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颖走上宿舍楼,听到一个女声高声呐喊。“陈熙,我要你后悔,生生世世都后悔。啊。” 区颖路过女声所在的宿舍时,不自觉地往里看了一眼。地上大片大片地血迹,青白色的墙面上泼洒着血花点子。 里面的女孩拿着一把小刀,正往胸口狠狠地捅进去,伴随着闷沉地痛呼声。 区颖与女孩对上双眸,女孩的眼睛都染上了血,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女孩嘴角扯出一抹嘲笑,放肆地张狂地放声大笑。 区颖若无其事地路过了女孩的寝室,女孩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这时区颖折回来,冲进宿舍,将女孩手里的小刀夺下。 女孩的白色背心已经被血窟窿布满了,女孩意识昏沉地说着:“当我温热的血变得冰凉,当我柔软的肌肉变得僵硬,当我跳动的心脏趋于平静,我的罪恶、我的肮脏身体才得以……澄净。” 区颖撕下床单,给女孩进行急救。 一边喊着:“有人吗?这里有个人自杀了。”区颖连续喊了五六声,门口走进一个顶着鸡窝头,眼神朦胧的女孩。“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快去打120,她自杀了,快啊!”区颖着急地嘶吼着。 鸡窝头女孩着才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慌了手脚,一时不知道该走进去还是跑出去。 “宿宿宿……宿管阿姨,这有人自杀了。”鸡窝头女孩跑出去,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宿管阿姨正在嗑瓜子看电视,听见这动静,盆里的瓜子散落了一地。 宿管阿姨看见于敏跑下来,急忙地问道:“孩子,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人自杀?” “是的是的,快打120吧。”于敏焦急地甩着双手。 宿管阿姨拨打了120,很快救护车的鸣笛声撞击着众人的耳膜。 区颖帮着医务人员将自杀的女孩抬上救护车,徐热从教师宿舍赶来,坐上救护车陪同自杀的郭阮阮,前往医院。 鸡窝头的于敏和区颖坐在楼底的小马扎上,一时相看无言。 宿管阿姨屋里正放着西游记,“嘚,俺老孙来也。” “同学,我叫于敏,你叫什么?”于敏主动化解尴尬的气氛。 “我叫区颖。”区颖头靠在墙上,似乎非常累。 这时闻讯而来的年级主任董玉莲,走进宿舍来。 “你们俩人去礼堂一趟,有事要说。” 这时学校喇叭响起:“请留在宿舍不回家的同学,到学校礼堂。” 董玉莲蹬蹬地走向二楼,一个个宿舍地找学生,不放过漏网之鱼。 到了学校礼堂,学生们被整合分到其他宿舍,总之就是不让学生自己一个人留在宿舍。 区颖、于敏和一个叫文爱琦的微胖女孩被分到一间宿舍。 走会宿舍的路上,迎面而来一阵阵凉风,好像是想驱散区颖心里的燥热。 区颖一刻也受不来了,想家,想爸爸妈妈,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拉着行礼去了汽车站。 正好买到最后一班途经四粉村的车票。 大巴上空荡荡的座位,只有零星几人坐在前排,区颖坐到最后一排,闭上眼睛养神。 这时大巴上的放映着发哥的赌神,区颖耳边回荡着发哥出场的音乐。 由于她是一个人坐车,怕有危险,便强撑着让自己不睡。 可是荡荡悠悠地,区颖还是睡着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袋子被划开来,地上洒落着正红色的那支唇膏,还有一些票据。幸好裤子后袋的十几块钱没被偷去。 区颖也不着急,观察这车头的那几个乘客的背影。 离得比较近的一个男人不时地往后看,往周围看,东张西望的。 区颖想到了一个办法,当下大吼一声:“司机,我抓到一个小偷。” 那个男人连忙站起来随后又压低了头,躲藏在座位之下。 区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去捉住那个男人。 区颖死命地抓住那个瘦小黢黑的男子,将小偷的背包扔了出来。 司机赶紧停下车,跑过来压住小偷。 区颖把小偷的背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区颖的那部智能手机也在地上。 还有三个钱包,一个BB机。 司机将小偷交给,路边检查的警察。乘客的钱包和BB机被失主领回去。 汽车上响起了淅淅沥沥地掌声,区颖连忙说:“没事,没事。” 天色微微朦,窗外不再是黑黢黢一片,只是拢上了一抹灰暗的丝巾。 区颖这时看见四米村的那棵参天古树,立马向司机喊。 “司机大哥,我在这下车。” 大巴缓缓地停下了,区颖捂住被割破的袋子,售票员打开放置行礼的车柜,替区颖拿出浅绿色的行李箱。 区颖回想后世四米村的模样,找到了现在还是破破烂烂爷爷家的土房,穿越之前这间土房已经由爷爷出资修建成三层半的新式小楼。 建了一半楼的时候,奶奶不幸中风过世了,区颖想着这次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奶奶,心里有一股近乡情怯的情绪。 区颖轻轻地敲击土房的木门,很快屋里就亮起了灯,睡眼朦胧的半大孩子打开了木门。 区颖努力地用乡音和半大的孩子说明她的来意,区颖仔细辨认孩子的面容,才看出来他是2008年去世的小叔。 区颖压下心里的情绪,小叔区东用着跑回房间,拍醒了区天。 小叔用着乡音说:“哥,你的同学来找你。” 屋里响起敲击木板声,窸窸窣窣,区天兴奋地跑出来,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姑娘。 “你是谁?你不是我同学吧,我没在学校见过你。”区天皱起眉头。 “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我是帮老师来通知你的,我是何老师的亲戚。”区颖想起后世爸爸常常提起的何老师,顺利地圆谎了。 “是吗?谢谢谢谢,我这就去学校拿。”区天急忙扣起衬衫,换上鞋子。 这时担着两捆柴的谢秀香,也就是区颖的奶奶,走进院子里面。 谢秀香用着半生不熟的白话和区颖问好,待她知道区颖是来通知儿子区天拿通知书,热情地从锅里拿出几个大大的红薯。 区颖看见年轻几十岁的奶奶,区颖瘪了瘪嘴,一副想哭的样子,区颖谢着拒绝了。转过身向屋里的区天说。“区天同学,我还要通知其他同学,我先走了。” 区颖拖着行李箱咔啦咔啦地走在乡道上,去路边拦下一辆摩托车,给了两块钱,去往县城妈妈陈红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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