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黑云涌动的天边,滚过一道闷雷。 惊雷乍作! 一道闪电过,击破黑幕,天雷滚滚!惊起沉睡的人们,平地风起!呼呼呼! 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 “乔韵!”被惊醒的月似君, “娘娘,你没事吧,突然下雨了,只怕今晚不好睡了。”乔韵轻轻的掀起床帐,扶起月似君, 约莫夜半时分,暴雨骤至, “哗啦啦”地,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如注的雨水从青青的瓦檐下飞泻而下,顺着砸到已经坑坑洼洼满是泥水的地面上。 风刮得没关稳的两扇窗直晃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夏雨难免如此,骤起骤停,”小珊给月似君披了件披风,月似君听着这雷声,雨声,还有风声,“这样也好,这天儿有些闷热,下一场雨,可以清爽着,” “也不知道明日可会影响赶路,”乔韵有些担心,这去昭宁寺祈福,若是误了祈福日期,倒是怕是要被怪罪, 小珊多加一盏灯,屋里亮了不少,摇曳的烛光照在月似君的脸上,月似君的脸明媚了不少,“你放心吧,这雨明日清晨就会晴,按现在的雨势,官道可以行驶,不会耽误行程。” 乔韵惊讶的看着小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会看天象,好厉害呀!” 乔韵好似不认识小珊似的,好一番打量,看着月似君笑了起来, 小珊无奈的笑笑,“我哪儿有那个本事,方才二皇子派小厮来通知我的,好让娘娘安心,” “二皇弟有心了,”月似君感叹楚容的周到,这点事也能做到细致, 月似君拿起剪刀,剪烛花,雨夜难眠,月似君放下剪刀,敞开窗,看着外面的狂风骤雨,心情有些低落, “小珊弄着酒来,”突然间想喝些酒, “这会儿喝酒不好,明早会头疼的,”小珊不解,不过还是劝解道,意图让月似君打消喝酒的念头, “怕什么,反正明日依旧是坐马车,正好补觉,去拿些来,没事的。”月似君挥手让她去拿,小珊默默的看着月似君,知道自己劝不动了。 “娘娘,你怎么了?”乔韵对于月似君突然心情低落感到不解,有心劝解,有无从下手,乔韵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对于自家小姐的想法,她永远都摸不透,要是雪蕊姐姐在就好,她会知道,小姐是怎么了。 “没什么,也不知道绮罗怎么样了?”月似君伸手揉了揉乔韵的小脑袋,乔韵不喜欢别人摸她的头,可是小姐不一样,乔韵还在月似君的手上蹭了蹭, “岳小姐?她应该没事,这会儿估计在自己的屋里睡觉呢?”乔韵想也没想就回到,“岳小姐那么爱睡的人,这样的雷雨也是吵不醒她的,” 对于岳绮罗的睡功,乔韵表示自己认可,天塌下来都能呼呼大睡, “那可未必!”月似君唇角微微勾起,眼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岳绮罗那丫头,她从不担心,话说岳绮罗也是个能人,无论干什么?她的父母亲、哥哥,姐姐们可是一点儿担心都没有,觉得担心都是多余的,浪费了。 “为什么?”乔韵不解, “没什么,”月似君也不解释,淡淡的说道,乔韵歪头没想个明白,就抛之脑后了, 月似君对乔韵的这个想不明白,就抛之脑后了的做法已经不打算拯救了,以前雪蕊可是特意押着乔韵好一番折腾,都没让乔韵改掉。 “娘娘,我拿了些果酒,随便弄了一盘点心,您垫垫,再喝酒,空腹喝酒不好。”小珊端着点心和一壶酒,那点心还是热的,看着好像的新作的, “这点心,你做的?”月似君捻起一块点心,点心做成花的样子,看着挺精致,闻着味道很好,不比厨娘的差, 小珊点点头,“就怕不和娘娘的口味,时间紧我就随便做了点,只怕味道不够,”小珊还给月似君倒了一杯酒, “不错,你们也吃。小珊还有这手艺。” 月似君话落,乔韵就动手了,吃得直点头,“不错!不错!小珊姐姐好厉害。” “过奖了,”小珊笑笑,她之前是伺候楚裕的,做糕点什么的都要会一点,要是伺候不好,早就被刷下去了。 月似君自然知道这个,这几个月在太子府,虽说没有多奢侈,但是身份在那,又岂会差到哪里去,而月似君可是看过楚裕的那精细的生活,月似君有时觉的楚裕比闺阁小姐们过得精细, “楚煜把你送给我,只怕他会很不习惯吧!这么好的人儿,我都舍不得还给他了,”月似君打趣的说道,说实话,她身边除了乔韵外,其他三个都是有些本事的,这几个月不在身边,她都有些不习惯,而小珊她这么敢放心用呢? 这小珊一连几个月,处事滴水不漏,时常把事处理的很完美,可是太完美了, “奴婢已经是娘娘的人了,只要娘娘不赶奴婢,奴婢就在娘娘身边伺候,”小珊知道自己的处境,娘娘对她好,可却没有信任过她, 而乔韵却是极得娘娘的信任,小珊心中已有几分明了, “知道了,好了,你们去休息吧,留我静静!”月似君打发她们走。 月似君一杯再一杯的喝酒,这果酒喝着不错,就是醉不了人, 乔韵对自家主子的酒量很放心,而小珊本来想劝着,被乔韵拉着出去了,在外面的隔间里守着, 风狂舞,雷雨交加,也不知道多少人儿难眠, 烛火摇曳,却是静的可怕! 月似君独酌于灯火下,恐出语惊破这寂静的雨夜, “你是不是要走了!” 颜韵顶着月似君的脸,如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月似君面前,在月似君旁边坐下,很豪放的拿起酒壶就直接仰头直接往嘴里倒,没一会儿的功夫酒壶就空了。 末了,抹抹嘴巴,摇头,嫌弃道, “这个酒真没劲,还不如茶水呢!” “真粗鲁!” 颜韵看着月似君摇着手中的瓷白的酒杯,摇头,“你师父不在,我淑女给谁看?” 对颜韵的幽怨,月似君很无奈,她知道颜韵对她不告诉她师父的事耿耿于怀, 颜韵一看月似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其实她不是真的怨她,而是怨自己,颜韵挥挥手,赶月似君赶紧走人, “好了,好了,你该走了!” 月似君舒展一下身体,嘱咐了一句, “夜雨正好!我要走了,你可千万别完了,你现在是月似君,不是颜韵了,” 颜韵不耐烦的摆手,“赶紧走,不要打扰本姑娘休息!” “我走了,你休息!” 远在丰都外! 岳绮罗躲在大蕉叶下,一边冷的直哆嗦,一边咒骂这无常的夜雨, 肩上的伤口又裂了,包扎的布条带着艳红的血丝,岳绮罗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有水渗进伤口,疼的岳绮罗龇牙咧嘴! 岳绮罗悔不当初呀?就知道月似君的钱没有那么好拿!果然,这钱还没捂热,自个就受伤了! “该死的月似君!” “混蛋!” “你骂什么呢?” “当然是月似君了,除了她还有谁?” “为什么?” “都是她害得我受伤了。”嗯……不对!谁在说话!岳绮罗一个转身,看见来人,惊讶的张了张嘴,“你怎么在这?” 原来蕉叶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劲衣的女子,撑着把伞,手上还带着另一把伞,带着有些诡异的笑看着岳绮罗, 岳绮罗有些尴尬的笑笑,手上不自主的摸着垂下来的有些湿的秀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月姐姐,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在?” “在驿馆里?月似君本来就是在驿馆呀,!明日启程去昭宁寺,”月似君把另一把伞递给岳绮罗,左右打量着岳绮罗,幸灾乐祸的摇头:“啧啧啧!真狼狈!” 岳绮罗打着伞,听到月似君的话,不由气结,“哼!”的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还说是我的错,要是如此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更惨更狼狈!”月似君好似打击岳绮罗不够似的,显然是听到岳绮罗的抱怨, “嗯……,姐姐,这雨太大了,您一定是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岳绮罗抢过月似君的帕子,擦擦脸,不由嫉妒月似君,全身干爽,身上的衣服都没有一点儿的湿意,雨水也打不到月似君的身上, 月似君挑挑眉,不急不慢的问道,“你说什么了?” 岳绮罗赶紧摇头,笑话,月似君这家伙,平时装模作样的,其实小气得很,“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月似君那怀疑的眼神,岳绮罗很坚定的点点头,“真的,什么都没有,你要相信我,” “姑且相信你,走吧。”月似君看了一眼岳绮罗,转身就走, “欸!等我!” 岳绮罗赶紧追了上去, “我是个受伤的人呀!你等等我!” 月似君轻步而去,看着好像缓慢的向前走,可是人却一会儿就跑到前面去了,岳绮罗不满的嘟嘟嘴!什么人呀!这是, “你受伤的是肩膀,不是腿,伤口没毒,你还没有这么脆弱!就别嚷嚷,快走吧?才能早点到丰都!”月似君头也没回的用轻功走了,声音回荡在岳绮罗的耳边, “那么急干嘛?我们要个山洞躲一躲嘛!”岳绮罗一身都有些湿了,有些苦恼的提着裙子,用脚尖点地,手拿着伞,追上月似君,好在月似君放缓速度等她, 还算她有良心! 金鸡一啼,万雾开,耀眼的阳光突破重围,普照大地! 丰都的城门缓缓打来,无数等着进城的人,挑着担子,推着车,人流缓缓往城里去,从城门中可以窥见城内的繁荣, 城外的山坡上的树林里,有些两位姑娘,一位蒙着脸的劲衣女子,,还有一个粉色衣裳的女子,都是妙龄少女。 “姐姐,这就到丰都了,果然不一样!到底是一国的国都,姐姐我们进去吧!”岳绮罗松了一口气,看着身边这张,艳丽无数,极为耀眼的人, 不知道的人觉对不知道这就是当朝太子妃,岳绮罗暗暗的想,就是太子楚裕见到月似君这模样,一定认不出来, “不了,你进去吧!我去城外的郭家村,”月似君淡淡的说道,她不打算进城, “为什么?”岳绮罗不解的问,上下打量一番,月似君淡定的站在原地,任岳绮罗打量,“你怕什么?你这模样没人会认出来的,放心吧!” 岳绮罗感叹月似君的易容术!不愧为无双公子的弟子,就这易容术,江湖上无人能及, “郭家村,郭灵溪,三日后来接我!”月似君不理岳绮罗,径直的说道,转身就走, 郭灵溪,也就是月似君暂时的身份, “郭灵溪!这名字真不咋地!”岳绮罗摸摸下巴, 月似君像个十足的村女一样,头裹纱巾,发髻被放了下来,用普通木簪挽着,没看脸丢在人群中,没人能找着的样子。 月似君一路往南走,远远的看见,郭家村,此时天也刚刚破晓,早日的人在家里做起到来了,远远就可以看见人家的炊烟! 村里的人都起的早,看见外乡人来了,也殷勤的问候, 淳朴的村妇,还请月似君留着用饭!月似君笑着拒绝,这时的月似君的笑容很真切,不是平时得体的笑容,虽然好看,但是皮笑肉不笑, 月似君穿过整个郭家村,来到村尾,一个总角的女孩子,远远的看见了,一溜烟的跑进门。“姑娘!郭姐姐来了!” “大呼小叫什么?这般莽撞!”一个嬷嬷的人轻声呵斥道, 那个小女孩一点也不怕,她知道嬷嬷就是纸老虎而已,呵呵呵的笑着,“嬷嬷,郭姐姐来找姑娘了,赶紧通知姑娘。” “快去吧!姑娘在后院看书呢,”嬷嬷让那小丫头赶紧去,一面迎着月似君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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