,不是焱说的嘛” “乖”焱略带愧疚的揉乱她的发,“晚上请你吃大餐” “\(^o^)/~好!” 不安的望向那血红的夕阳,刚才梦的片段,在焱的脑海里一遍遍放映。 “四叶” “嗯?” “在这再等一会儿好吗,我出去看看就回来带你吃饭” 四叶不情愿的撇撇嘴,转眼看到盯着窗外,表情异常严肃的焱…… “嗯,你快点回来哦” “哦”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焱低头走在宅邸中。 昨天,老大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算是认同了她提出的“有神器死去”的假设,果然应该先从“失踪的神器”那里开始查吗?还是说,该查查那名神器死亡的地点?突然的神器死亡不管怎么说都不正常… 停下来,焱的脸上就差写上大大的“忧虑”两字了。 无意瞥见旁边虚掩的门,挠挠头。 这应该是陆巴的房间吧?…记得,以前好像来过一次,为了给老大拿药……握去!老大到底吃过多少药啊! 门居然没锁?这也太不谨慎了吧,作为一名医生,万一有人进去乱拿药怎么办? 本着一颗慈善的心,焱走过去,想帮那位粗心的医生关门, 却在透过门缝看到某样东西时,呼吸一滞,想关门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 “哟,这不是焱麻吗?” ! ! ! “陆,巴!” “怎么了,我的房间里…”陆巴半阴着脸一步步朝焱麻走过来,“有什么好玩的吗?” 额角一滴冷汗滑落,焱很快反应过来,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关门,随即笑嘻嘻的答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作为一名医生,怎么可以这么疏忽,万一有人进去偷拿药咋办?”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焱麻看到了什么”陆巴贴过来,弯腰,墨绿色的眼眸漫不经心的半眯着,直视焱的眼睛,“有意思的东西呢” “哦?这么说…”焱学着陆巴的样子,侧身,附到他的耳旁,半眯着眼,一字一句的道“你的房间里,有,秘,密,吗?” 在陆巴怔愣之际,快速推开,嬉皮笑脸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肩上,“下次别说话别离我那么近” 说着,将食指贴上陆巴的嘴唇,眨巴着眼,“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的~” 等陆巴从焱麻突然的调戏中反应过来,焱麻早就走远了,不过,走廊里倒是回荡着她嚣张的大笑声。 “这可真是个,要小心的人物呢”陆巴淡淡的勾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怎么办,铃巴还不回来”女孩害怕的哭着说。 “别哭啊,会殃及姐姐大人的” “奇怪”的是,她的同伴非但没安慰女孩,反而让她克制住自己,别因为她伤害他们的神明。 小女孩听到这话,立刻抹掉眼泪,沉默下来。 这时,另一个男孩紧张的小声说:“难道被妖怪…” 毘沙门天刚好路过,见三个孩子在一边,叫住了他们,“你们” 孩子们一愣,随即绽开不自然的笑容,“姐姐大人” 毘沙门天放柔语气,“你们经常和铃巴在一起的吧,知道些什么吗?” 小女孩受宠若惊的立刻答道“不,不知道。” “姐姐大人什么都不必担心!” 刚才还忧虑害怕的三个孩子,一到自己的神明面前就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约而同的笑着齐声答道,一个字,一个音,都没有错,比事先练过的还齐! 眼中闪过复杂沉重,毘沙门也绽开一抹温柔的笑容,“是吗。” 走到宅邸中,绍巴正对一面镜子苦恼的整理自己参差不齐的头发。 “绍巴?”毘沙门天关切的问,“怎么了!你那头发?” 绍巴却表现出害怕秘密被别人发现的样子,怯生生的道“姐姐大人”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哪有!只是不小心没切好心情有些低落”绍巴慌忙辩解,怕毘沙门不信,还露出一个笑容,“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您的身体的话就对不起了!已经没事了!好了好了。” 边笑边跑走了。 角落里,粉色头发的女孩不甘心的握紧了手中的红剪刀…… 这里的人,都戴上了只会笑的面具,而你我,是其中唯一敢于撕掉面具,做自己的神器。 ——几百年前,有个声音像银铃般清脆的女孩,紧紧握住身边眼神倔强的女孩的手,在其耳边,如是说着。 “焱…焱!……焱!!” “啊?” “你没事吧,牛排不合口味吗?”四叶举着刀叉表面上是关心焱,但如果忽略那死死盯住焱的牛排的眼睛,会更有说服力。 焱顺应她的意思,随手将牛排推给她,又继续望天。 “好耶!”小欢呼一下,四叶挥舞起刀叉,又开始低头奋战。 “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吃得满嘴酱汁,四叶百忙中抽空抬头,严肃的对焱说。 “嗯…” 然而焱并没有心情理她。反正也说不出重要的事。 “其实,你睡觉时,我偷偷出去过一次” 焱翻着死鱼眼,“嗯”了一声。 “果然就像你说的,随便一个人出去很危险!”四叶五官皱在一起,神秘兮兮的靠到焱面前,压低声音道:“我看到,有一个麻色头发的女孩被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拿剪刀追杀!” 一巴掌推开变得神经质的四叶的脸,不以为然。鬼知道这个家伙这次有没有将事实添油加醋,四叶就像个小孩子,有时候会分不清现实和想象,这是她和她同居的一百年里,得出的可靠结论。 “是真的,我看见粉头发的女孩拿剪刀的!” “人家说不定只是想修剪花呢?” “修剪花?那为什么那麻色头发的女孩头发会变得乱糟糟啊!?” 焱机械的转头,一种不好的预感夹杂着终于摸到线索的兴奋感一齐涌上,“等等,你是说,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拿剪刀欺负了麻色头发的女孩,是吗?” “嗯!” 呼吸变得急促,焱拉起四叶夺门而出,“走,我们回高天原” “等,等下啊,我还没吃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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