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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鸡儿……几个意思!    陆明洲扎马步扎的好好地,就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连在心里画圈圈诅咒都没有做过,居然换来一句奇耻大辱般的人身攻击。    “你小子说谁呢?”妈的脚麻了,他他他动不了了!    陆明洲两手叉腰,企图挪动双脚,这才发现了他已经蹲麻了的事实,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进退两难,左右摇摆。    陆畅安眼见着这院子里并无人伺候,想来是陆问让人不必伺候,便大胆的走到了陆明洲的身边。    “谁问我,我就说谁。”陆畅安才十三,体格偏瘦,想来吃的也少,自然比不得陆明洲这好吃好喝养肥的体魄。穿着这身素色的袍子,脚步虚浮,跟个阿飘似的没有力气。    向前两步之后,已经离脚麻在原地不得动弹的陆明洲只有一臂之隔。    “死胖子,陆明洲。陆明洲,死胖子。听见了吗?”陆畅安将脸凑得极近,眼见着身边没有人,就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那双眼里的恶意,如同水缸中的清水,再浇上一瓢,就快要漫出来似的。    亏他刚才还以为这小子是个娘娘腔,现在看来根本就是长着一口钢牙的矮豚鼠,趁着他不小心,就特么“咔嚓”咬掉了一块肉。    再有一个,骂他就骂他吧,还特么把脸凑那么近,小兄dei你知不知道你有很严重的口臭啊,你有没有天天刷牙啊你?    “我给你一次机会,向我道歉,否则老子抽死你!”陆明洲的脸颊肉乎乎的,看着绵软得很,光溜水滑的想让人狠狠的掐上一把。    这院子里的人都被支走,陆明洲脚又麻了,他动不了的事实,很显然被不笨的陆畅安发现了。于是在这安静的院子里,陆畅安可以为所欲为。    陆畅安自然也是这么做的,少年家境良好,没有做过粗活的、白嫩嫩的手触摸到陆明洲因为用劲儿而发热的脸颊上,冰冷与温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后那双冰冷的小手大拇指和食指用力一夹,向左向右使劲拉扯,恨不得能将陆明洲的脸扯成一张大饼。    而陆明洲没有意识到这小子要玩儿阴的,一时不察,竟然被他捏个正着,两只空闲的手臂等到察觉了陆畅安的意图,也已经为时已晚。    陆明洲只得拼命阻止着陆畅安的揉捏,本想着这样就能够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捋下来,可没想到这小子瘦归瘦,手劲儿还挺大,他一把没捋下来,反倒是将两人距离扯得更紧。在远处来看,还以为叔侄俩久别重逢,恩怨旧事一笔勾销,然后给彼此一个热烈的拥抱呢。    事实上,陆明洲的脚麻得不轻,被陆畅安这么一拉扯,重心完全不稳,全部力量都集中在了无力的脚尖……    卧槽尼玛!这姿势……    叔叔在上,侄子在下。陆明洲将陆畅安死死的磕在身|下,一条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陆畅安的双腿之间,只差分毫就能够轻易触碰到他们尿尿的某个器官……    要是他刚才没个垫底的,他这一滩肉稀烂的滚在地上,就是那出了名的小吃——驴打滚。    幸好有个垫背的陆畅安,虽说这崽子瘦吧,但还是聊胜于无。只是这姿势略显尴尬。还好经过这么一动弹,他的脚已经有了知觉,脚底心的那根筋一弹一弹的,虽说还不是特别的通畅,但已经比没有知觉好了很多。    “还活着吧,大侄子?”    陆明洲起身,低头整理了衣衫,再低头看向地上的陆畅安时,这才发现这崽子已经厥过去了。    *    “我可怜的畅安,母亲还未曾见你归来的第一面,谁成想竟是见着昏迷的你啊。”季氏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话里话外没有半点责怪陆明洲的意思,可无形之中就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弱者的立场,惹得在场之人对她同情不已。    她深知自己应该扮演一个怎么样的角色,她可以是一个柔软可亲的母亲,可以是一个听话孝顺的长媳,也可以是一个宽和大方的大嫂,但唯独不会是个斤斤计较、阴险毒辣的内宅妇人。    包括跪在地上的陆明洲,现在还是摸不清季氏的想法,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猜测。而这回他砸伤了陆畅安也是事实,他根本无法否认自己的错误。    于是在陆问厉声让他跪下的时候,他吭都没吭声,乖乖听话,在卧室门口给跪下了。    当然身上还穿着那身薄薄的练功服,他也不再运动之后,身体机能变得平静,这外头小风一阵吹来,都能让他瑟瑟发抖。    mmp早知道就让陆光给他带件衣服了,现在可好,不光是冷,他还饿,除了又冷又饿,他还困……    然而陆光是他的跟班儿,他这个做主子的受罚,陆光自然也不能免责,便跟在陆明洲的身后,同他一道跪着。    陆问看着儿媳妇拿着帕子抹眼泪,大孙子又昏迷不醒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分分钟冲出去将那个臭小子抽个半死。    他今天还觉得老三从乡下回来一趟,稍微懂点事儿了,至少知道犯了错就躲在长宁院里深居简出,平日里也不来麻烦他,他还真以为一年前那个顽劣的臭小子真的改变了。    可现在发现,这死孩子就是来跟他对着干的!    身为畅安的长辈,竟然跟一个孩子计较,也不知到底谁才是长辈,谁才是侄子。    而刚才从臭小子嘴里听到的理由更是啼笑皆非,畅安虽然心性不稳,竟然也会如三岁孩童一般专挑对手的痛脚捏,竟然还没大没小的去捏老三的脸……    至于畅安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就更是好笑,竟然还能被老三给砸晕了?    还好刚才大夫说了畅安的病情没多大问题,只消好好休养,将后脑勺那块大包消下去就好了。    这原本只是个小问题,只要畅安醒过来,明洲向畅安道个歉就行了,当中夹了个长媳季氏,还突然有些难办,尤其是在陆问已经怀疑季氏的当口。    为了家里两个男丁的和睦相处,季氏若是视明州为眼中钉肉中刺,又因为想让畅安继承忠勇侯的爵位,而事事为难明洲,这也不是陆问想看到的。    他想要的,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将忠勇侯府的美名继续在大衍朝传扬下去,希望忠勇侯府的百年基业不要被这一家子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击垮。    所以明洲做了错事,就只能让他受些皮肉之苦,也好过将来被人记恨在心,伺机报复。    既然不能确定孩子未来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那这个恶人就由他这个当爹的来做,磨砺锻炼明洲,让他变得更强大些,而不是现在这样,虽不是纨绔子弟,却比之纨绔子弟还要不如。    “畅安何时醒,你就何时站起来。若是他和你嫂子不愿意原谅你,你也不必在这侯府待着了。”陆问瞪着双眼,须髯被鼻息扬起,看着甚是吓人。    卧槽这就不让他在侯府待着了,那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他一个现代人,倒是会英语会计算机会高等数学,特么到了古代怎么穿那些层层叠叠的衣裳都怪叫人头疼,更别说离开了侯府之后,他该怎么生活了。    所以不管咋样,死皮赖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都要让大侄子还有大嫂原谅自己犯下的错误。    他本来也不是胖啊,他就是肉很多而已啊!他一定会好好减肥的!    他许久没回答,只是埋着脑袋跟只鸵鸟似的待在那儿,一句话也不吭声,倒是陆问毛了。    “老子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陆明洲撇撇嘴,道:“听见了,我会好好跟畅安和大嫂道歉的。”    但是说他死胖子什么的,绝对不能原谅,他很记仇的好不好,记仇!    陆问见他不情不愿,好歹回答了,虽然他不甚满意,但想到书房里那堆尚未处理完的公务,只能收敛了脾气,甩了袖子离开了卧室。    眼见着陆问气恼的走了,周嬷嬷这才进了来,朝着嘤嘤哭泣的季氏说了方才实情,季氏闻言,立时止了哭声,手帕擦了擦脸。    她看着床上昏睡着的陆畅安,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胸口不住的起伏着:“老三真是越发得不像话了,一年前我以为他打了畅安被扔到了乡下庄子会被那群贱婢养废,没想到一年之后回来,就给我来了个这么大的下马威!”    “夫人别气,少爷还未醒,您先气坏了身子可不大好。”周嬷嬷上前给季氏顺了顺气,“只要畅安少爷好起来,您与少爷母子同心,必定能将三爷压制的死死的,还愁咱们少爷不能当上忠勇侯吗?”    季氏看着陆畅安,柔软白皙的手轻轻的抚上孩子的面颊,看着他与亡夫和自己肖似的样貌,心里的气愤转而化为委屈难过。    看着看着,便无声的落下泪来。    “乖孩子,母亲一定会让你当上忠勇侯府的主人。”    唯一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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