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宫主来了┄┄ 云瞳心思急转:葛千华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既然使人假扮素问,意图诱我,又怎么会让凌霄宫主出现在这里? 小谢也是愕然:大人计划是否有变?凌霄宫主前来拜会,正君素问必须出迎,那我再去东厢假冒于他还有何必要┄┄ 管事只觉莫名其妙:这都什么时辰了,凌霄宫主竟登堂入室?按理说一国皇子出行,青麒礼部当先来知会,净街值卫,车马喧隆,大人这里要开中门相迎,正君也要按品大妆,等于阶下┄┄这可倒好:三更半夜,悄无声息,他直接撞到人家寝房来了!我们这位郎主还裸衣在榻,训斥小宠,服药后快要晕迷。这┄┄礼仪俱废,成何体统啊┄┄凌霄宫主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大人知道不知道┄┄ 朱雀却是心惊肉跳:按照之前约定,凌霄宫主应该是等我家宫主回来之后给他消息,再登门来拜啊!怎么如今他先到了,我家宫主还没露面?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还是因为葛千华意外派了管事,宫主只能在外暂避?玄武那家伙又干什么呢,怎么不先拦住┄┄ 柳昔直被这一声禀报吓得魂飞魄散:我的天娘啊!今天没看黄历!恶狼未走,虎豹又到,就跟约好了似的,都挑这个时辰来?糊弄这管事我还能学素问摆一摆正君的傲慢架子,人家凌霄宫主来了,按道理他可不能不见。可┄┄可我不是他啊!这该往哪里躲才是! 凌霄宫主一进门,立刻就觉出气氛不对,暗自沉吟:出什么事了?这里怎么这样多的人?也不见素问相迎,难道他还没有回来? 长风随在他身边,一见朱雀愣在那里,便叫不好:主子说书房之行险象环生,费了不少功夫才料理妥当,回到轿中,疗伤敷药,换衣梳头,又耽搁了好些时候,偏宫里圣后千岁那儿又不知出了什么岔子,竟然提前起驾┄┄十万火急,刻不容缓!只得先闯来元寿宫主正寝,与他赶紧会面,否则被人追问这个时辰身在哪里,那可难于作答! 管事的见众人都在愣神,抢步上前大礼参拜:“恭迎宫主大驾!我家郎主已然入寝,正在更衣,请您稍候!” 凌霄宫主微一皱眉:“相国大人与元寿宫主深夜相请,不知所为何事?” “啊┄┄”管事一呆:还想问他到此何干?怎么竟是被大人和宫主请来的? 云瞳也暗自思索:到底他是被谁请来的?素问?还是葛千华假借了素问之名?看这管事和那亲侍(指朱雀)的反应,两者可都不像啊!又瞧幔帐之中影影绰绰,元寿宫主似乎还真在更衣,却怎么这样沉得住气,始终不发一言? 小柳急得一恼门子是汗: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出帐相迎,铁定露馅儿,我的小命可说没就没了! “郎主┄┄请您从速┄┄”管事见自家正君还在磨蹭,觉得太不像样,一边向凌霄宫主赔笑着,一边连声催促。 “不急!”凌霄宫主稳了稳心神,放缓语气:“他身子弱,夜半惊起,莫要着凉!” 柳昔刚坐起身子,听见这一句,脑内灵光乍现,立刻装出体力不支的样子叫道:“朱雀,哎呀,头晕┄┄”光着凉有什么用啊,还是整些更厉害的病出来吧! “啊┄┄”朱雀反应倒快,赶紧随着喊道:“宫主,您怎么了┄┄宫主┄┄” 柳昔“扑通”一声栽倒在床,终于如管事方才翘首相盼的那样,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朱雀和教养公公们一拥而上,把寝床挡得严严实实,故作惶急的连喊带叫:“宫主病发晕倒,快┄┄快┄┄” 管事探头向里,想瞧个究竟,被朱雀一把推开:“快传大夫┄┄” 凌霄宫主即刻吩咐长风:“府里的大夫不知几时才到,莫要把急病耽搁了!叫随行的御医先给葛相郎君看一看。” “是!”长风明白他的意思:不能让府里的大夫给帐子里的冒牌货诊脉,拖延一刻是一刻!立时招呼心腹一人上前,为柳昔把脉。 “回宫主┄┄”那人在柳昔的腕子上随便一按,就高声禀告:“葛相郎君只是血未归经,一时晕厥,应无大碍!” “哦!”凌霄宫主点了点头:“那就好!请总管速去给相国大人报个平安信,以免她老人家担忧!” “是!是!”管事一边答应着,一边暗自思忖:“大人就等着郎主晕倒的“平安信”呢!耽搁了这么久,我得赶紧复命去!这凌霄宫主来的蹊跷,我也需从速报与大人知道!”这般想着,也顾不得再做敷衍,便一阵风的退去了。 “诶┄┄”小谢见他不理自己,抬腿就走,急得不行:我该怎么着啊!擅自离开又不敢,继续跪着又焦心┄┄眼见已是子夜时分了┄┄ 云瞳并没如四仆一般跟着管事离去,而是混到了素问屋里的小仆中间,也假作惊惶的一阵忙乱,趁机先扔了玛瑙盘子,又不时朝凌霄宫主看去,见他兀自静立,长眉紧蹙,似乎是在为何事担忧┄┄ 他待在这里,我怎么和素问深谈呢?云瞳暗自琢磨:李后也是奇怪,居然放心这宝贝儿子深夜离宫? 正觉不可思议,忽听门外又传来奏报声:“启禀宫主:青麒圣后千岁、左相大人、玄龙大司马母女、金乌特使、安城城主及郎君诸位贵客皆至,请您示下!” 啊┄┄柳昔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还请我示下?别折腾我了行不行啊!我都晕倒了,我都昏死了,我绝对绝对醒不过来的,你们再掐人中也没用!老天奶奶啊,求您赶紧显灵,把我从这儿变没了吧! 这一大堆人来的倒不出云瞳意外,听见凌笑妻夫的名号,更觉放心!她微嗤一笑,转而却瞧着凌霄宫主有些纳罕:他怎么也这般镇静,就跟没听见一样┄┄ “这里那位管事?”凌霄宫主沉声问道。 “是奴才!”朱雀从床前挤了过来。 “父后驾到,本宫要去迎接!”凌霄宫主朝着他的方向侧了侧头:“就不打扰你家郎君休息了┄┄” “是!”朱雀赶紧扶住他的手臂:“外面太黑,奴才送您!” 云瞳本来觉得朱雀殷勤的有些过分,自家主子还晕迷在床,倒忙着护送别人,谁知一瞥之下,却看见凌霄宫主臂僵腰直、蹙眉咬牙,怎么像是在强忍疼痛┄┄ 长风见朱雀两手不偏不倚,正压在主子臂上伤口之处,此时又不能出言提醒,心中万分忧急。 朱雀临出门时,又想起一事,走回来和教养公公们耳语了几句,又带出几个人去:“侍候着凌霄宫主殿下往前面走┄┄” 他话还未完,就被外面回报的小仆打断:“朱雀大人,贵客们不在前面,都聚在后院门口!” “后院┄┄”凌霄宫主脚步一顿:“怎么会在后院?” 等着看我调戏素问,当然是要到后院来了!云瞳暗嗤一笑:乖乖你还懵懂着呢!快点接上你爹看好戏去吧,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 “宫主┄┄”朱雀开口想问点什么,被凌霄宫主摆手止住。 “快走吧!父后已经到了!” 小谢左顾右盼,见无人注意自己,悄悄起身,跟在后面溜出了屋子。 云瞳也趁着院外屋里混乱一片,藏身到了房梁上,见两个教养公公带着剩下的几个仆从带门出去,把守在外,另两个教养公公鬼鬼祟祟的进到帐子里,却在撩被翻床。 咦?云瞳一愣:难道这些人不是素问的亲信,不仅对他不闻不问,还趁他晕厥之时图谋什么? 柳昔也暗自惊惶:冰块脸是不是命他们杀人灭口啊!我┄┄我可不能坐以待毙! 一位公公给柳昔裹上被子,另一人却在紫檀大床上摸索着:“在哪里啊?怎么找不着?” “朱雀说是个微小凸起,你仔细着一些!” “哎呀!宫主恁的好心,非让把这臭小子送进密道逃生,这会儿那顾得上他啊!”公公一边抱怨着,一边把手掌贴在床帮上,一寸一寸捋过。 啊┄┄云瞳闻言大惊:帐子里躺着的难道不是素问?那方才凌霄宫主怎么没有提出异议?转而一想:凌霄看不见,所派御医也未必见过素问的真容,不知真假,倒是也说的通!只是这样一来,帐中之人是谁?素问又去了哪里?他们说的密道逃生又是怎么回事? 柳昔闭着眼睛急思对策:救我?不能相信坏宫主的“善心”,还是自己救自己最靠得住!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悄悄掀起一帘眼缝。 “是这个不是?” 床边的教养公公正扒头去看,刚弯下腰,被柳昔逮住机会,举起两指,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向他肋间戳去,正中穴道。公公立时向下栽倒,砸住了蹲在地上的那位公公。 “喂┄┄” 柳昔不等他叫出声,抄起床上的碧玉小枕,就往他后脑砸去。 那公公猝不及防,被连砸两下,眼前一黑,晃了几晃,“扑”的倒在了地上。 “嘿!”小柳抹了一把额上冷汗,松下一口气来,暗道:上次在紫云瞳手里吃了大亏,我把苦苦积攒的银子都给了青龙,让他教我两招管用的,不枉这些日子勤勉苦练,终于┄┄点穴不用数肋骨了┄┄ 他也顾不得找衣服,急急忙忙的从床上翻下来,踢开两个公公,俯身查起了床帮:冰块脸这床真有古怪?密道什么的又在哪里? 云瞳万没想到此时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具雪白滑嫩的身子趴在自己下面,未着寸缕,腰挺臀翘。她暗自摸了摸眼睛:千万别胡思乱想,瞳仁变色可就白易容了! 柳昔摸完一面,没有,又转去侧边:不是哄人玩的吧,哪有什么机关啊? 云瞳眯眼盯着他:这爬来爬去的还真是诱人。胆子也大,敢假冒素问!到底是谁啊?我得看一看┄┄ 这一次柳昔顺利寻着了那个凸起,正准备按下,忽觉有什么东西飘忽忽的落在身后,他吃了一惊,赶紧回头,却直直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啊┄┄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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