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一深想,阿酒立即作呕。 当下一捂自己的嘴,从饭桌逃了出去。 “怎么了?是不是农家粗茶淡饭的,姑娘家吃不惯……”见阿酒是没了命的冲出去的,这阵势可吓到了老妪,正说着老妪也是急忙起身,跟了阿酒出去。 才几步,见阿酒弯着腰在门口干呕,地上是那块吐出来的红烧肘子。老妪的神色一顿,然后折回来看向厄川,呐呐问出来:“这模样!不会是有了!” “没得事。”厄川本还是隐隐呷着笑的模样,这一问,噎得他失了几分从容,尤其是老妪那种看看门口后又看看自己的眼神,居然会这么的让人窘迫。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窘迫! 老妪却是一笑:“婆婆我早看出来了,分明长得不像,哪能是兄妹呵!” 厄川听了老妪的话,意有所动,不由喃喃道:“不像?” “你真当婆婆好糊弄呵!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心思,婆婆多少还是懂一点的,这出门在外不说,阿酒又是个姑娘家的打扮。知道你们是脸皮薄,不过可瞒不了婆婆这眼睛。”老妪可得意了,但是转眼一想,急喘喘道,“不会是你不认账……怪不得阿酒姑娘一找来就在院子里要死要活,还动了刀剑的。” “婆婆,没得事。”阿酒进屋开口就是这句,眼神却是狠狠瞪向厄川。 我生气?我矫情?你自己去看看地上的那块红烧肘子去。变成桂花糕了是不是,你没看错,就是桂花糕!都变成桂花糕了你怎么不说,非得让我一惊一乍的,我再也不想跟这恶人扯上关系了。 “要不人家说天生一对呢!”老妪却是乐呵起来,但瞅阿酒脸皮薄,怕她害臊,赶紧换了话锋,“婆婆不说了,今晚可都住下了,婆婆这就去把那狠心女儿的房间收拾妥。” “一间?”阿酒闻言,立即嗅出老妪话里的不妥来,这也顾不上生气了。 偏偏老妪装傻道:“自然是一间,你要夜里有个什么要求,也好有个人答应不是。” 阿酒可不想跟她装傻,正想拒绝,谁知厄川快了她一步,只听人家冷冷道:“不行!” 很好,真是如我所愿!阿酒挑眉瞥了眼厄川,但是他怎么又呷着笑? “也罢,阿酒姑娘就跟婆婆睡,婆婆照顾你。”婆婆你真是好关照我…… 一听老妪这么说,阿酒立马风中凌乱了,跟婆婆睡跟婆婆睡……还能有比这更恐怖的吗? “婆婆……相公跟我闹着玩呢!”阿酒急忙对着厄川甜甜一笑,说着就向厄川扑了过去。 背对着老妪,阿酒这才开始咬牙切齿:厄川,好样的,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恶劣!我为三百年就念想了你这恶人,感到无比的悔恨;以及再一次的被你的第一眼蛊惑,感到十分十分的悔恨悔恨! 入夜,就寝,天亮。 喂!喂!作者菌,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您老就以六个字轻松带过,这不科学有木有! 很好,既然大家都闻到了奸情的味道,本菌顶着压力,窃将镜头回放到昨天晚上—— 一进屋,阿酒看了眼坐在屋里喝茶的厄川,本是想关上门了,但是突然的想到:睡前用热水泡泡脚比较容易入睡不是,那我就还要去烧点热水不是,真是太麻烦了!不过为了睡眠的质量,再麻烦也都是需要的。 这样想着,阿酒又打开了半关上的门。 “又要如厕?”厄川开口,眼神却是瞥都没瞥过来。 这种时候,有种被他看穿……不对,看扁的感觉,阿酒立马挺挺胸,反驳道:“谁说的。我想泡个脚不行,我修为低,去后厨烧个热水!” 谁知:“啊——” 阿酒不由地低呼,只觉脚下一空,瞬间又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不容多想,阿酒赶紧的搂上突然就在眼前的人的脖子。 “厄川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说是这么说,偏偏阿酒下意识地紧紧搂上厄川的脖子,就怕他突然的放手。 而这时,厄川的眉头一皱,阿酒被他一眼瞥得说不出话来,然后听他淡淡地说道:“我是度厄。” 语气淡淡,但为什么觉得周围瞬间这么冷了? 之后厄川将阿酒抱到了床榻上,阿酒作势坐在床沿上,看着厄川咫尺的脸庞,看他愠着气,阿酒有些不敢回话,只得愣愣点了点头。然后厄川满意了,然后厄川蹲下身去,然后他开始脱她的靴子…… “干什么!”阿酒立马躲过,誓死保护自己的靴子。 再说,你把我抱到床上,正常流程你不是应该脱我衣服吗?你没事蹲下去脱我靴子干什么……呸! “你在想什么。”这会,厄川干脆就以他蹲着的姿势看向阿酒,一双清目哟瞬间让某色女红了脸,然后厄川解释说,“不是你说要洗脚。” 说着,他居然真的隔空变出了一盆热水来。 哦哦,的确是我说要洗脚,但此刻阿酒有种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强力要求:“我自己来。” “你不是叫我爹爹么。”厄川眼眸一深,没头没尾的却来了这句,可是厄川还在发病中,他不等阿酒回话,继续说,“不是说我养护了你,难道之前我不照顾你。” “照顾,照……顾啊。”被他看得受不了,阿酒只能陪着他继续这个话题,偏偏见他明显不信,真是无可奈何。 阿酒的确是厄川养护大的,但那时候又还没成形,他照顾的是她的真身呀。 “我们不像。”厄川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心下觉着厄川就是想撇干净,阿酒立马雄了:“我叫你爹爹怎么了,还非得长一样了,我就是你养护大的,就是没有血缘关系,你也是我爹爹。” 厄川见阿酒恼羞成怒,他反而呷着笑对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养童养媳。” 吼——真是又奸又滑的大恶人!厄川一定以为他的这句会噎到阿酒,但明显话题又被绕了回去,阿酒先是一阵抓狂,但随后漫不经心道:“你不是不承认自己是厄川吗?” 一说完,阿酒偷偷在心里说了句“完胜”,但是厄川却沉默了,他的那种沉默不是被噎得反驳不了,而是突然的被一种情绪勒住了自己,几秒后,连阿酒都能感觉到他很低落。 应该是考虑了很久,厄川依旧是蹲在阿酒身边,却喃喃自语道:“我不喜欢,我的感觉告诉我,我不喜欢成为厄川,也告诉我你不一样。” 厄川此刻的情绪是阿酒看不透的,这种感觉就像当初阿酒不明白,为什么封魔大战讨伐的会是厄川。因为可笑的封魔大战里,还有魔川大军,魔川站在三清观这边,同样的讨伐厄川……也正是封魔大战,她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认错了人,可当时想救厄川已然不可能了。 见厄川此时的情绪低落,阿酒下意识的弯下腰,怀住了厄川,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可我喜欢你,我喜欢厄川。” 他们都说厄川是不该存在的魔物,但阿酒知道:厄川不是,因为这次,我会守着。 偏偏就在这时,阿酒吸吸鼻子,怎么闻到了一股发焦味道,于是乎纳闷道:“什么味道?” “后厨失火。”冷冷的解答。 “哦。”阿酒听后点点头,原来是……“失火!那还不快跑?!” 说着阿酒立即起身,赶紧的拉了厄川就往屋外跑,两手紧握的时候,厄川微微一震,他竟会魔障了一般地贪恋起这小手带来的温度,以及刚才的那个怀抱。不想欺骗自己,厄川起身后,反手拉住阿酒,一使劲,毫无预兆的把阿酒扯进怀。然后护着阿酒,往外跑去。 “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出门后,厄川放开阿酒,然后自己朝着后厨走去。 但是厄川真的很奇怪!看看!他真的是用走,走过去的步伐也太稳了,不紧不慢的现在失火啊大仙!急死人……阿酒又一想,心下奇怪:厄川没事去后厨做什么?对了是婆婆!她这么晚还进后厨,定是见我晚饭未进食什么,就想着开小灶为我做点。别说我自作多情,连这也想得到,人都是靠相处的,婆婆这人是真的会这么做的。再一深想,突然的在阿酒脑中浮现出婆婆的死状来,那是被烧死的! 心急归心急,阿酒自然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何况阿酒完全地相信厄川的本事,这厢随了他的话,先出了这里。 谁知,阿酒守在火场外,本以为下一刻便可以看见厄川扶了婆婆出来,谁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只能眼睁睁的盯着眼前的房屋,一步一步淹没在大火中。听着火“扑哧扑哧”燎原蔓延,连屋栋都是“啪”地掉了一根……顿时阿酒的心仿佛不再跳动,一时间竟会痛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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