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安排一个任务。明年我们要进行学业水平测试，大家可能要花不少时间在文科上，所以这一周不管是在学校里借还是回家向在读书的哥哥姐姐借，把理综的下学期的书拿来……” 班上不止周忆兮和缘沐想到了余昇——千载难逢的关系建立的机会。 “缘沐，你要和余昇借吧？” 先揽断，“嗯嗯。” 多说无益，要看速度和时机。 周忆兮写小纸条给她，“下课就去吧？我陪你去？” “你呢？你借谁的？” “本人孤陋寡闻，只得仰仗未来的小姐夫了。” 缘沐嘴角溢笑，把“小姐夫”三字涂黑。 上到二楼，看见任羽站在506班教室外和一个女孩“打情骂俏”，相聊甚欢。 缘沐示意给周忆兮看，正碰上任羽心虚的目光。 故意做给他的嘲笑他的鬼脸。 他生气地跑过来，“你们去哪啊？” 跑过了去厕所的路。 异口同声，“别理他。”“别理他”“哈哈……” 远远地看见485班的前门被人堵着。她们都没了声，挽着手走近。在能确定脸庞的距离里停下。周忆兮才瞥了一眼缘沐的脸色。 还是被人劫杀。 “肯定是彭睿说得晚了。”下课后，一刻也不曾耽误。 书从余昇手里到了另外的女孩手里，笑容姿撒。 还在想经历城乡口误事件后，怎么开口不会尴尬，“我们回去吧。” 空手回去，便宜了他。 “别啊，他的借给别人了，我们可以让他借别人的给我们嘛。” 缘沐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他是成南，你也会这么想吗？” 她会冲上去质问，吃醋地扭头就走，冷战数日。 说不出“没关系”的话，如果是她，看见成南把书借给别人，一定难受地想快点离开这里，不想看见他。 同是学妹，别人有需要，她们也有需要，却没有考虑到她们，还“光明正大”地宣布，不是他不想借，她们不过是败给了先来后到。 而先来后到的前提是足够平等。 缘沐就是千万个崇拜他的学妹中的一个。 “……随你，我先回去。”握了握周忆兮的手。 不愿意再碰上熟人，直接下了楼梯，穿过空坪。 铃声响前几秒，周忆兮捧着6本书回来了。不问缘沐，把3本放在她的书堆上，“不准退。” 不管缘沐有多难过，多生气，这是她要来的。 她“沉浸”在英语作业中，不想让周边的同学起好奇心，没过多的情绪，假意接受。 这一周，谁提起余昇，她都不冷不热，一个微笑带过。她也不提，换了周忆兮给她报备。 “他们下周要开始模拟考了，是县里统一统分，还会全县排名。” 给了她多少眼色，依旧我行我素地聊着余昇。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饭差点喷出来。 “女人，你要认清自己。” 喜欢为什么要假装不喜欢。低眉折腰这种事，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奇怪的氛围延续到要用借的书上课的这一天。 叹了口气，不得不从书堆底下抽出生物书。封面整洁，字迹清晰，她翻到扉页。 485班，余昇。 周忆兮逃避着她的急切的眼神。 “嗨，我是周忆兮。”自报家门。 “嗯，认识。你也来借书吗？” “借两个人的，我和缘沐。本想借你的，沾沾学霸的光。”拍一拍马屁。 不在一个频道，“可以啊，怎么了？” 女孩借的书的主人交代余昇，他要出校一趟，若找他，余昇搭把手。 “赢”在了先来后到。 “是啦是啦”的点头肯定，“是他借的。” 打赌她会不会在用前翻开看看，结果真的耐地住气，一点不好奇将来要用一个月的书长什么样子。 风儿裹着夜幕，跳过树梢，跑过花丛，拂过谈笑或疲惫的学生。像滑过手背、脸蛋的丝巾，冰凉凉的。 吹起了西南风，春天要来了。 早晨被熟悉的音乐吵醒。想了会，是在学校，不能赖床。周忆兮一下两下坐起来，脑袋像是一团浆糊在摇晃。上课时头也昏沉沉的，一天下来，无精打采。 不是大病，学生们几乎都忍着。不再吃冰棍和麻辣，多喝热水，多吃水果，睡觉有意识地盖严实一点。真的难受了，会在朋友的催促下，去医务室拿点药。 缘沐让她和老师请假，去外面的医院输液。她嫌麻烦，就拖着。晚上摸摸额头，在发低烧。 “你怎么不听人劝呢，明天一定要去啊。” “知道了，明天一定去。”转个身缩到被窝里。 醒来后，用力感受着脑袋，没什么晕眩感。虽然四肢无力，提不上学习的劲，但和昨天比起来，状态好些了。 吃早餐时，缘沐又催她。“你什么时候去请假？”她用手背量着自己的体温，“应该快好了吧。” 成南的班上刚考完一套数学卷子，上厕所的上厕所，睡觉的睡觉，讨论题目的讨论题目。窗边的女生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想起要去打水，打开窗户拿水杯。 “……成南，有人找。” 周忆兮的脸贴在玻璃上，直勾勾地看着成南。玻璃很冰，让她清醒了不少。 他在认真学习。 呼出的热气晕染了窗户，成南依稀看见是周忆兮。他正算着考试中没有算出的一个大题，拿着笔出了教室。 教室外的走廊空无一人。 才上午第三节课，天空既不是蓝的纯净，也不是白的万里。昨晚的风，以为是来报晴的信者，今天的眼里，却是灰暗无际的风景。 手里的换芯笔，一声一声，“咔吱”地响，清脆。 “你看什么呢？”蹲在地上的她仰着头。 “……你肚子痛？” 她起身靠在墙上，“我有点发烧。”眼底干涩。 “看医生了吗？” “还没。缘沐让我去校外的医馆看，说好的快。我准备中午睡觉后再跟睿睿请假，刚好7、8节课是写作文，也不会落下了什么课。” 换芯笔又响了一声，“你……想我陪你去？” 蒙圈，“啊？” 之前缘沐提过，要不要陪她一起去。她真想答应。 他7、8节课忙吗？能请得到假？ “没啊，上厕所路过这儿，顺便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承认会不会为难了他。 “所以？” 周忆兮十分肯定地摇摇手，“不用，不用。” 我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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