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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恒见别人都走了,方才慢慢挪到云瞳身边:“王主┉┉”    “嗯!”云瞳故意不动声色,等他开口说几句情话。    叶恒瞄了瞄她的脸色,轻声说道:“奴才这几日一直在想燕子园中的那条秘道,通达四处,非比等闲。该当查探一番,做到心中有数才好。您带来洛川的亲卫不多,想必多有差派之处,奴才就想┉┉”    “你想去探那秘道?”云瞳不意他是以暗卫身份来说这件事,一愣之后皱紧了眉头。    “是!”叶恒神情肃穆:“奴才左右无事,想为您分忧!”    阿恒就是阿恒!云瞳在心中感慨了一句,搂过他细腰,低声答道:“秘道之事我另有安排,你去不妥。其一,你身份特殊,又曾公开亮相,着实惹人注目。一旦事泄,容易留下把柄,使人知道幕后主子是我。其二,你与月郎追击小柳,误入秘道,窥破了燕子园的隐秘,他们如今定有防备。这时机已然不当。”    “是不是那一晚您就使人探过了?”叶恒恍然。    “不错!”云瞳微微一笑。    “那有没有出口通到这处馆驿?”    云瞳摇了摇头:“还不清楚!这条秘道可不简单,密如蛛网,机关重重,所以我不放心你涉险。经过了芦城李营的事┉┉阿恒,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我舍不得了┉┉”    “┉┉”叶恒心头一暖,也轻轻的环住了云瞳的肩背,半晌才又轻轻说道:“我会珍惜这条命,永远陪在你身边┉┉哪怕┉┉”    “没有“哪怕”!”云瞳拍着他后背安慰道:“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嗯┉┉”叶恒轻哽了一声。    “好了!”云瞳觉出他贴着自己的面颊微湿,不由笑道:“我的阿恒以前是多么骄傲,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哭鼻子?”    “┉┉”叶恒羞恼的扭了扭身子。    云瞳低低笑着:“对了,你昨晚好像和我说什么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你再说一遍┉┉”    叶恒满脸通红,却又伏在她耳边嘟囔道:“那么多人抢着叫“紫卿”,你应都应不过来,哪还记得住我说过的话┉┉”    他真又吃醋了!云瞳面上作无奈之状,心中却很是欢喜,不禁揶揄道:“那你更得和我多说几遍┉┉”    “我┉┉”叶恒咬着下唇:“我这样的身份,比不过别人!争也是白争!还是,多为你做些事吧┉┉”    云瞳无声一叹,略想了想,朝他笑道:“还真有一事想派你去办!明日替我跑一趟神机堂,可好?”    “神机堂?”叶恒收敛起情绪:“你要试一试李慕?”    云瞳点了点头:“我想借问安城的事,探探神机堂的实力,看李慕够不够格和我做交易┉┉”    ┉┉    三月一见云瞳来到外书房,就嬉皮笑脸的迎了上来:“主子,我们把军务文书都给您分类整理好了。这一摞是马上要办的,那边的都是不甚着急的,还有一堆问安信函,您愿意看就看,没工夫理就算!春夜良宵┉┉呵呵┉┉奴才们明白┉┉”    云瞳瞥了她一眼:“你欠我的两万银子,有多少交到账上了?”    三月立时一僵,改换了愁眉苦脸:“主子,您不能给减免一些啊!上次池公子那九万您不是省下了么?今儿从尚书又帮您挣回十五万,还嫌少啊!”    “银子和用兵一样,讲究多多益善!”云瞳敲了敲桌案:“一钱都能逼死豪杰,那是能马虎的事么?”说着不再理她,随手捡起一本奏报批阅起来。    哼!三月撇撇嘴,心中暗骂:这主子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也是,身边美人太多,钱少了不成┉┉    忽见有亲军进来回禀:“王主!上京寿宁侯府派了管事给从尚书送家信来,在外请见。”    “哦?”云瞳推开文书:“命人进来!”    一会儿,帐帘掀开,一个四十多岁留山羊胡的男子进屋跪好:“参见英王!”    云瞳眼睛都不扫他一下,只命将信呈上,想着等理完军务,亲自将信给从奕送去,好借机和他解释一番。    “山羊胡”迟疑了一阵,掏出信函奉与三月,三月又摆在云瞳的案上。    云瞳刚要挥手将他打发出去,却见亲军又来回禀:“王主!上京寿宁侯府又派了一名管事给从尚书送家信来,在外请见。”    “嗯?”云瞳一愣,余光扫过下面跪着的男子,见他面露惊惶,两颗眼珠正来回乱转。    “主子,这┉┉”六月和三月都是疑惑不解:怎么前后脚派了两拨人,送来两封信?    “命人进来!”云瞳唇角微嗤:从贵金,你又搞什么古怪?    这一次进来的是个五十多岁、头发已花白的老管事,行止颇有些倨傲:“见过英王!”    “把信呈上!”云瞳冷声命道。    那老管事“啊”了一声,语带忿怒:“此是我家侯主给少爷的家信!难道英王还要私拆不成?”    “王帅奉命出使青麒,一切防卫比照军中,来往信函均需审查!”三月见云瞳示意自己,立刻大声斥道:“废话少说,速速呈上!”    老管事舌结语塞,半晌,方不情不愿的掏出信函。三月一把夺下,奉到了案上。    云瞳看了看并排两封一模一样的信函,先拿起老管事奉上的,拆开一看,果然是寿宁侯从贵金所写:先是对儿子嘘寒问暖了一番,复又言爹娘都好,无须牵挂。继而说到自己做寿,恭王紫云昂过府来贺,与之相谈甚欢。其人容貌如何端秀,才情如何出众,性子如何温雅,对孩子你如何倾慕喜爱,且已然请旨,将以正君之位相迎。总之她一切皆好,胜过那个长相妖孽,不解风情,成日只会打打杀杀的大老粗紫云瞳数倍。宝贝儿子若能嫁于恭王,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自己也老怀堪慰,余生无甚烦忧之事了。最后又嘱咐从奕务必提防紫云瞳,不可给其可乘之机。若她欲行不轨之事,就搬出皇姐恭王压她一头,谅其也不敢嚣张云云。    云瞳越看越是生气,心中大骂从贵金不识好歹!时至今日,自己于六国享有盛誉,怎么在这个顽固死板的寿宁侯眼里还是一无是处┉┉    再拆开“山羊胡”奉上的书信,见是一张飘着花香的素柬,打头用秀丽的蝇头小楷写着:从郎如晤!云瞳一愣,再看下去,竟是一封情书,字里行间写满了对从奕的恋慕之情,缠绵悱恻,情丝缱绻,其中几句颇见暧昧:自与君相识,始知浊世有佳人矣!鸿才钜学,风华绝代!每望亲近,奈何身在禁城,不宜多话。后承君回眸赠笑,顾盼多情,不胜欣喜,盖知君心意与昂同也!今相隔千里,日思夜盼,期以五月之后,琴瑟和鸣┉┉    云瞳翻到最后,见落款处题着鸿鸣(恭王紫云昂表字)两字,不由连声冷笑:“六皇姐行事一向自诩光明正大,怎么如今也搞起了阴谋诡计┉┉”    “山羊胡”听她语气不善,匍匐在地,一言也不敢答!    云瞳将两信重新封好,叫来小北,低声吩咐了几句,命他给从奕送去。自己拿过那些问安函件,漫不经心的翻着,心中暗道:紫云昂,你的算盘打得真精,可惜这封煞费苦心的情信晚来了两天┉┉    ┉┉    从奕坐在灯下,正盯着那个木鱼刻章发呆,忽听身边的人来报:“少爷,侯主派人送来了两封家书。”    “两封?”从奕觉得奇怪,随手先拆开一信,刚看了一眼,就“啊”的叫出了声,再一瞧落款,立刻丢在旁边,两颊生出气恼的红晕。    “怎么了,少爷!”小仆们尽皆愣住。    “┉┉”从奕也不答话,见有人凑上来想要看信,急忙抓起那张素柬,直接投进了灯罩之内,由着它片片烧化。    小仆们面面相觑。    从奕又拆开另一封,见是母亲的字迹,连忙起身恭读。越读越是心惊,越读越觉无望,勉强看到最后,双眉蹙紧,两手微颤,颓然坐回了椅上。    “少爷?”小仆问道:“要不要见一见家下来人?”    从奕摇了摇头。    “那┉┉总得回一封家书,让侯主放心。”    从奕长叹一声,见案上已备好纸墨,只得提笔写了几句,等问候过爹娘安好,说到自己的婚事,心中刹时涌起无边的苦涩来,怔愣了许久,眼光又望向那个木鱼刻章┉┉    ┉┉    小北给了从奕院中小仆一块碎银,拿着那封回信匆匆又到外书房,将听来的从奕看信后的种种反应对云瞳详说了一遍。    云瞳有些忐忑的拆开他的回信,见那纸上泪痕犹在,却只短短的写着几句话:“┉┉孩儿缘铿命薄,此生已无意婚姻,待回上京,卸去内职,请入家庙修行,不应今年侍子之选。孩儿自知不肖,深负爹娘养育之恩,然实不愿匹配恭王,请母亲万勿相逼┉┉”    三月见云瞳刚生了喜色,接着就是一阵失神,偷眼往信上瞄去,被六月紧拽了一把:“瞎看什么呢你?”    过了半晌,云瞳眸色复杂的将信揣进了怀内,也不理老管事抗议的怒瞪,先对“山羊胡”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她送来的大礼本王收下了,多谢!”    “山羊胡”疑惑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听云瞳又冷声言道:“以后的事儿就不用她费心惦记了。”    打发走了他,云瞳扫了一眼从府的老管事。    “英王!”老管事怒道:“请将我家少爷的回信还给老奴,老奴要去向侯主复命。”    “哼!”云瞳冷笑一声:“你和寿宁侯说,看在她是小奕娘亲的面上,过去的事儿本王不与追究了。”    小奕┉┉老管事愣了愣神,又听那位高高在上的英王傲慢言道:“听说侯府有金山银山,让她早点预备,给小奕整治一副好嫁妆,就算是┉┉为她今天信中那些乱七八糟的蠢话给本王赔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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