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忙着开学没有更新,想不到收藏涨了四个,还多了两个小萌物作者,作者君心中喜不自胜啊。哈哈哈~这两章都是以藏地王的自述为主。话说我还蛮喜欢这样的写法的,转述中会有很具体的细节,读者们可以把这些回忆往事的情节当做另一篇小说来读。另外逍遥侯也会在藏地王的复述中登场。还有华如姬。关于天门山空心崖一役的始末,在另一篇番外小说《逍遥外传》里会写得很详细。(这部小说还没开始动笔……) 数天前。 幽冥狱底。 数不清的盲眼怪鱼疯狂跳跃,它们高高跃出了幽冥河水,抛向空中,头顶上的黄色发体迸发出兴奋的光彩,耀人眼目。这是它们受到极大刺激的表现。 梁宣落在铁笼顶端,低头瞧着笼中的藏地王,嘴角泛出一丝嘲讽的冷笑。而笼中的藏地王,则早已吓得面无血色。他俯伏在笼底,侧着脸紧紧贴在铁条之上,反复摩擦着铁条上面的苔藓,与此同时后背瑟瑟发抖,一连串不清不楚又充满恐惧的话语从他口中传出来: “不是……这怎么可能?……我终于见到了!……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可是这怎么会是真的?多少年啦?多少年啦?……我再细想想、想想……” 忽然从笼子顶端传来梆梆的敲打声,藏地王混乱的呓语被叫停。 “喂,我说……”梁宣不耐烦的出口。 藏地王缓缓抬头:“你是、是谁?” 梁宣嘴角轻笑:“你想我是谁?” “你怎的……怎的会噬功大法?” 梁宣心中一震。暗想:“他果然认识噬功大法。”他不动声色地嘿然一声,道:“怎的?难道你不觉得很熟悉?” 藏地王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拨开挡在自己眼前的沉沉乱发:“你是、你是那个人么?是、是么?……” 梁宣故意追问道:“哪个人?”他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人”,定然就是逍遥侯了。 只是这藏地王却对“那个人”的名讳只字不提,他转而抓了抓头皮,喃喃念道:“是啊,你跟那人一样年轻,一样年轻,总是这样……”他擎着骷髅灯站起来,照亮了梁宣年轻的面庞。等他看清了梁宣的模样,又疑惑的摇头:“不对!不对!你的样子不对,你不是他……” 梁宣微微笑道:“那你猜我是谁?” 藏地王摸着下巴道:“你会噬功大法,那想必……想必是那个人的弟子?是么?” 梁宣心中微微不悦,要他做逍遥侯的弟子,那可真是痴心妄想,他恨不得对逍遥侯寝皮食肉!但当他见到这藏地王对逍遥侯如此忌惮,心中的念头格外的转了转,并未立刻否认。 梁宣道:“你不也是他的弟子?” 藏地王瞠目道:“我?我怎么敢?……差得远、还差得远……” 梁宣道:“那你跟逍遥侯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噬功大法?” 听到这个名字再度在耳畔响起,藏地王明显哆嗦了一下。他眼神怔忡了一阵,仿佛在回忆往事。忽然又惊恐起来,大喊道:“你……你是不是他派来的?是、是来找老夫索命呢是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果然、果然还是不放过我么?……” 他话中有话,曲折颇多。梁宣大是好奇,心中思量:“看来这其中大有文章,或许可以探知一二关于逍遥侯的秘事。如今这幽冥地狱深不见底,想要逃出去还要费一番工夫,我不如先问问这疯王。” 想到此,他计议已定,咳嗽一声,道:“恩。你放心,逍遥侯他老人家从未对我提起过你,料来大约早已将你忘了。只是你跟他到底有什么瓜葛?” 藏地王听他这么一说,眼中的怯意果然弱了下去,口中微动,欲言又止。梁宣威吓道:“你若是不仔细招来,今日我就将你功力全都吸了去!”说罢运转真气,噬功大法施展开来,将笼底的那些碎骨头尽皆吸了起来,扑打在铁条之上啪啪作响。 藏地王见了这情景,又吓得抱头大叫,水中的盲眼怪鱼也呼呼喘气,随着他的呼喊声黄光大闪。梁宣喝道:“还不快说?!” 藏地王喘息一会儿,瘫倒下来,叹息道:“好吧!既然小兄弟你问了,那我也只好照实说。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将此事告与那人,因为当年,我曾答应那人要保密的。” “废话少说。我自然不会随便泄露。” 藏地王坐在笼底,梁宣坐在笼顶,骷髅灯和盲眼怪鱼都散发着幽微的黄光。在这淡淡的光泽中,藏地王拨了拨骷髅灯中的灯芯,四周崖壁都映出他的高大背影。他开始缓缓讲述起来。 “那还是将近四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藏地王还年轻,正在影翼阁,春风得意、呼风唤雨。整个阁中的人,都将影翼阁未来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说重点。” “是。那时候我在江南游历,认识了一名女子。这女子生的温婉秀丽,举止可亲。我与她一见倾心,便定情结亲。做了我的妻子。我们夫妇二人和顺,过了两年已经养了两个孩子。可是就在我即将接任影翼阁阁主的那一年里,我忽然得知了,与我结发多年的妻子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什么真实身份?” 藏地王眼神中流露出悲哀的色彩:“小兄弟,你知道修罗阁么?” 梁宣心中微微一凛,点头道:“不错。那不是四十年前血昆仑圣女雪林月领导下的一个门派么?” “你能知道雪林月,那也很难得了。这已经是四五十年前的旧历了。当时雪林月已经被九大门派覆灭多年,修罗阁分崩离析,阁中成员死的死、散的散,江湖上渐渐不为人知。我这位妻子却正是当年修罗阁的女史之一。唉!我一定是瞎了眼,才会信了她的甜言蜜语,把她娶进门,却不料她算计的便是我在影翼阁的势力。她之所以要接近我,就是要利用我在影翼阁的人脉。 她很擅长泡茶,那时候我便尤其爱她的花茶。她每天每日都给我泡花茶,后来我才知道,正是那一碗花茶之中含着毒`药。其中的毒足以控制人的心智。若是我发现的晚了,只怕早已成为她的木偶!” 梁宣道:“那你的噬功大法,是她传给你的?” 藏地王摇头道:“我根本不知道她会这等功夫。当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后,我一度想要下手,可惜这贱人甚是伶俐,竟叫她发现了!我失了先机,她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全不顾夫妻情分,将我的功夫吸取大半,我便受了重伤。 我受伤之后,她又装作好心,每日和颜悦色,伺候茶水,还把两个孩子抱过来玩闹。我表面上敷衍,其实内心早已是对她的丑恶嘴脸感到不堪。我知道她在茶水中做的手脚,却默不作声,端来的茶水喝一半倒一半。她以为我乖乖喝了牵引毒`药,没事了,渐渐放心,对我也疏于看管。我白日里装作卧病在床,夜里趁她熟睡就暗中运功疗伤。这样过了十余日,我的伤就好了七八分。 有一天夜里,她并没有回房休息。我心中好奇,悄悄潜出房间,这才发现她居然在跟一个陌生男子私会!我自然是怒不可遏,但因为身上负伤未愈,也只能悄悄忍耐。跟他见面的那男子年纪甚轻,差不多跟你现在一般大。只是总戴着面具。” “是逍遥侯么?”梁宣问道。 藏地王点头:“可我当初却不知。当时逍遥侯……”(他说到这个名字,还明显的顿了一下)“……逍遥侯在江湖上刚刚出风头,天门山空心崖一战,取了南北三十多条有头有脸的人物的人头,三个月后挂在江南各家府门前,武林震动。……当时大家可都没想到做出这样大事的竟是个年轻人。” 梁宣道:“后来怎样?你见到逍遥侯本人了么?” 藏地王摇头道:“那怎么可能?我虽然撞破了他们之间的好事,但还不能就立时发作。而且我当时也不知道跟我妻子会面的就是逍遥侯。我忍了十余日,这十余日,那贱人日日出去,夜里才回来,也不怎么来见我,我心中猜想,她一定是又与那人见面去了。于是深恨不已,日夜思想着要怎么将这贱人碎尸万段。 最后一个月圆之夜,我终于完全康复。在这过程中我意外发现,我竟然不知不觉掌握了噬功大法!虽然并不能完全运用自如,但我还是有了初步的基础!” “难道你妻子趁你昏迷负伤之时,将噬功大法传给你的?否则你怎么可能会突然便会了?” 藏地王冷笑道:“那贱人会有这么好心?她千方百计算计我,怎么会将这邪功传给我,还不让我知道?” 梁宣奇道:“那你是怎么学会的?” 藏地王道:“你别急,先听我说。我知道自己会噬功大法之后,欣喜不已。又练习了一日,便想着要报仇。那夜这贱人又迟迟未归,我知道她又去会情夫去了。便从房中悄悄走出,我先来到那两个小杂种房中……” “小杂种?” 藏地王骂道:“就是那贱人生的两个小贱种!哼!她既然跟那人有奸`情,那这孩子是不是我的还很难说,不是杂种是什么?” 梁宣不以为然,接着问道:“然后呢?你去做什么了?” 藏地王脸上露出冷酷又得意的神色,他吹了一口骷髅灯上的火苗,那火焰颤了几颤,崖壁上的影子瑟瑟发了一下抖。“我将这两个小杂种抓在手中,一手结果了一个,提着去见那贱人……” “你说你把两个孩子杀了?”梁宣高声喝道,猛然攥紧了拳头。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两个杂种……” “你还是不是人?莫说这两个孩子有可能还是你亲生,便不是你的亲骨肉,那也是两条人命,且都是孩子,与这事有何干系?你何苦下毒手?”梁宣怒不可遏,眼圈泛红,一拳捣在笼子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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