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的男子,足以得到清和的青睐,除了庆帝她不会想到第二个人。 冷无心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过,沈清和会爱上轩辕灏,那个轩辕的帝王,霸道冰冷的男人,那个曾经迫害她一族的‘昏君’。 推离散着淡淡馨香的怀抱坐回原处,冷无心望着杏眸清澈如初的沈清和,她那样坦然的告诉她她爱上了那个人,那至高无上的帝王。 “你怎会爱上他···”她的敌人,她注定要与之对立的人。 “无心,你还记得吗?先皇还在的时候,慕王还未去月氏驻守我们都还年幼的时候。你、我、容华、慕王、陛下一同在太庙跟随太傅苏诃读书,肆意玩耍、快乐无忧。私底下玩过家家我一直是他的新娘子。只可惜,现在怕是经年往事他早已忘记了。”沈清和带着眷恋的神色对疑惑着望着她的冷无信心这般解释。 冷无心却突然惊了一下,若沈清和对轩辕灏执念如此深,上一世又为何离开轩都远走呢。 想着不觉问出口,“若今日清和未得册文,清和将何去何从”。尽管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她还是固执的选择了开口。 只见沈清和眉眼微垂,笑中带涩,“若是那般,我应该会像无心向往的做个四方云游的奇女子,不见便不惦念。” 果然··· 至此再说已无意义,冷无心不可能告诉沈清和,她爱的那个人将来会受佞臣蒙昧陷害忠良,不能告诉她任何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因为从沈清和得册文册妃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再确定事情会否顺着先前的轨迹发展了。 沈清和在荼蘼阁呆了一会,与冷无心彼此俱未说服彼此,便赶在午时前回了沈府。沈家小姐得了册文,作为父亲的沈立想必会尽快赶回府中。 这一日,轩都疯传的俱是庆帝册封皇后、皇贵妃及妃位以下嫔妃的消息,被册封的女子荫其家族享有殊荣,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备受轩都男子女子关注的冷无心、凌郁秀更是话题讨论的中心,与凌郁秀获同等品级的沈清和更是像蒙尘的珍珠被世人挖掘。 ****** 冷靖臣书房。 冷父冷靖臣坐于黄花梨木翘头桌案后,木氏站在其身侧一同望向了案前亭亭玉立的女儿。见父女两人都不说话,木氏温言道:“心儿,你可是想好了。这皇家的婚要拒?” 冷靖臣原本沉稳、睿智的目光落在妻子身上瞬间柔和了,听到问话亦探向了已经长大可以自己决断事情的女儿。 冷无心抬眸,坦然笑道:“是的。爹爹、娘亲,女儿不想嫁进皇家。尽管女儿也知晓现今陛下封女儿为后是荣宠,是圣恩。但女儿不爱陛下不愿以色侍人还要于众女子去争抢。女儿想要的是爹爹和娘亲这样白头偕老的情谊。” 木氏垂首与冷父对视俱是看得到夫妻二人眼中的笑意,他们无忧无虑的女儿长大了,也知道筹谋了。 冷父笑着问女儿,“那心儿可知现今冷氏或者说武将处于怎样的地位?你拒婚爹爹可以找陛下去求但成功不足七成。换句话说现在陛下对武将正处于忌惮的时期。” “女儿知晓。但心儿以为此时正是父亲应该韬光养晦之期,凌氏仰仗太后威仪打压朝中与其政见不同的官员。但天下是君王的天下,您不与其争锋,陛下自会看到凌氏的贪婪与不忠。女儿拒婚,就算陛下不同意,凌氏也会帮助我们促成这件事。” 木氏闻言一怔,何时她的女儿也这般精于谋略了,掩了眸中讶异静望父女二人谈话。 冷父闻言先也是一惊,遂开怀笑言,“心儿说的不错。为父未料到心儿也是谋略过人呀。真不愧为父教导心儿这么多年兵法、谋略”。 被宠爱自己的父亲夸奖,冷无心耳际微红,却是挺了胸脯羞恼着回话:“那爹爹可是小看心儿了。心儿还想着去战场上与父亲并肩作战呢。” 冷父又是一楞,见女儿羞红了脸以为无心是逞强,更是笑道:“心儿可不能上战场,你走了,你娘亲谁来陪。哈哈,拒婚之事为父已是心中有数,心儿早些回荼蘼阁休息吧。” 冷无心闻言又见父亲望着母亲含情脉脉的样子,身子一抖,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顿时被麻的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匆匆应了声是便踏出父亲书房带着连翘回了荼蘼阁。 走得匆忙,冷无心自是未听到木氏与冷父关于她更深一步的交谈。 而得到父亲应允稍稍宽下心怀早早的在连翘的服侍下歇下的冷无心在脸颊微痒挥之不去时又醒了来。 美的惊人的眸子初睁开时还带了些倦意,然在触及帷幔中坐于床侧的男子时惊得立时就要大声喊人。 男子见状大手一伸,将冷无心欲惊叫声掩了下来。 淡淡苏合香迎面而来,青丝微乱、只着一身里衣的冷无心对二次闯入自己闺房且看到她衣衫不整的男子极其愤怒,即使对方是她上一世的知己也不能原谅。 “嘘,本王放开,心儿可不能喊人。若是被人看见,那本王可就只能以身相许了。”着一袭深蓝劲装的慕北枫望着怒视他的人儿笑言。 冷无心对着慕北枫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却是没有拒绝他的提议。慕北枫轻笑着松开了手,背到身后无人处暗暗摩擦掌心,似先前微张的唇还在。 这边堂堂慕王还在回味先前轻薄之举,冷无心却是沉了俏容一脸怒意,“臣女还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慕王也做得鸡鸣狗盗之辈,举止轻薄,与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慕北枫闻言却是不恼,依旧坐于床侧,笑望着坐起身拥着被子快挤进墙中的女子,“若是闯心儿的闺房,那我也乐得做这登徒子。况且本王是为正事而来。” “若是正事,王爷也可派人通传,不必这么晚还要亲自跑来一趟。”冷无心皱了眉,明显是还未从惊吓中脱离出来。 “若是拒婚之事呢?”慕北枫淡笑着问,似乎笃定冷无心不会无动于衷。 冷无心一怔,她原本也是想要找慕王出手相助的,却不料这人竟来的这样及时。稍稍整整衣衫,确定不会有失仪态方对面前不怀好意的男说:“此事若可得慕王相助,无心定涌泉相报。” “你也知晓若只靠你父亲或着说是他身后武将的势力,不舍出一半军权怕是不能善了了。”对于眼前俏丽的人儿防备的姿态,慕北枫一笑置之。 “爹爹虽未说,但无心可以猜得到他的难处。”虽然感觉这一世的慕北枫较上一世似乎放纵不羁了许多,但他的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慕北枫起身长袖一挥,离了冷无心的床榻,他并不想真的给她留下浪荡子的印象。凤眸一眯,抬步向不远处的屏风走去。 她还在等那人回复,人却自己离了床榻。心中疑惑,想了想冷无心还是掀起帷幔向外探了去。慕北枫拿了一浅蓝色披风又走了回来,意识到男子的意思冷无心不禁有些无语,“慕王可知现在什么时刻,扰人清梦就罢了,你不会还要让我陪你出去‘把酒问月’吧”。 说完自己便笑了。想到现下没有酒,他们也不是什么诗人,怎得会说到这般文雅的境况。 望着女子浅笑嫣然的样子,慕北枫眸色微深,却只是将手中披风递了过去轻笑,“披上吧,夜深露重。就与本王在你闺中坐坐就好。若不是本王还不到现身的时候,本王才不会这般大费周章的来见你。” “······” 接过披风,冷无心正欲下榻,纤足微动又停了下来,冷无心无奈而略带愤然的看了眼盯着她不曾斜视的男子。虽然碍于上一世的情谊她不会对他的轻薄有太大的反感,可是毕竟是女儿家,女儿家的裸足怎能让除未来夫君以外的男子窥视呢。 冷无心愤愤的目光似乎取悦到了慕北枫,男子魅惑一笑转过了身去。 片刻后,冷无心着好鞋袜、披上浅蓝色披风,起身目光触及对方身上深蓝劲装又觉一阵无言和不知所云的好笑。 慕北枫却是上前将起身的女子按回了床榻,大手抚在纤细的肩膀上一顿,又不着痕迹的离开,淡然道:“你坐着便是,本王并没有真的想与你在这暗夜中闲庭漫步,只是在床榻上谈话终究是冒犯了你。” 冷无心闻言抬眸望见的便是慕北枫狂肆中带着柔和的笑,一时失了神。这个狂狷不失温柔的男子,两世如初,可惜她不愿再与皇家之人有何情感牵扯。 只因皇家的霸道,必不会容许像她爹爹与娘亲那般令人羡慕的情意,经历了一世疲惫的明争暗斗,这一世她只想潇洒恣意一些。 与皇家之人羁绊纠缠,不该是她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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