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没睡好吗?”周忆兮倒在柱子上,软弱无力地问。 开教学楼铁门的人睡过了头,九月烈日,所有学生都被堵在大门外。 “嗯,好困。”站着都哈欠连天。 两个男生一前一后从她们身前走过,听见一人叫,“余昇……”前一个回头,一双眼睛投眸过来,如夏日繁星。 听见他的名字,会静静地竖起耳朵;听见他取得了好成绩,会替他开心;听见他的声音,会默默转头,没有直视的勇气。 缘沐想表达她对他的仰慕,想软磨硬泡在他身边,也想站在公告栏前,指着他的名字,“以后他就是我的人。” 缘沐的头摇地像拨浪鼓似的,“你误会了。我写着好玩的。”手很诚实地压着草稿本。 “你怎么想到的?”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缘沐顺水推舟地问,“你没给成南写过?” “你应该写地很好吧?每周作文都打地高分。”十分羡慕。 “这个和作文有什么关系?把想表达的表达出来就行。你可以去试试。” “别紧张,我迟早会……”作出要去拿本子的假动作,“偷看到的。” 情书递出去,万一他不收呢?情书写成什么样,算是诚恳的、情感饱满?写多长,才是最佳的“阅读量”,他不嫌多,也不嫌少。 周忆兮打了两遍草稿,费了两节课,途中差点被任课老师发现,憋出了两行。 向缘沐指教,“你写的是什么?” 她安抚着,“你别着急,我也不是一时半会写出来的。上课你还是小心点。”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你把学数学和物理的小半智慧挪到语文来,应该就不难了。” “我也想啊。”和语文课代表玩地好,也没沾到半点语文的光辉。 周忆兮吃完晚饭回来,看见成南走在大门里的一棵松树下。黑灯瞎火,绝佳时机。她确认了兜里的信,在。一个箭步把信塞进了他棉衣的口袋,他捂着口袋,转身摸清情况,一团粉色,撒腿跑走了。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成南摸了摸,是纸。猜到了是什么。 周忆兮努力静下心来抄着历史练习册的答案。 “你不写数学作业吗?等会要交。”杨之洁把作业本传给组长。 “是下节晚自习交吧?我等会再写。” 缘沐一笔一划地把“情书”抄在一个黑色笔记本上,写好后,出了神。 本子里写着她不同时间里的思绪和情感,有和周忆兮拌嘴冷战的,有对日常生活随笔的,有小时候流水日记的……第一篇,关于余昇的记录。 不用寄出去、写给自己看亦或是无需辨别作者的信,都不用落款。 两封情书最大的默契就是都没写上自己的名字。缘沐是这样,周忆兮是这样。 “余昇……” 周忆兮挤在缘沐的凳子上,缘沐半坐半蹲,无奈地警告她,“下不为例。” “……想写首小诗给你,下笔多次,找不到美的形象和意境;想……” “对对对,我也是。拿起笔,脑袋就一片空白。” “你快看。” “……写封短信给你,想起我们情分浅薄,至今还未说过话;又想写篇文章给你,思前想后,为你写的那些话,远远不及你的无意眼光,我的心慌意乱。算了,就写到这里。2012.12.16” “完了,完了。我写的是啥啊?” 缘沐把本子收起来,“这个哪能定什么好坏?” “你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要是你知道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那你写的什么?” 她底气不足地回答,“我写的是真的情书。” 回到教室,成南拆开来看,折了三遍的纸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情书。他把信封抖了抖,把纸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只有两个字,情书。 “这个傻子。” 她对着情书两字描了两节课,信心百倍地包好信封后,拍了拍这封身负使命的信,“够独一无二。” 一条“元旦汇演节目审核”的横幅挂在偌大的办公楼大厅里,评委席上铺着一块红布,摆了矿泉水,旁边有立体音响、电脑、DVD机。 缘沐和她的舞伴们早早来到演出大厅外的空坪等候。走廊、阶梯、花坛边,都是抓紧时间练习的学生们。有的已经买了队服,跳地赏心悦目;有的男女合舞,欢声笑语,好不欢快。 周忆兮离地远远的,手拿歌词单,跟着耳机哼唱着。 “准备地怎么样?”成南从食堂那边过来,嘴里吃着老婆饼。 “你要不要听听……” 随着夜色降临,大厅里空前热闹,除了留出来的表演区,方方位位都站满了人。 班主任们纷纷来观场助威,二楼观战。连在教室里自习的学生也偷偷溜出来,小心翼翼地躲着班主任。 听从一个老师的口播,排着队从大厅最里面的房间排到门口。平时宽松的过道站了两行学生,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考前”的压力让寒冷的空气都热腾了起来。 在看过的节目里,舞蹈节目最多。缘沐不禁捏了一把汗。她想通过审核,站在汇演的台上,不光芒万丈,也要优雅地出演,不枉半月的辛勤付出。 上了一趟厕所,审核的号子马上就排到她们了。 485班表演的情景剧不但加了群舞,还有合唱,对话幽默,内容丰富。余昇和女生牵手、转圈的画面引发了观众轰动。482班的帅酷街舞,燃爆了全场,欢呼不断,掌声雷动,女生们又化身为他们的小迷妹。 “493班爵士舞蹈,日不落。493班,Rhythm Of The Rain作准备。” 周忆兮给她们打气,“加油,你们最‘胖’的!哈哈。” 体育班的体操快开始了,何志强上楼梯到了二楼,“这你们班的?” 彭睿在上方注视着班里的表现,含笑不语,点点头。此刻,和学生们一样都紧张着。 在大厅中央的位置,她们摆好了预备动作,音乐一起,闻之起舞。 从手到脚出来的动作像是本能反应,不用思考,自然而然地跟着音乐舞动。 季恒穿着春天的绿色训练服在周忆兮身后,扯了一下她的头发。 看他的装扮,“你不冷啊?” “看着你就不冷了。” 那倒是。舞蹈小组要突显身段,特意穿少,套着紧身衣。周忆兮是“审”嗓子,唱好就行,比在场的学生们穿地都厚实。 五分钟很快过去,到她入场。和缘沐击过掌的手,生疏地拿着麦克风,捉着视线之外的成南的眼睛。不带眼镜,就看不清大家嬉笑或嫌弃的表情,但也看不清成南,是冷漠还是鼓励。 一声雷雨,周忆兮瞬间变化了表情,在轻快的音乐里晃动着身体。 成南忍着笑,看周围人的表情。 “The only girl I\'ve ever loved has gone away. 我曾经爱的唯一的女孩已经离开。 Looking for a braart 去寻找一个崭新的开始 But little does she know that when she left that day. 但是她却不知道当她离开的时候 Along with her she took my heart.” 她带走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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