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睿一言不发，手绕在背后，停在郑霖燕的桌子旁，眼神犀利，目不转睛。 郑霖燕原先很慌张，毕竟书不是她的。但书被处理后，脸皮厚了，装模作样地写作业。 主人李丽开始担心她会被出卖，在彭睿质问郑霖燕时，“书是谁的？” 不说。 看彭睿要撕，“不是我的。” 不是我的书，还要完璧归赵的，别撕了。 “那是谁的？” 郑霖燕不能说实话，李丽不能认领。 “不是我们班的是吧？” 事不关已，其他人生怕错过什么“好戏”，都盯着事情的进展。 书上没写名字，“那郑霖燕，你自己想办法啊，是还书还是还是怎么？” 书进了水桶。 彭睿收回审视的眼光，走到讲台前，留给所有还在看热闹的学生们一个冷漠的表情。 教室里升腾起无形的杀气。 周忆兮叉死草稿本上写给缘沐的悄悄话，等到下课，再走动用嘴说。 “周末要不要去包夜？” 偶尔在某个周末会和周忆兮去网吧上三四个小时的网。看看新出的电影，逛逛朋友圈，肆无忌惮、不用担心流量地和网友聊天。 周忆兮上次看了《初恋这件小事》，在下午氤氲的网吧里眼泪鼻涕一把抹。左右两边都在打游戏，一边动作激烈，一边又喊又叫，周忆兮坐在中间又委屈，又感动，时而哭，时而大笑。 还有半小时，周忆兮盘腿坐在皮质凳子上，缓解心情。这才注意到两边的厮杀。 缘沐买了水给她，“你不玩了？” “没时间了，我还有一部电影要看。下次我们包夜吧？包夜还便宜些。” “下次的下次再说吧。”网友回复她了 现在就是下次，周忆兮扑在缘沐身上，“好不好？好不好？” 不过两秒，“好。” 缘沐肯定有别的打算。不然不会如此爽快，依往日的脾气，周忆兮得央求好一会，虽然到最后也会答应。 罗贤好心提醒，“这段时间学校查地紧，班主任会骑摩托一个网吧一个网吧地查，别说包夜，白天去上一两个小时也会被发现。” 炫耀着，“我们从没被发现。也有可能是我们去地少。” 缘沐和他说，“我们走地远，是一个小区里的，比较安全。” 不仅没有老师，奇怪的社会人员也少，两个女孩子才能稍微放心。 “那带我去吧？”罗贤极度感兴趣。 周忆兮用手肘戳了一下缘沐，“我们是下下周周末去。” 下周要回家，这周要约成南。 包夜成了约成南的执念。无意中听见他和任羽要去，便拖着他延迟一周，等到她们在学校一起去。 成南和任羽说，她们先去，他们要晚点来。 “你们知道怎么走吗？先坐201路出来，路口下车，再坐8路车到金海小区，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接你们。” “行了，我知道，你只想接成南。” 6点30是包夜的开始时段，她们先去步行街逛了衣服，吃了热狗和香香的玉米。到了晚饭时间，在金海小区的街道上嗦了一碗鱼丸粉，配上辣辣的青椒拌豆豉，红油包裹着的脆萝卜丁，麻口的特制酱。 吃饱喝足地和网吧老板说，“包夜，四个人。给我们好点的位置。” “没问题，里面有包间。另外两个人还没来是吧？” 他们真够慢的。 放假了，空待在学校是不可能的，但两个大老爷们，除了网吧，还能去哪？ “他们是不是打球把这事忘了？天已经这么黑了。” 缘沐打开电脑，“你打电话问问。” 成南对于女孩去网吧包夜存在偏见，“你第一次去包夜？” “所以让你带着嘛。” “去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没事去包夜干嘛？” 周忆兮好说歹说才同意，不敢再打电话催他。 “任羽，你们到哪了？天都黑了。” 到了时间，人没到，担心不容置否。 “你这样我有负担的。”任羽瞧了旁边的人一眼，“16岁在你眼里是小孩子吗？天黑了，我们还会迷路不成？” 话说给成南听。 在学校打球打到忘我，打到5点30。6点洗完澡，6点30吃完晚饭，租摩托，上8路车，7点到金海小区。 路灯照出人影。 “你们迷路了？”瞬间听出言内之意，“我现在出来接你们，” “欸，别出来。” 明亮的网吧比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外要安全。 “我们快到了，你专心玩游戏。” 女生和男生不一样，“我不玩游戏。” 区区一个小区，网吧不止一个。打着手机的电筒已经走过两个网吧。都吊着面子，不让周忆兮接，也不打电话问。 “你刚刚怎么不顺便问一下，网吧叫什么名字？”成南责怪任羽。 “忘记了。你打过去问？” 侧身走进另一条小道，出来是一边是服装，一边是早餐店的大街。 注定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性格。 7点14终于进了第三间网吧。 “你不打游戏，你到网吧干嘛？”任羽接着电话里的梗。 “看电影啊。我给你们买了麻辣和饼干，饿的时候可以吃，放在那个的桌上。”周忆兮指着自己前一个包厢。 他们落座，任羽刚吃晚饭又拆东西吃，成南叫任羽快点进到游戏界面。缘沐不停地在打着字，周忆兮的电影的广告播完，也快要开始。 “缘沐，我哪儿惹他生气了吗？（不开心）之前明明很要好的。” “乖乖看电影，成南只是忙着打游戏。” 周忆兮撑着电脑桌往成南那边瞧，他正聚精会神在游戏里争夺天下。网吧大厅的人们也都带着耳机，十个人中有八个人的界面是英雄联盟。 这么有趣吗？ 她走去他的包厢，看看任羽的电脑，看看他的电脑。 手指灵活地操作着鼠标和键盘。 往他的界面投了一眼，被他的抬眸吓到。 脑袋和电脑保持着同一水平线，眼睛都懒得挪开电脑以外的画面。 周忆兮连忙伸着懒腰离开。 “成南，你在干嘛？”任羽着急地问。 虚拟世界里的小人儿一动不动。 没事过来看什么？过来看是有事吗？ 成南的视线收回。 小人儿已经倒地，牺牲。 “发什么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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