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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生气,但并不是完全不在意的,不管汤媛怎么追问邵晔都不告诉她孙老夫人他们最后讨论的结果,追问无果的汤媛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情给放下,说是暂时放下,但汤媛却一直关注着这次事件相关人物的动态。    汤媛发现原先跟在朱庞身边的两个小厮被换掉了,新来的两个小厮依旧是跟之前的那两个一样,面貌清秀,但给人的感觉却有些黏黏糊糊的,每天都涂抹着胭脂水粉,汤媛偶尔还看到他们竖起的兰花指,总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最近朱庞表现的特别的安分,汤媛也没有细思。    至于南街的赵家米粮和钱家布庄,两家铺子都关门了,对外的消息是因为经营不善,所以两家人卖掉铺子回老家了,但真实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因为无法跟邵晔打听消息,所以汤媛只好曲线救国从常学进这里寻求突破。    这是汤媛不知第几次问同样的话,“师兄,你就告诉我吧,赵家米粮和钱家布庄到底是因为什么关门的?真的是经营不善吗?”    常学进家里就是经商的,汤媛相信这些商户间是有着自己的内部消息的,其他地方打听不到的消息,也许常学进这里会有一些内幕,所以好奇心很强的汤媛只好来骚扰温习功课的常学进了。    “好了,好了,都被你烦死了,真不知道师弟哪来这么强的好奇心,我都听阿武说了,又是因为那个邵晔的事?我说师弟你操的心也太多了吧。”    常学进抱怨了一通总算是愿意给汤媛答疑解惑了,他开口道,“是因为经营不善,这却不是全部的原因。”    说到这里,常学进卖了个官司,他指了指身边的茶杯,意思不言而喻,这是要使唤汤媛了。    因为想听后续的进展,汤媛只好认命地给常学进倒了杯茶,直接把茶杯放在常学进的身边就开始催促,“快点说,其他的原因是什么?”    汤媛着急地催促,常学进反而越发地不紧不慢,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水终于开口了,却是另一个话题。    “师弟,我说你这是怎么沏的茶,我好不容易得来的龙井就被你这样给糟蹋了,这真是暴殄天物!”常学进嫌弃了一番汤媛泡的茶水,脸上倒真的出现了一丝心痛。    但,这明显就是想要转移话题……    汤媛完全不明白常学进转移话题的原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不管汤媛怎么问,常学进都不肯告诉她,现在终于要说了,却说她沏的茶有问题?    一样的沸水冲泡茶叶,只是茶叶放的量多量少的区别,汤媛完全不理解有些人品茶居然能品出泡茶的水是来自哪里的,对于汤媛而言冲泡的茶叶她都分不清,更不要说这么细致的差异了,或许她天生味蕾不怎么灵敏?所以才分不清……    等等,差点被师兄带跑话题!    “别转移话题,不然……”汤媛说着将常学进放在桌子上茶叶罐拿在了手中,还在空中晃了晃,威胁道,“再不说,就把全部的茶叶都泡上水,让师兄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暴殄天物。”    可能是常学进真的心疼茶叶,或者是他早就打算告诉汤媛事情的原委,这次他只是沉吟了片刻,“其实,师弟不知道也好,毕竟你还小,不应该接触这样的事情。”    原来这才是不告诉她的原因,汤媛恍然大悟,但她却没有因为常学进的这句话就放弃了解真相的机会,汤媛又将手里的茶叶罐晃了晃,意思是让常学进继续说,不然……    其实就是威胁了。    “除了经营不善,那就是两家店的经营决策出现了错误,师弟应该也知道南街本来就一家米粮店跟布店,粮食跟布料是每家每户都能用到的,所以就算是经营的再艰难也是能维持下去的,但是钱家跟赵家却不怕死地想要攀上官家,最后才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官家?!难道就是朱知州,所以之前的那两人才会听朱庞的话找邵晔的麻烦。    “想要跟官家攀上关系怎么可能不出一点血,粮店跟布店本身经营的利润就不是很大,而且钱家跟赵家也只是小门小户,贿赂给的少了根本就激不起一丝的水花,也就没什么大用,听说知州的公子在厚德学院读书,所以两家人就想到从这方面入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惹到了其他人,所以……两家人只好收拾东西离开了。”    常学进说完还摊了摊手,表示已经说完了的意思,而汤媛听后恍然大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但是回去的路上她却越想越觉得不对……    商家想要攀上官,这个汤媛理解,但只是单纯的粮店跟布店又为什么这么做呢?有什么好处?而且听常学进的意思之前还不是直接给知州贿赂的,难不成只是为了让当地的官员少收一些不必要的苛税?少找一些麻烦?但这样贿赂反而会让这两家店更惹眼,得不偿失!    另外,常学进说这两家是因为惹到了其他人,所以才会关掉店铺,这个其他人汤媛暂时当成是孙府的势力,但是汤媛有点不太相信之前的钱公子跟赵公子出来找茬就没有打听邵晔的身份,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其他的威胁迫使他们明知邵晔的身份还这么做了,或者说两人真的相信了流言以为是在讨好邵晔,那么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汤媛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她又转头准备回去找常学进,在靠近房间的时候汤媛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于是她赶紧驻足悄悄地躲到了窗户的下方。    师兄居然敢不说实话,那就别怪她偷听了。    房间里    “如果被他发现真相怎么办?你师弟会不会怪你?”    这是张武的声音,刚刚他明明不在房间里的,怎么会知道常学进对她说了什么?难道常学进告诉他的?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说明那两人跟朱庞的关系吧!真是够了,之前的厚德学院风气根本就不是这样,还不如跟之前一样呢,一切都用考核的成绩说话,现在倒好了,什么猫呀狗呀都能进学院里读书了。”    常学进似乎很着恼,但是却没有说出这件事朱庞到底参与了多少,而且那两人跟朱庞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感觉让常学进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难以启齿这个词,汤媛莫名地想起了这次的流言,难不成?    那两人的打扮,朱庞小厮的打扮,他们的关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确实……汤媛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低,汤媛拼命地将耳朵凑到墙上也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大家都是一样的,只是……这次童生试也不知道多少名额……”    断断续续的声音只听到了一些关键词,但汤媛还是不知道张武跟常学进说的是什么,最后只能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离开了。    之后的两个月,学院的学子们在紧张地复习功课,而汤媛虽然不能参加科举,但她也要完成很多的功课,除了韩夫子布置的,还有汤媛自己安排的,每天的时间都被计划排的满满当当,时间流逝的也就快了几分。    之前汤媛跟邵晔做的手册卖的很成功,张武是在元宵节的前一天才开始让铺子出售这个手册,当然了再此之前已经做足了噱头,当天仅售一百份,不到一上午册子就全部销售干净。    汤媛之前还挺担心张武一份册子都卖不出去的,毕竟……当时离童生试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但是因为汤媛已经将销售权全权委托给了张武,所以就算很着急,汤媛也只能相信和等待。    幸好结果还是不错的。    非常意外的是这些跟科举有关的书籍在考试前格外的抢手,每个册子十两,总共一百册,再除去跟张武分成的部分,汤媛算了下,这次她居然到手了六百两银子,当然了汤媛也明白这次的册子,所谓的《科考必备手册》只能销售一次,第二天,很多书店就出现了盗版,价位也低了好多,又过了两天已经卖不动了,因为能参加童生试的考生都是可以自己抄录的,所以汤媛才会这么“用功”地读书,因为……书中自有黄金屋!    只有她自身具备充足的知识量,才会让《科考必备手册》拥有更新的能力,也就有了所谓的黄金屋。    当然了,这只是春节期间发生的一件事,过年期间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这个春节汤媛是在韩夫子家度过的。    在汤媛准备回前溪村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汤老爹的来信,信是汤老爹在路上写的,写信的时候汤老爹已经离开前溪村好几天了,至于去了哪?汤老爹信中没有细说,因为他好像也不清楚具体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汤母突然间说要带他们一起走趟亲戚,后来马车赶了两天还不到地方,汤老爹他们才知道这次走亲戚不是一天两天,有可能十天半月也不会回来,所以汤老爹才会急匆匆地给汤媛寄信。    汤老爹只嘱咐了汤媛一些注意安全的话,至于汤媛想知道的,汤老爹根本就没有提及,在汤家生活了九年,汤媛从来不知道汤家还有其他的亲戚,麻雀巷只有汤家过年的时候不用祭祖,也没有串亲戚的地方,所以汤媛对于突然间冒出来的亲戚还是有着很大好奇心的,但是这个她只能等汤老爹他们回来才会知道了,毕竟汤媛根本不知道现在汤老爹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虽然其他人都不在家,但汤媛还是回了一趟前溪村,她将之前的借据找了出来,另外将五百两银票给了邵晔,虽然……这些银票还是依靠邵晔挣来的,但是每当汤媛提到给邵晔分成的话他都不接,汤媛也就厚着脸皮将银票纳为己有了,当然,汤媛也知道这样欠邵晔的人情就更多了。    有时候,人情比银票难还,但是汤媛欠的多了心态也就有了变化,典型的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她还要当很久的伴读,慢慢还就是了……总有一天能还完的。    因为汤媛在韩家过年韩静好似乎很高兴,整天粘着汤媛不让她出门,而且一旦外门有什么小动静,韩静好就特别在意,她像是在等什么人?应该说……不想什么人过来!    一直到大年初二汤媛才清楚韩静好担心的是什么,因为那天一大早汤媛就听到了门外骂骂咧咧粗俗不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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