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穿着单衣坐在床上的她看着室内和十年前一样的摆设,又想到没有噩梦的晚上,不由得唉了口气。 果然,本能是骗不了的。 似乎自己那声叹气声有点大,门外响起敲门声,歌仙兼定文雅的声音传来:“主人啊,您醒了吗?” “啊。稍等。”花鸟应了一声算是回答,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看到衣架挂着的十二单,花鸟想了想,还是从柜子里拿出了政府统一发放的白色羽织。 ……emmmmm。 好像我对幼年的身高产生了误解。 审神者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微抽。 镜中的女性将黑色长发尽数扎起,束成高高的马尾。因为突然回到本丸,身上没有一件可替换的衣服,尝试穿了幼时的和服——花鸟选择换回单衣。想了想女性披上羽织,幸好当年政府发放的羽织偏大,花鸟照了照镜了,虽然有些小,但还是能穿的样子。 花鸟想了想,问:“歌仙?你还在吗?” “是,我还在。”门外的歌仙回答到。 花鸟拉开纸门,对等在外室的歌仙笑笑:“虽说有点丢人……歌仙可能否帮我找些衣服?你也看到了,”婶婶无奈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这些衣服都不和身了。” 歌仙兼定楞了一下,忽然想起主人已经不是幼年了:“……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到!请主人稍等片刻!” 鸡飞狗跳寻找主公能穿的衣服的本丸日常就这么开始了。 昨天因出征没有见到审神者的新选组们格外的用功。 最后花鸟选择了大和守安定的深青色武士服。 压切长谷部首先第一个拒绝:“怎么可以让主上穿这么粗鲁简陋的服装!” 大和守安定看起来很想拔刀安定了。 花鸟开口阻止了大魔王的行凶: “虽然很感谢……但是身高问题……” 正太组和成年组出局。 “啊因为这十年一直穿的传统服装……” 军装组和现装组出局。 长谷部盯着自己的腿,看起来非常想给自己一刀。。 花鸟如今身高一米七,穿着贵女服饰时是个长娇美人,换上男装时便显出清俊秀雅来。 也多亏了安定的身高,男士武士服穿在花鸟身上刚刚好。 审神者披上羽织,似一位刚从战场归来的清隽贵公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付丧神们:“……” ……被、被比下去了。 婶婶歪头露齿一笑,黑眸沁出点点笑意:“看来是不错。” 刀剑男士们:……总算明白人类说的又美又帅笑起来还可爱是什么意思了。 暂时摆脱了衣服的窘境,婶婶打算去时政那里恢复自己的身份。 听到这个消息的付丧神们很是惊讶,尤其是本丸里的那些老刀: “主公、主公还愿使用我们?” “主人……我们曾经做了那种事情……” “主人真的愿意再继续疼爱我吗?” 花鸟想了想,决定解释一下: “当年我是想回来的,但是卷入了时空乱流。” “当年并不是你们的错,我也有错。” “这个本丸是我的,你们也是我的刀,为什么不继续使用?” 今天的近侍是歌仙,于是前往时政时花鸟也选择了他。 通过转换器来到了时政,工作人员在那里等候着。 “等您很久了,审神者大人。”带着狐狸面具的工作人员领着花鸟进入政府大门,“您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还好。”花鸟含糊着答了一下,转而说道,“我离开十年,这里变化很大。” “大概吧。” 说话间已经到了政府办公室,狐狸面具对着歌仙兼定说:“请歌仙先生在此稍作等候。审神者大人请跟我来。” 狐狸面具敲了敲门:“大人,花鸟大人到了。” 室内的人示意进去,工作人员带领着花鸟进入。 待给客人上了一杯热茶后,狐狸面具鞠了一下躬: “那么,我先退下了。” 花鸟走进去,就听见了主座上那极具个人特色的颓废大叔音:“你长大了啊。” “是啊。”花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您倒是老了不少。” “啊我说错了,应该说您从来没年轻过。” 花鸟笑眯眯地捅刀。 “小花鸟少捅我的痛脚……大叔我天生颓废脸怪我咯……”主位上的人哀嚎一声瘫在桌子上,赫然是天生公司倒闭大叔脸的棘星,十年对于他而言没多大改变,还是那张死鱼眼加颓废脸。 花鸟垂下眸子不在说话。 大叔瘫了一会儿直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棕色头发:“我说花鸟啊,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沙发上的清俊少女想了想,回答: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真的没有?”大叔鼓励性的问。 “如果非要说的话……”花鸟沉吟了片刻,问道: “我的审神者任职证还在吧?” 棘星:“……” 棘星大叔幽幽的说:“你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质问呢?!咆哮呢?!哪怕黑化给我看也好啊! 花鸟品了一口茶,闻言笑了笑。 “有用吗?” 她问。 棘星眨了眨眼,选择诚实的回答:“没有。” “那就是了。”花鸟放下茶杯,“没有意义的回答就不要问。这不是您当年教给我的吗?” “长大了就这么不可爱了。”穿着白色衣袍的男人叹了口气,“真的什么也不问呀?” “嗯。” “也不问问绞杀怎么样了?” 闻言花鸟停住动作,清亮的眸子黑白分明:“没有必要。” “您已经给了我答案了。” “您坐在这里和我交谈,就已经证明了,旧血已被淘汰,新血已站稳脚跟。” 这披着羽织似京都贵公子的年轻女性这么说着,自带风情的桃花眼锁定主位上的男人: “总归还活着。” 那主座上的沧桑大叔棘星面无表情看着花鸟,突然扑到办公桌上生无可恋:“啊啊啊小花鸟你十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呀!!!” “当年那个可萌可软的小女孩去哪了啊啊啊啊!!!!” “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啊啊啊!!!!!” “你啊。” 花鸟理所当然的回答。 “……” 棘星大叔挠挠脸,似乎有点心虚。 “咳咳,”棘星咳嗽了一声,转眼间又恢复了那副混吃等死公司倒闭的社畜脸: “甲字832号本丸审神者,花鸟,欢迎归来。” “您的本丸一直未被调动,所以还是由你继续担任审神者。请问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花鸟:“尽快派下我的工作服谢谢。我的狐之助被你们关了十年也该还给我了吧?还有我这十年的补偿应该也可以下发了吧。” 棘星:“……哦。” 等歌仙兼定跟着主公出了时政的大门,花鸟表达了想去万屋“买买买”的愿望。 这把一贯风雅的刀难得有点纠结:“主人,是我的失误,竟然忘记了拿着小判……!” 花鸟拍拍肩膀安慰了无措的付丧神:“无碍。刚才政府的人表示可以为我们报销,今天我们可以买个够。” 这个一贯喜欢风雅的刀剑才安下心。 走在万屋,审神者为自己这多年未见的景象发表了感慨:“这么多年了,万屋还是老样子啊。” 歌仙在一边尽心的回答:“万屋也在与时俱进,出了很多新奇的东西。” “哦是吗?”花鸟来了精神,双掌一合,“那我们多买点回去吧!” “咦?这家店看起来不错,歌仙,我们进去看看!” “哎哪家也不错!” 等到身后的歌仙大包小包抱了很多东西走在万屋的路上,花鸟看着这位死活不让自己拿东西的青年,眨了眨眼,忽的笑了: “歌仙,我记得,十年前,我们也经常买这么多东西呢。” 努力把所有物品抱好的青年付丧神闻言有些迷茫的侧头,看到主人的笑容时忽然记起了—— 他们“抛弃”主公的伊始。 “歌仙桑,买这么多东西拿的了吗?”幼年婶看着歌仙手中足有半米长的纸条,脸有点绿。 “难得来万屋,大家有很多东西要买呢。”歌仙按照手里的清单拿了一袋茶叶,抽空回答了小婶婶。 “还有烛台切的刀具、乱的发带……”歌仙念着,对小花鸟说,“主人等一下好吗,歌仙去对面买剩下的东西。” “你是我的刀,为什么要离开我?”幼年婶睁大眼睛,立刻反驳道。 “主人我不是离开你……”歌仙解释道,结果没注意,被对面的付丧神撞了一下。 “啊!” “对不起!”那位付丧神赶忙道歉,是一把穿着华丽的压切长谷部。“你没事吧?” “没事。”歌仙摇摇头,低头问自己的小主人,“主人,您没被碰到吧?” 年幼的审神者却死死盯着那把压切长谷部无意扶住歌仙兼定手臂的动作,闻言望向歌仙,正好看到主人表情的歌仙为女童的眼神一惊,还没看仔细,就见女童扭过头: “我没事。” “主……” 一道女性的惊呼打断了歌仙的话:“呀,压切,你在这里啊!”一位穿着华丽的女性审神者走过来,挽住了那把压切长谷部的手臂,笑道,“你也没等等我。” “……抱歉大人,”那把长谷部顿了顿,解释道,“我想为您买那件衣服,不小心碰到了人。” 这位女婶这才看到了小花鸟:“哎呀真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美丽优雅的贵族女性弯下腰,温柔的问着女童。 幼小的女童微垂着头退后了一步,似乎有点害羞。但一直看着小主人的歌仙没有错过女童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厌恶。 他听见他的小主人说道: “没关系,我没事。” “歌仙,我们先回去吧。”幼婶询问着,语气却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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