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小问题……我好像忘记了男□□字。” 这个问题一下问住了大家。 “我入社的时候就听你们叫男神了,不知道。” 林衍是最后入社,不知道情有可原。 “我也……不知道……” 周锦紧跟着举手。 “我不知道。” 蒙朦竟然也不知道。 南媛戈摇了摇头。 谢没枝目瞪口呆。 “我还以为只是我记性不太好,你们怎么都不知道?!” 乐正宇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第一次见男神,郭司大笑着说叫他男神就可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推理陷入僵局。 男神又打着哈欠出现了,这次是柴犬睡衣,头上两个小耳朵可谓非常之萌。 “你们在干嘛?” “男神,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的名字是?” “……立花泷①?” “不是那个你的名字!真名!本名!” “哈,我竟然没说过?风起于青萍之末的于,闲适的适。” 破案了! “我今天轮晚班,不说了,去准备了。” 大型柴犬飘飘然而去。 蒙朦看着男神远去的背影,感慨了一句:“教科书式反差萌的人啊!” “为什么男神总要穿这种可爱连体睡衣!恶意卖萌!向他征收卖萌税!” “男神,有颗少女心……” “朋友送我的!” 男神耳朵很灵,迅速反驳。 收拾妥当,装了一个三明治和一盒牛奶,男神精神抖擞地拿手机看了看时间,出门了。 结果大家都看到了他毛茸茸带个猴子玩偶的手机壳。 “真的很可爱了。” 到了办公室,男神边吃边玩《艾蒂芬奇的记忆》。 沉浸在阴郁的音乐和谜团中的他,突然感到一阵风吹过。 随后是仿若雨后清新又馥雅的香气。 “这里是调查公司吧?” 于适抬头看见一个打扮与当前潮流格格不入,有些古典,二十出头的女孩。耳环项链指甲等等细节,都颇为考究。 他存档关游戏,请对方坐下。 “不知您想查什么?” 她拿出张拍立得照片。 上面是一个老人,穿着中山装,面对着枯败的爬山虎。 一时竟判断不出年代。 “看着很令人好奇吧?我觉得这位老先生很有故事,所以想查查看。” 她说话字正腔圆慢条斯理,音调语速是学不来的悠然。 “好,您登记一下。” 看似文弱的女生字却恣意漂亮。 于适拿着表格愣了一下。 “明小姐您字真不错。” 明媚闻言明媚一笑,一时人如其名,朱唇皓齿,仿若陋室明娟。 预付过定金,她笔直地起身,临别突然一笑。 “艾蒂芬奇的记忆确实很有趣,下次见。” 一时佳人已远,于适还觉得有些出神。 晚上谢没枝整理档案,看见她那一笔字,不由惊呼。 “这是‘屈铁断金,镂云裁月’的金错刀!” 于适检索了一下。 “男神!委托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次任务谁接啊?我可以吗?” 谢没枝已经拜倒在这一手好字之下。 怎样的人?浮上心头的形容词,却是名门之女,世家小姐,大家闺秀。 “男神!那就定我了啊!我去写档案了!” 趁于适没回答,谢没枝飞快地跑掉了。 于适反应过来,已经看到她在噼里啪啦写策划了。 “你这也太迅速了吧……” 谢没枝充耳不闻。 明媚说这是在调露园拍的,她闲来无事去那里散步,看到这位老人总在此默默伫立,觉得好奇,所以来查查看。 冬日里,寒风凛冽,谢没枝一脸对世界了无眷意的表情坐在轮椅上,身后于适推着她。 看着像是什么悲剧故事,下一秒,谢没枝打开开关,驾驶她的小轮椅“嗖”地一下开远了。 “哟~” “你别那么开!快回来!” 前面的大龄儿童调转轮椅头又回来了。 “好酷呀!男神你要玩玩试试看吗?我以前看一个老奶奶就这么在人群里开过去觉得很有范,果然自己开起来也很有趣!” “不了不了。” 谢没枝歪歪扭扭慢速驾驶,拿出一个什么东西,观察着周围。 “附近的小区好像都是老式的,那边还有卫兵,权贵呀。” 于适以为她拿的望远镜,随手拿过来,却看到满眼斑驳的色彩。 旁边谢没枝笑得直不起腰。 那是一个万花筒。 “没枝啊,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岁!” “不不,你四岁。” 谢四岁乖巧盖好小毯子,摆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不作了。 这里的小区近山,绿化很好,调露园则以满园腊梅闻名,除了附近居民,游客们也慕名而来络绎不绝。 也许大小姐的家就在远处的别墅群里。 到了调露园,冬季正值万物凋零,园内却分隔出许多区域,花瓣纯黄,香气浓郁是素心腊梅,花瓣极大有紫红花被的是磬口腊梅,还有开放较少花瓣狭长的狗牙腊梅,又有花朵极小,外轮黄白,内轮紫红的小花腊梅。 园内做了许多游廊,翠绿的廊柱屋檐,又挂了许多朱红小灯笼,顺着游廊走两边俱是梅花,有些被风吹到游廊,风雅至极。 花前都有小木牌,介绍品种,并镌刻了许多前人诗句。 过了游廊,穿过带木门的灰色石墙,后面是许多岩石,墙边有枯败的爬山虎枝子。 比对照片,似乎就是在此处拍的。 院中还有石桌石椅。桌子上刻了楚河汉界的棋盘,上面有玻璃的罩顶,两边也依墙有格挡,因此没有站在风口那么冷。 “常来这里的是什么人呢?冬天有腊梅,夏季总没什么可看,又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付钱给我们?” 谢没枝感慨万千。 男神则打开自己的双肩包,里面有保温饭盒保温水杯,小毯子小坐垫,甚至还有一个现代人仿古做的小手炉。 他把垫子铺上石椅,把小手炉塞给谢没枝,俨然一个好兄长。 “这个人,一年来几天?什么时候来?来了都干嘛?这么想想其实有趣起来了。” “是啊。” 他站起来四处走走,看到墙边土上写着什么,他仔细端详。 是几句诗,那字歪歪扭扭,也有几分奇怪。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从包里拿出放大镜再细看,这周围的泥土似乎被刻划又抹平许多次。 他拿出相机拍照。 毫无头绪之时,也不知道这些默写在土上的诗,和总来这里的人有没有关系。 谢于两人走后,轮到南媛戈当值,她勤勤垦垦整理案件进行归档。 过了一会儿,有位中年男子进来,他穿着西装,南媛戈也看不出衣服材质和品牌,只能看出他穿的还蛮好看。 五官普通,眼尾拉长,周围有细细密密的鱼尾纹。 “是调查公司吧?我来,是想请你们调查婚外情。” “可以的,您先填一下表。” 南媛戈递过去一张表,又泡了杯茶给他。 他看看杯子,抿唇笑了笑,并没有喝。 “我怀疑我太太出轨了。” 不知这话怎么接,南媛戈就没有说话。 “似乎是一个什么教练,你们费用怎么定?” 南媛戈递出收费单。 “可以。我听说你们家调查做得不错,除了孩子,我也不想其他的,希望你们能拿到切实证据。” 他表情苦涩,说到孩子神情更暗淡了。 “嗯,那还请您提供帮助,我们会派出调查员的。” 婚外情,拍到一些决定性证据即可,是委托任务里较容易完成的。 是故大家兴趣缺缺,最后林衍和南媛戈是主负责人,蒙朦表示愿意偶尔替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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