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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凰没想到,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会是如此刺激的场面。    一个肌肉分明的背影正在一条白嫩的人影身上奋力耕耘,密麻麻的汗珠顺着他的脊背流下,打湿了半掩在身上的白色丝袍。丝袍被汗水浸湿变成了半透明,裹挟着难耐的激/情,紧紧的贴在那线条好看的脊背上。    虽然外面不时的刮起凉风,可室内却似是暖意浓浓。    透过薄薄窗纸上那个小洞,云凰几乎能感受到屋内那两人由于激烈动作而散发出的黏腻湿热之气。    身下人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喘声,一双白皙秀气的手将那羊脂玉般的背抓出几道血印子出来,那人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兴奋点,动作更加疯狂。    听着室内那令人脸红的喘息声,云凰矮身蹲在窗下,停止了继续观摩别人进行不可描述的活动,皱了皱眉:“凤吟!你自己想看这种场面自己留着偷偷看就是了,为什么把我拖进来!”    头上响起不悦的声音:“请注意你的言辞。这是改变寄主命运的重要时间点,本尊完全是秉持一个尽职的尊使该有的素养,才将你传送到这里,请不要歪曲本尊的用意,更不要恶意揣测本尊的人品!”    “人品?你个头钗,你是人吗?哪儿来的人品?”    凤吟:“……,请不要抓住人家话中的漏洞不放,人家也是有尊严的。还有,更正一下,人家现在是一支步摇,不是头钗。”    云凰差点将前世最后的晚餐吐出来,鄙视道:“你一本正经撒娇的样子实在是……一言难尽。算了算了,快把原主的记忆传给我。”    其实相处到现在,云凰也还没搞清楚这凤吟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她只知道自己从混沌中醒来以后首先听到了便是它的声音。    她没有实体,似乎只是一团有意识的雾气。她不记得自己的过去,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自己好像浑浑噩噩地睡了好久,久到忘了先前的所有。    凤吟给了她名字,还说可以帮助她寻回过去。前提是需要与它绑定,穿梭进不同的世界里,完成寄主发出的任务。每完成一个任务,她都能解锁一项新技能,并且从寄主那里搜集到自己散落的灵力碎片,从而恢复原本的样子。    虽然这看起来是个漫长的过程,但云凰现在已经从一个智商为零的虚体,进化成一个懂得人情世故,能辨是非善恶的魂体,她相信,早晚她能修复好自己的真身,并且想起自己的来历与过往。    合作这么久,云凰也算是摸清了凤吟的脾气,整个就是一个高冷的逗比。    一阵眩晕,原主的记忆缓缓展开。    原主秦芗,是当朝天子的嫡亲妹妹,封号“落芗公主”。    哥哥秦睿虽贵为皇帝,但因年少继位大权旁落,除了顶着一个皇帝的名号享受百官朝拜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连带着秦芗这个妹妹也没能享受到多少身为公主该有的尊荣。    小皇帝虽年少不得志,但也不甘心一直做他人傀儡,随着年龄的增长,便逐渐生出了拿回政权的野心。在他看来,最有效的方法便是借联姻来拉拢魏国公寥翰之。只要能够得到这位堂叔的支持,就等于握住了朝中大部分人的忠心。于是他连哄带骗的想要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魏国公的长子廖清铭。    只因隔着幕帘偷偷看了一眼那风采卓绝的男子,正是少女怀春年岁的秦芗,便一头栽进了情网。    可这廖清铭早已与府中的一名舞姬暗通款曲 。这对于魏国公府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在寥翰之的威吓下,自然不敢有人敢出去乱嚼舌根。皇帝虽然通过亲信打听出廖清铭的这段情史,但为了他的大局,只得装作不知情将妹妹嫁入魏国公府。    秦芗就这样怀着一个琴瑟和鸣的梦,天真地嫁进了魏国公府。    碍于皇命和父命的压迫,廖清铭不甘不愿地将落芗娶回府中,却对她甚是疏离,甚至只愿意维持表面的客气。    嫁入魏国公府两年,秦芗小心谨慎地行使着为人妻为人媳的职责,不争不闹,不端公主的架子,一心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夫君能够感受到她的真心,能够看到她的好。可一切都是徒劳,她所做的一切,在廖清铭眼里都毫无意义。    好在秦芗有个公主的身份压着,廖清铭并不敢将他与舞姬的私情摆在明面上。    无意中,秦芗撞破廖清铭与歌姬的□□,一气之下,扬言要让皇兄处置魏国公府。其实这也只是她的一时怒火攻心的气话而已,朝廷的形势她不是不知道,她的皇兄根本不可能为了她不值一提的拈酸吃醋去得罪魏国公府,这点她心知肚明。    皇帝虽然处置不了魏国公府,处置一个舞姬还是绰绰有余,再怎么说,皇家的颜面还是要保全一下的。他亲自挥毫写下诏书,斥责廖清铭辜负了他的信任与托付,言辞激愤却也留有余地,简而概之便是:理解你是一时糊涂,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只要你将那低贱的舞姬处死,这事也就掀片儿了。    廖清铭哪肯就范,硬着脖子抗旨。他自知皇帝不敢动他,更不敢动他老子,自是有恃无恐。    可那舞姬却不了解其中道道,圣旨下来,早已吓得小脸儿煞白,听说情郎为了她连皇帝的圣旨都敢不接,感动之余更是害怕情郎会因为抗旨被罚,于是及其大义凛然地自个儿抹了脖子。    事情到了这儿,原本秦芗也挺冤枉的,自己被丈夫绿了,找哥哥撒撒娇哭诉哭诉,没成想竟害了一条人命。她虽生为公主,但却并不跋扈,平时对待身边的下人也绝不会苛责,别说是人命,连阿猫阿狗都不曾害过。    可廖清铭痛失心爱的人,哪肯善罢甘休。他伤心欲绝之下,归根究底,觉得要不是秦芗将事情闹大,他的心上人也不会送了性命。每每思至于此,他都恨不得将秦芗扒皮蚀骨。    他在舞姬的牌位上亲手刻下“吾之爱妻”四个字,并将牌位供奉在自己房间,早晚与牌位共食,对秦芗更是发誓永不相见。甚至指着落芗的鼻子道:“你连灵乐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堂堂一个公主,被自己的驸马当众嫌弃连个舞姬都不如,秦芗终是心如死灰,干脆剪了青丝,终日与青灯古佛相伴。    两年以后,魏国公病逝,廖清铭掌管魏国公府,连带着父亲的势力一并收入麾下。这时,他埋藏在心中的仇恨没有了父亲的压制开始肆无忌惮地疯长起来,他联合部下多番谋划,意图颠覆王朝。    新帝的根基本就不稳,魏国公府的势力又蔓延极广。廖清铭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便名正言顺的将小皇帝拉下皇位,自己做了皇帝。    廖清铭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便是以秦芗不守妇道为由,将其充为官妓。    他要让她尝尽这世间的讥讽与冷漠,让她自恃高贵的血统染尽污浊,让她被踩进烂泥里永世不得翻身。他对她的恨如此强烈,以至于几乎丧失理智。    秦芗终是不堪屈辱,撞住而亡。    云凰用手托住下巴,沉思了一下,啧啧称叹,“冤!实在是冤!不过这廖清铭倒也是个痴情种子。”    凤吟几愈被气晕:“喂!请搞清楚你的人设,你现在被丈夫绿了,怎么还有心情夸他!”    云凰:“哦,那我现在是不是该破门进去,大吼一声‘贱人’,吓得他直接阳痿算了。”    凤吟:“……,随你高兴!”    “寄主发出的任务是什么?”调皮完,云凰突然恢复了一本正经。    凤吟被她的瞬时变脸搞的懵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简短回道:“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也就是说,可以随心所欲的发挥喽?”云凰脸上显现出不怀好意的笑意。    凤吟看着她狡黠的表情,心中紧了紧,莫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她该不会又想崩人设吧?    没等凤吟出声阻止,云凰已缓缓站起身,迅速调整出一副云淡风轻模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施施然走到门口,抬手,推门而入。    伴随着屋内那女子的一声尖叫声,廖清铭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扯开床上的丝被将女子裸/露的身子盖上,翻身下床,不紧不慢地将身上丝袍的系带系上,抬眼看向门口。    这一系列动作毫不慌张错乱,相较于床上女子的惊恐无措,廖清铭倒显得格外淡定,丝毫没有一点被捉奸在床该有的自觉性。    激情尚未退去,廖清铭的脸上还有着不自然的潮红,湿哒哒的长发归在一侧,白色的丝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将遮未遮,一双好看的凤眼盯向云凰,眸中看不出任何羞愧之色,反而有着不宜察觉的嘲弄与快意。    这一刻,他等了许久。    他早就厌倦了这样躲躲藏藏的过活,若不是父亲施压,他恨不得一早便将灵乐带到公主面前,光明正大的宣告自己的心意所属。    无需再装作相敬如宾,更不用去面对那些费尽心思的无用讨好。    他再也不愿让自己心爱的人这样委屈下去。    如今被秦芗撞破,他反而觉得一瞬间轻松了许多,甚至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    云凰抬步进屋,不急不怒地找了个邻近的椅子坐下,目光淡淡,悠然开口:“驸马好兴致啊,难怪成婚两年,连本宫的房间都不曾踏入一步,原来是在这里养了只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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