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椒房,风光旖旎┄┄ 清澄只觉她越抚越重,下意识扭了一下身子:“嗯┄┄” 武德帝松开那颗已被捏的直挺挺的茱萸,又向他腹下探去。 “啊┄┄” 多年妻夫,彼此熟悉,不过撩拨几下,清澄便喘息开来:“你┄┄轻一些┄┄”越是求,越觉她下手更沉更重。 “难受?”武德帝看着他在自己手上跌宕不休,汗珠淋漓而下,仍不肯放松这劲风疾雨般的折磨。 灼热、疼痛交叠而来。清澄咬牙忍着,眼神渐次迷离,随着她的摆弄一次次挺腰,却又一次次被按了回来,终于耐受不住:“┄┄啊┄┄阿图┄┄” 武德帝停住了手,听他急速喘息着,下一刻,突然翻身吻住了那两片还在颤抖着的薄唇。 她怎么了?无缘无故就生这样的怒气?清澄两手背在身后,死命抠紧床褥,由着她把自己狠狠压进了体内。 “小澄┄┄” “┄┄圣上┄┄”清澄甫一开口回应,就被她更进一步的折腾起来:“啊┄┄不┄┄” 圣上┄┄愠怒与欲火交织,武德帝看他的眼神越发幽沉,仍在变本加厉:“为什么不?” “阿图┄┄”清澄的嗓音已沙哑不堪,见她又停在自己最迫切的时候,不禁整个弓起了身子去够:“阿图┄┄你┄┄唔┄┄” 武德帝终于欺身向下,将他的求饶都堵在了口中。反反复复的试探,无休无止的折磨,直到月沉星渺,两人都精疲力尽。 ┄┄ 第二日 清澄不等睁开眼睛,先向身边摸去,入手冷冰冰一片,想来早已是人去被空。他揉了揉自己快要断掉的腰肢,又摸了摸酸痛不已的股间,微微叹了口气: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他和她在邙山围场重逢,她红着一对眼睛,几乎把自己啃成了渣子┄┄又仿佛是那一日,她终于将他接回了王府,一路之上,马车之中,她不知疲倦的索要┄┄最疯狂的是那一夜,他落胎已满百日,伤痛难平,孤灯不寐,她醉了酒闯进来,两人如野兽一般撕咬,却又抵死缠绵┄┄ “阿图┄┄”清澄阖着眼帘,喃喃几声。 后来,她成了至尊的皇帝,他做了她独宠的凤后,她将那些曾为他许下的诺言,一一兑现。可不知为什么,历经生死情劫,终得举案齐眉,有什么地方却不似当初了┄┄ 当初,想要天长地久的在一起┄┄如今,他却总在想自己到了红消香断的那一日,会怎么样┄┄他与她,是彼此都能解脱,还是┄┄ 一颗晶莹的泪珠儿从他眼角滑下,濡湿了鸳枕:这一生,若能重新来过,该有多好┄┄ 殿外断断续续的传来了男人的饮泣声,听不分明,却一阵阵的萦绕耳边,搅了清澄的梦忆。他有些烦躁的喊道:“什么人在外面?” 殿门吱呀呀打开一道缝隙,杜献领着几个宫人屈身进来,眉开眼笑:“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喜从何来啊?”清澄慢慢坐起身,让他们服侍更衣洗浴。 “圣上今晨传了谕旨:下月初先给您热热闹闹的过个千秋节,之后再操办侍子大挑!”杜献扶起清澄:“今年宫里除孝,换穿新衣,圣上说也该添些喜气,更谢您几年辛劳!届时宫中设大宴,百官进贺表,君侍贵人并官员内眷盛装朝觐,百戏为乐。主子,这还不是喜事么?” 清澄坐在桌前,照着铜镜,抬手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细纹,幽幽言道:“再过生辰,我便是三九年纪了,眼见是老了。” “主子┄┄”杜献正拿着玉梳给他拢头,闻言忙不迭的说道:“您哪儿会老呢!打奴才到您身边伺候,也有六七年了,您的容貌可是一丁点儿都没变过!圣上的眼睛也没一时离开过您!”忽而捋出一根半白的发丝来,杜献偷偷掐了去,脸上仍是堆满了笑容。 清澄牵了牵嘴角,却透出了一声叹息:“日子就如流水一般,你抓不住的!那个神采飞扬、锦心绣口的少年┄┄哪儿去了呢┄┄”当年那个纵马金街,侧帽风流,恍如仙子,一笑倾城的自己哪儿去了呢┄┄ 宫人们都不敢答话,杜献赶紧改说它事:“主子,还有喜呢!圣上命把明光殿西边院落腾出来,给三位小宫主作起居之所,今儿就让保父带着他们搬进来,承欢您膝下。以后,咱这宫里就要热闹起来了!” “哦?”清澄先是一愣,继而绽开了笑容:“真的?” “是!”宫人们都附和着微笑。 殿外断续的哭声却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清澄皱了皱眉:“谁在外面?” “是如主儿带着卿侍贵人们等着给您请安!”杜献答道:“杨、林那两位┄┄不知怎的,等着等着就抹起眼泪来。奴才想┄┄”说到此处,瞄了瞄凤后的脸色:“他们大约是接奉圣旨,听说自己的儿子要被送来明光殿由您躬亲教导┄┄喜极而泣了┄┄” “那如君呢?他的儿子不是也要被送来么?” “如主儿┄┄” 杜献迟疑了一下:“他禀报圣上,说小宫主昨夜受了寒气,有些流涕发热,怕过了晦气给明光殿,请暂缓交送。” “哼!”清澄冷笑了一声:“圣上怎么说?” “圣上让问您的意思。” “你去把昨日圣上叫后宫人等“学着懂事,各自安静”的旨意再宣读一遍!”清澄又恢复了自己高高在上,尊贵无匹的傲慢神态:“告诉他们,本宫不敢负圣上重托,定竭尽全力,将小宫主们教养成人,必使之性情温良,德才兼著。让他们放心就是!本宫病体初愈,免今日早觐!” “是!”杜献躬身领命,出去传话。没片刻功夫,就听那哭声骤然增大,杨、林两位贵人大约是跪下哀求,把头磕得“蹦蹦”直响:“千岁,千岁┄┄求您劝劝圣上,收回成命吧!孩子┄┄是臣侍们的命啊┄┄” “哼┄┄”清澄听了这一句,唇角立时讥诮上扬:“你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你们的孩子能平安来到这世上,我的孩子呢┄┄又去了哪里┄┄” 宫人们皆是猛然垂头,谁也不敢看他的阴霾神情。 一会儿,杜献进来回禀:“如主儿求见千岁,两位贵人也不肯走!” “不见!”清澄眉眼一厉:“再敢哭哭啼啼,纠缠不休,就传廷杖。你去问问他们,违背圣意,咆哮中宫,该打多少?” 杜献一溜烟的又跑了出去,来到如君面前,皱眉劝道:“如主儿,您是宫里的明白人,就莫使性子了!皇子大了要下嫁,也不能一辈子守在您身边。您早晚要舍,这会儿又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在千岁名下抚养,能常觐天颜,日后说不定就得了御国宫主的封号,下嫁高门望族,前程似锦,那可不是一般的福气!若留在您身边,不是奴才放肆,就您这位份,怕是争到底儿,也难吧┄┄” 如君站在明光殿下一片阴沉的暗影之中,望着阔大狰狞的殿宇,紧阖而起的朱门,泪水夺眶而出:“何必┄┄要这样的福气┄┄” “呦!”杜献撇撇嘴:“那您打算给小宫主挣一份什么样的福气啊?是和亲四国,还是聘给蛮子夷族?” “┄┄”如君浑身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献暗嗤一声,转而又对杨、林两位贵人言道:“小主们还是快请回吧!圣上昨夜留宿,命敬事房“留档”,特意嘱咐了不叫千岁早起。您两位在此没玩没了的啼哭吵闹,搅的千岁心烦,若为此误了“得喜”,让圣上知道,怕不是“传杖”这么简单就能了的吧?” 林、杨互视一眼,心头又怒、又恨、又怕,哭哭噎噎掩面去了。如君狠狠一咬牙,也转身而出,一路踉踉跄跄的奔向自己的宫室,才一进门,只见地上乌压压跪满了宫人,都是珠泪莹腮,满含同情的看着自己。 西配殿空空荡荡,桌上的膳汤盆碗还没来得及收拾,四岁儿子的爱物散落一地,有只毛茸茸的红眼兔子独自歪在床上,伶仃颓然,无精打采。 如君抖着手把它捧起,连声追问道:“这个怎么没有带去,这个怎么没有带去?宝宝没有了它,会睡不着觉的!” 殿中管事垂着头低声回禀:“来接宫主的御前首领公公说了,横竖到了明光殿,都有新的。这里的东西一样不要┄┄” “┄┄”如君呆着、颤着、银牙咬得“桀桀”作响,眼前阵阵发黑,迤逦歪斜的向后倒去,吓的一众宫人惊叫连声。 “主子┄┄主子┄┄” “为什么┄┄为什么┄┄”如君死死攥着那只白兔,泣不成声:“他霸着圣上还不够,为什么还要来霸我的孩子?我知道争不过他,也没想再和他争,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他生不出孩子来,就要夺我的!他事烦劳累,就让我闭嘴安静!他心结难解,就要把我的心生生剜去!他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主子┄┄”管事公公被他的狂态吓得不轻,急忙令宫人们紧闭宫门,近前劝道:“您千万保重,且往长远看:这两年凤后病痛渐多,就是年岁渐长,仍无子嗣的缘故。越是拖得久,他越是难于受孕,性命就越是堪忧!再几年┄┄您就要熬出头了啊!” “再熬几年┄┄”如君哭哭笑笑,状如疯癫一般:“再熬几年┄┄” “主子!主子!”那公公扶住如君,使劲儿晃动他的肩膀:“您醒一醒,醒一醒!为了小宫主,您可不能松下这口气啊!圣上至今无皇女,宫里就这么几个人,您得在这上面多花些心思啊!” “圣上只想要贺兰清澄给她生孩子!”如君嫉怒如狂:“当年若非先帝逼迫,她不会让我们怀孕的。后来见生的是儿子,先帝失望,她倒高兴!哼┄┄呜┄┄自她登基以来,后宫再未添过婴儿的哭笑,你知道为什么?她是一直等着,等着要一个嫡出的皇长女,因为她答应过贺兰清澄。” “啊┄┄” “我和杨秀、林锡好歹有了儿子,可那几个卿侍贵人呢?”如君直直的盯着窗外:“青春耗尽,黄泉路近┄┄没有一点指望┄┄贺兰清澄,你还想再生皇女?你夺人子息,毁人幸福,误人性命,做下这么多孽事难道不要还吗?” “主子┄┄”管事公公见他眼神渐渐由空茫转为了狠戾。 “贺兰清澄┄┄”如君的眼睛已血红一片:“我要亲眼看着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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