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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移到头顶,陶书容又坐回树荫下,依旧盯着门外。    心中却胡思乱想起来。    也不知道肃安是否顺利。    陶书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没有交待肃安要在十天之内赶回来,他会不会错过了日子?    这都第五天了,肃安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榆木脑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知道。    陶书容又懊恼起来。    唉。    这么要紧的事,她怎么能忘了呢?    “小姐,你脸色很不好,不会是病了吧?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宁儿问道。    自从醒来看到陶书容满脸的不高兴,宁儿就有些担心,如今陶书容脸色这样不好,更是不敢怠慢。    冬儿闻声也看向陶书容:“小姐,怕是着凉了吧?”    陶书容摇了摇头。这一摇头,才发现太阳穴连到后脑,一片地疼。    陶书容伸手摸了摸额头。    嗯,不发热就好。    “哎哟,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逞强了。”冬儿劝道。    陶书容冲她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你这丫头,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我好得很,不必去请大夫。”    冬儿委屈道:“小姐,我这不是为你好嘛。宁儿也说你病了,你怎么不骂她?”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是我自己心中有数。再说了,我的身体一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陶书容忙安慰道。    冬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小姐,把这个穿上吧。”宁儿又去取了件斗篷来给陶书容披上。    于是乎,陶书容裹成个粽子,心如死灰地坐在陶府门口。    “小姐,厨房已经备好饭菜了,是否现在去用餐?”管家来问。    管家这几日是闲得没事吗?    怎么总往陶书容跟前跑?估计是怕门口的家丁应付不了陶书容?    “小姐可感觉哪里不适?怎么脸色这么差?”管家又问。    陶书容真想找个镜子来瞧瞧自己到底什么样子,怎么人人都说她脸色差。    “就是有点头疼,没事的。”陶书容道。    陶书容低头扯了扯衣角,打算和管家一同去吃饭,谁知才站起来,陶书容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小姐,小姐!”    “小姐!”    “……”    陶书容被送回房间,躺下来时觉得浑身痛得厉害。    “快去请大夫!”管家的声音。    “我这就去。”宁儿答。    “找个跑得快的家丁去请大夫,你去告诉老爷小姐晕倒了。”管家安排道。    “好!”听声音宁儿已经到屋外去了。    我明明没有晕啊,我清醒得很,只是没力气而已。陶书容心道。    冬儿将陶书容的首饰一一取下。    怪了,自己明明闭着眼睛,怎么知道是冬儿?    莫非自己对冬儿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陶书容又觉得头疼得厉害。    她觉得自己清醒着,旁人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的清楚,可是脑中却又一片混沌,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大夫给她把了脉,灌了杯热水。    好像好了?    除了头还疼着,手脚依然没什么力气。    可比起方才,此时的疼痛已是减轻了许多。    “大夫,小女这是怎么了?”陶戈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    “风寒。”大夫答得简单。    什么?风寒?    陶书容不敢相信,自己向来身体很好,而且这几日穿得很多,都裹成这样了,怎么还会得风寒?    她忙睁开眼,伸手抓住大夫的袖边,道:“大夫,我真的只是风寒吗?”    “是的。”大夫答。    “难道不是心病吗?比如什么忧思过重,郁结难舒之类的?”陶书容不死心地问道。    “不是。”大夫又答。    “或者是急火攻心?”    “不是。”大夫道。    陶书容叹了声气,闭上眼睛,觉得全身又痛了起来。    大夫写好方子,递给管家。    管家立马派人去抓药。    “大夫,小女这病……不严重吧?”陶戈以问。    “不严重。”大夫答。    这大夫说话怎么一直只说两三个字?这一看就是个世外高人啊。陶书容心里想。    “小姐从小到大都没这样晕倒过呢。”冬儿道。    陶戈以也还是一脸担忧。    “不必担心,她醒得这样快,说明没什么事。况且刚才听她说话,气息也没有问题,只怕身体比你还好些呢。”大夫瞧向宁儿。    “啊?”宁儿愣了一愣,大概是没想明白怎么突然就说到她身上了。    “这几日风大,想来是没注意,受了风,着凉了。只要卧床休养两日,吃几副药,就会好了。”大夫解释道。    这大夫总算会好好说话了。    陶书容挣扎着坐了起来:“可是我这几日有要紧事,不能在房里待着。”    “不行。”大夫又只说两个字。    “我可以多喝几副药。”陶书容道。    “那也不行。”大夫答。    “可是……”陶书容还想解释。    “你若是想多喝些药,我倒是可以将方子给你,你照方抓药即可。不过喝多少药都抵不上卧床休养这两日。”大夫道。    “那我能不能过了这几日再休息?”陶书容仍不死心。    “如果你想将小疾拖成大病,倒也可行。”大夫依然语气平淡。    陶书容叹了声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位姑娘,身体才是最要紧的,可别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伤了身子。”大夫劝道。    陶书容抬眼望向大夫,这才看清这位说话欠揍的大夫的真容。    眉清目秀,长得不错。    可是,怎么这么年轻?    可不可信啊?    大夫见陶书容瞧着他,便问道:“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在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陶书容趁他不注意翻了个白眼,随即耷拉着脑袋道:“要是你能替我嫁人就万事大吉了。”    “……”那大夫大概在心里默默翻了无数个白眼。    “你会武功吗?”陶书容问。    “呃,不会。”大夫答。    “那就算了吧,你帮不了我。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陶书容敷衍道。    那大夫长舒一口气,扯起嘴角笑了笑。    诶?这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看他之前一脸冷漠的样子,陶书容倒是被他这个笑容给惊到了。    “是了,那姑娘就好好歇着,按时喝药,在下先告辞了,若仍有什么不适,可随时叫人来找我。”大夫说完,随即潇洒离去。    陶戈以让家丁送客时,大夫早已走到屋外了。    陶书容又叹了声气。    这可如何是好?    能不能把床搬到前院去?这样她躺在床上也能瞧见路上的行人。    或者,就硬撑到比武招亲结束。反正她身体不差,说不定这小小风寒就自己好了。即使不好,到那时再卧床休养,也不至于就病入膏肓而无药可救了吧?    嗯,这个法子比较可行。    陶书容想着,抬头看见了陶戈以担忧的神色,立马意识到这个法子绝不可能成功。    唉,可真难。    陶书容喝了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黑了,大约是怕扰她睡眠,屋里没有点灯。    “冬儿,你在吗?”陶书容唤冬儿。    “小姐,你醒啦!”冬儿起身去点灯。    “肃安回来了没有?”陶书容问道。    “没有呢。”冬儿答。    冬儿点起灯,屋子里亮了起来,陶书容这才看见父亲也坐在屋里。    “爹爹,您怎么还在这儿啊?我已好得多了,您不必担心我,快回去歇着吧。”陶书容道。    虽是安慰父亲,不过她也确实好受了许多,头已经不疼了,只是还不大有力气。    陶戈以走到床边,坐到凳子上。    “书容,若是你实在不愿意,比武招亲之事就到此为止罢。”陶戈以道。    陶书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让人去将比武招亲的告示撤了,明日一早再贴一张告示出去,告诉他们此事作罢。”    陶书容满心欢喜,笑道:“爹,您怎么突然改主意啦?”    “书容,爹爹心疼你。”陶戈以眼睛有点发红。    陶书容低下头想了想:“可是爹爹,若真如此,今后我的名声就更加不好了,岂不是更让父亲忧心?”    话虽如此,陶书容还是满心期待陶戈以坚定地告诉她不必比武招亲了。    “其实肃安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若你真喜欢他,不如就让他留在陶府吧。”陶戈以微笑道。    陶书容一头雾水。    怎么爹爹也和冬儿宁儿一样想?    “爹爹……”陶书容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一醒来,便问他是否回来了,你这心思,我们都清楚得很。你都这么大了,早就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没什么好害羞的。”陶戈以道。    “所以爹爹是觉得肃安不错才打算取消比武招亲的么?”陶书容问道。    陶戈以不作答,算是默认了吧。    肃安这事儿不好解释,若是将错就错能将比武招亲取消倒是好事,可若是父亲认定了肃安,又该如何?    倘若取消了比武招亲,也不和肃安成亲,爹爹总会再找到别的办法。    如此折腾一出,陶府的名声受损,陶书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无非就是多耽误几年光阴而已。    “爹爹,我愿意比武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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