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向晚从九日咖啡厅出来,兴致异常低落。 褚迎朝拍了拍肩膀,安慰她,“这件事急不来的。” 瞿向晚轻轻应了一声,“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永远只能待在你身体里了。” “小爷我也不想当一辈子女生啊!”褚迎朝展开笑容,“不管怎样,还是有希望在的嘛。” 瞿向晚也笑开,“你倒是乐观主义者。” “世事多艰,只能自己积极向上点喽。”褚迎朝向她眨了眨眼睛,回她一笑。 两人走到了食堂,陈子瑜、陈俊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他们。 “欸,你们俩最近都偷偷摸摸干着什么呢?”陈子瑜见他们一落座,止不住揶揄起他们,“天天早出晚归的。” “干大事啊。”褚迎朝调侃着道。 陈子瑜翻了个白眼:“算我白问。” 瞿向晚笑着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莫隆做了那样的事,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我说他也够阴的啊,终选晚会竟然闹了这么一出。”陈子瑜吐槽着,“话说,我看网上有一群人打算去堵莫隆讨钱了啊。” “莫隆跟我们说过,愿意全部归还参与过投注的人金钱。”瞿向晚答道。 陈子瑜点点头:“幸好这家伙识相,真闹到学习那里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 “好了,别谈这个话题了。”褚迎朝出声制止,“你们端午节回家吗?” “我们这种情况怎么回啊。”瞿向晚有些无奈,“这么一想来,我也好久没回去一趟了。” “回啊。”陈子瑜弯眼一笑,“反正我又没你们这么复杂的状况。” 陈俊思忖一会儿,也答道:“回的吧。” “昨天我妈也催我了。”褚迎朝抓抓后脑勺,“所以向晚你能不能替我回一下,我也替你回一下?” “不奇怪吗?”瞿向晚皱起了眉头,“我妈肯定一眼就发现我的反常,万一拉着你去寺庙驱邪怎么办?” “我会努力学你的行为举止,就算最后真的包不住火,那我索性就坦白了。”褚迎朝不甚在意,“勉强当做提前了的女婿考核啊。” “想得真美。”瞿向晚乐道。 “我觉得可行性非常强啊。”陈俊在旁忍不住插了一嘴。 褚迎朝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道:“果然是好兄弟。” 这事这么一说就定了下来,褚迎朝立马订了向晚家A市的机票,他订完又跟向晚道:“我家就在Z市,南湖街道具体地址我写下了给你。” “好。”瞿向晚接过信条,又问起褚迎朝,“你爸你妈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你想送礼物?” “两手空空也不好。” “行吧。”褚迎朝乐道,“你这态度真像是去见家长的。” “就是想了解一下。” “我妈喜欢搞花艺,我爸的话可能就是收藏古画古董吧。”褚迎朝又道,“其实你也不用做什么,我回家向来只回来一个人。” 瞿向晚点点头,把它记在心上。 “对了,我妈脾气有点暴躁,有什么争执最好顺着她说。”褚迎朝突然笑了,“算了,反正就你这脾气估计也和她吵不起来。” 瞿向晚也叮嘱他:“我爸还有我弟脾气也不怎么好,我就怕你会跟他俩吵起来。” “你还有弟弟?” “很奇怪吗。” “废话,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件事啊。”褚迎朝追问,“你弟现在多大了?” “我弟比我小六岁,正上初二。可能有一点中二病。”瞿向晚想到自家老弟就忍不住一笑,“之前没跟你说是因为没必要啊。” 两人又把家庭成员的名字、性格、爱好说了个透,才各自回寝。 三天的时间如流水般逝去,端午到了。 褚迎朝坐上去A市的飞机时,瞿向晚才刚刚醒来。她先是洗漱一番,又穿上了正式的西装,突然想起不过回次家罢了,应该用不到这么正式吧。 可是她却有点纠结,毕竟是第一次见褚迎朝的父母亲,虽然是以他的名义。 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把那身西装换下。 她抱起早早买好的花束,往褚迎朝家赶去。 她一到信条上写的地址,还是忍不住发出感叹褚家的雍贵。褚家是座三层复古欧式别墅,象牙白的墙壁、雕刻精美的柱廊,别墅前还有一方喷水池。 院落里的花簇树木长得正好,还起了个以藤蔓交缠的罗马式凉亭,凉亭下摆着一桌一长椅。这些只是眼前所能看到的景观,便令人感叹。 她其实也知道褚迎朝的情况,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富有。她稳下心神,按下了门铃。 “是谁?”门铃上头的显示屏出现了一张和蔼老人的面容。 瞿向晚记起这位就是褚迎朝跟她说过的管家李叔,她朝他笑道:“李叔,是我。” “少爷啊,少爷你可总算回来了。”李叔一瞬间老泪纵横。 瞿向晚抽了抽嘴角,也就没回家四五个月。这么一想,好像也算久了。也不知道褚迎朝那边会怎样。 她拉着行李箱走进了褚家,还未完全走位门前小径,家门便洞开,走出一个雍容闲雅的贵妇人,虽然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 那位贵妇人立马快走几步,含泪紧紧抱住瞿向晚,一边抱着还一边哭骂道:“你这小子有能耐了!竟然五个月不回家看看我。” “妈……”瞿向晚抚慰她,“我这不是回来了?” “哼,外地还好说,”褚迎朝的母亲嘟嘟囔囔道,“我们家可就在Z市,你以前都是一周回来一次的。” 瞿向晚抽了抽嘴角,原来他回家这么勤的吗? 她把自己手中的花簇送出:“妈,这是道歉礼,我长时间不回家让你担心了。” 褚母接过花束,打量一番:“还记得我最喜欢的花是雏菊、木香花还有木槿。我暂且就先原谅你!” 瞿向晚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过了第一关。 褚母亲昵地拉过瞿向晚,“朝朝啊,妈妈特地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蓝莓芝士蛋糕。” 瞿向晚心下腹诽,真没想到褚迎朝这人竟然喜欢吃芝士蛋糕。她其实吃不了太甜的东西,以前她胖更多的是因为吃肉太多。 但是褚母看她的目光万分慈爱,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按在了一个圆桌上,面前放着一盘装饰精美的芝士蛋糕,她在褚母盈盈笑意下,拿起叉子吃了一口。 满腔甜蜜顿时软软地化在舌尖。 真甜啊,却不发腻。 她一口一口慢慢吃着。倒是褚母咦了一声:“迎朝你以前吃相可没那么文雅啊。” “是吗?”瞿向晚有些心虚。 “对啊对啊,你以前吃蛋糕的时候用的可是勺子。”褚母补充着道,“我跟你说了好几次你都不听,还说吃蛋糕就得用勺子才吃得尽兴。” 瞿向晚立马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喂到嘴巴里。 “行了,别演戏了。”褚母一下子严肃起来,“快说你是谁吧。” 瞿向晚停下了勺子,这出门到坐下也才十五分钟,褚母竟然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就在她寻思要怎么回答的时候。 褚母又道:“我儿子不会给我送花,就算送就不会选这么廉价的杂牌,还有我儿子并不喜欢芝士蛋糕,更别提用勺子吃它了。” 瞿向晚骇然,就短短十五分钟,褚母给她挖了这么多个坑,看来是个狠角色。 “妈……你仔细瞧瞧,我可不就是你儿子?”瞿向晚立马笑道。 褚母面如鬼魅,死死盯住瞿向晚,“行了,别给我打马虎眼了。你说你是不是占据了我儿子的身体,这样五个月没回家也有了理由。” “妈,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什么鬼神那一套。”瞿向晚学着褚迎朝的口气道。 褚母一顿,又叹了口气:“也罢。” 另一边褚迎朝却是其乐融融。 瞿母给他舀了饭递到他面前,“晚晚啊,我们先开吃吧。你弟补习班要晚点才放。” 褚迎朝连连点头,眼前的菜肴都是家常菜,而且以肉食居多,一看就特别有食欲。 瞿父的神情总是淡淡的,他呵斥他一句:“以后起码两个月回家一次,你不知道你母亲有多念你。” “爸,我知道了。”褚迎朝立马应了句,伸出筷子夹起了一块红烧肉。 瞿妈倒是不以为意:“晚晚,你别听你爸瞎说。你在Z市活得开心就好。” 瞿妈又体恤地问了好几次有关瞿向晚的事,褚迎朝都尽力作答。 就算褚迎朝饭快吃完的时候,门一开走进了一个高大魁梧、眉清目秀,长得与瞿向晚像了九分的少年。 同样的五官在瞿向晚身上是艳丽夺目,在这位少年便是英俊摄魂。 “向夜啊,来吃饭。”瞿妈朝他一笑。 瞿向夜轻轻地瞥了褚迎朝一眼:“姐,回来了。” “嗨,弟弟。”褚迎朝觉得莫名心虚,这个弟弟一看就不大好对付。 瞿向夜收回眼,坐到了他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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