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怜曾为夜欢楼头牌,虽仅一月,也通人事,可恩客们谁会去认真吻个小倌儿,是以被这般严严密密的占着唇舌,还是生平头遭儿。三月又是情窦初开,方体味这份美好,也不知该怎样动作,只管由着本能,直把怀里美人亲的快要晕过去了,才放开来让喘口气。 若怜闭眼仰着颈子娇颤,被她一下一下啄在唇上,忽又缠住了舌尖,重新开始一轮掠夺。月光旖旎,秋风缠绵,木芙蓉花开正艳,美人嘤咛不绝,真让人情动心跳。 三月只觉不够:怪道十二说这是人间极乐之事┄┄怎么以前都没试过。忽觉身下被什么硬物顶着,使手一摸,怀中的宝贝儿“啊”了一声,猛地推开了自己。 “陶大人,你┄┄你要干什么?”若怜捂紧裆口,羞得背转了身子:“这是有王法的地方,你要敢胡来,我┄┄我就┄┄” “我没有胡来啊!”三月认真的说道。 “┄┄你┄┄”若怜暗地啐了她一口。 “我来是为给你这个┄┄”三月四处一找,这才发现包袱被丢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若怜不接。 “我陪王主逛街买的玩意儿。”三月低咳了一声:“自己留着没用,送你得了。” “我不要!”若怜连连摇头。 “你敢不要!”三月头回给男人买东西,竟遭拒绝,哪肯罢休?直接就把包袱塞了过去:“王主不会买东西,花里胡哨,华而不实。我买的这些才好呢,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干嘛┄┄给我?”若怜捧着包袱不知所措。 三月被他问的愣住,一时难于作答,就凶巴巴的喝道:“你咋那么多废话!给你就拿着!” “┄┄”若怜偷摸着看了她一眼。 “小东西┄┄”三月手臂一紧,任他栽倒怀里,重又不客气的欺负起红艳欲滴的唇瓣来:“看什么看,看的人冒火┄┄” 两人纠缠了好一阵,若怜哑着嗓子说道:“府里有规矩,私相传授,要打板子撵出去的┄┄” “怎么是私相传授?”三月皱了皱眉:“王主知道,寒总管也知道。你好生留着就是。不许转送别人啊,更不许丢了,不许弄坏了,以后┄┄给我一个人戴哈┄┄” “┄┄”若怜只觉心跳停了一拍。 “记住没有?”三月抬手捏捏他尖秀的小下巴。 若怜只得点头,转而想起离凤,便问:“陶大人,王主的东西是买给谁的?” “反正不是买给你的!”三月警惕的看着他:“你盯着王主做什么?” “没有┄┄”若怜吓了一跳:“我┄┄我是怕她生我家公子的气┄┄” “生气也是为宠他!”三月撇撇嘴儿,又叮嘱若怜:“你别和池公子学,事儿那么多!不许你生乱七八糟的心思;不许你记着除我之外的其她女人,包括王主在内;不许你随便跳舞,回头只跳给我看。” “┄┄”若怜愣愣的看着她。 “我是你的债主,你只能想着我!”三月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转而又眯眼一笑,凑近若怜婉转吻住:“你要是乖乖的,下回我闲逛时,还买东西送你┄┄” 把人吻得气喘吁吁,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自己所有条件,三月方移身而去,走不多远,回头一看,见他还呆呆望着自己,心中喜悦,使劲儿挥了挥手,全然忘了自己这个债主忙了小半时辰,没有要回一分一厘的欠账。 若怜提着包袱,慢慢走回邀凤阁,不妨离凤还在灯下等他。 “回来了?” “啊┄┄”若怜下意识把包袱往身后一藏:“是┄┄” 离凤已经看见了,不禁揉额苦笑:“好一个债主,非但不来要账,还贴东西。” 若怜“腾”的红了脸。 “若怜,三月虽是王主亲侍,可府里也有规矩。” “不是私相传授。她说已禀明王主和寒总管了。”若怜一边急着分辩,一边把包袱攥的更紧。 离凤看了他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不往上缴,好歹总让我这一院之主看一眼吧?” 若怜僵了一下,把包袱送到他眼前,慢慢解了绳扣。 “哗┄┄”东西散落桌上,竟是五花八门,有首饰头面,汗巾手绢,也有泥人印盒,甚至蝈蝈笼子。离凤略略上眼,便是低声一笑:“拿这些当聘礼,也太简薄了些。” 若怜羞得不敢抬头,一股脑儿把玩意收了,掖到了自己箱中。 “公子别取笑我┄┄陶大人说她是陪王主闲逛,王主也买了东西呢┄┄” 离凤一怔:她也买了东西,是买给谁的?他自头顶取下木簪,又摘了耳徽,比着看了半晌:如今,我还能求什么呢? ┄┄ 恭王府书房 几个心腹幕僚等来紫云昂,开口即问:“王主,听说今日英王上朝了?” “是来了,我瞧着面色红润,精神健旺,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正觉疑惑┄┄”紫云昂回想殿上情景,勾唇一笑:“她忽就弯腰抱腹,大汗淋漓,朝会都没得坚持下来就被遣送回府。看来之前的好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哦!”幕僚点头:“英亲王一向好强,有此举动,毫不意外。” “圣上脸色极是难看,严旨让她卧床静养,不许再随意折腾。”紫云昂言道:“小七不露面,脉案上也没个蹊跷,大家还有猜测,不知她姐妹俩暗地里又动什么鬼心思呢。今日,小七可是弄巧成拙了,想昭示世人她已一切如常,不想却坐实了中毒重伤的传闻。” “看来一年半载她得留在上京,走不成了。”幕僚言道:“英王这个性子,实在不能让圣上放心,为个美人,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及,实在是┄┄” 紫云昂一笑:“我看圣上挺欢喜她这样的┄┄” “啊?”幕僚们互视一眼:“欢喜?怎么会欢喜呢!” “小七在军中历练经年,功高权重,圣上就能真正放心?”紫云昂背手而立,眺望远方,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她放心过谁啊?就是对贺兰清澄,不也┄┄” “王主说的是,圣上心机最重,臣下跟着她,时时如履薄冰,活的艰难啊!” “近来,她与小七已几次生了争执。”紫云昂眯起眼睛:“小七要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倒随了她的意了。就怕,也是做做样子。” “这一回,倒是不像┄┄”幕僚将自己所见所闻一说:“凤后千岁与英王素来不和,他讽刺的那些话,必是实情。” “所以,圣上高兴┄┄”紫云昂笑道:“一来,小七把弱处公之于众了。这人哪,不怕你强,就怕你有短处,短处还被人看的清清楚楚,攥的结结实实,哼!” 幕僚们纷纷附和。 “二来,小七又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紫云昂继续说道:“可咱家英明无比的圣上呢,为了这个行事鲁莽,让人头疼的爱妹,又是祈福,又是亲视,又是缓杀罪囚。仁爱慈祥,旷古未有,得以广收人心。” “圣上如此上心,主要还是因着英王能为她征伐天下!” “也不尽然┄┄”紫云昂摇头:“这便是第三点,圣上并不愿意战功尽归一人,兵权尽属一人,借着小七中毒疗伤之际,必要提拔自己的亲信。” “哦!”幕僚们都是眼睛放光:“如此,王主可是大有机会了。” 紫云昂淡淡一笑:“今日我便是叫你们来商议此事。秋闱已行,文臣里面,我素有根基,不需太费心思。唯有武备┄┄”话到此处,她眉峰微皱:“当年便是吃了这个大亏,军权未能到手,便如临阵没有盔甲!” “此事我早与王主提过,一要军权,二要财权,否则两手空空,大事难成。”一位幕僚大声言道。 “圣上当年便是靠着紫衫军翻身,因而对军权抓的最紧,甚难图之。”另一幕僚皱眉叹道。 “再难也得图啊!”另有幕僚分析:“韩宜为何能与圣上叫嚣,便是因手掌重兵,朝廷轻易奈何不得。” “不错!”紫云昂目光凝重:“韩宜的兵,大家都想要。圣上是百般笼络,小七也是一意逢迎。我再往上贴,倒更让韩宜那老东西得意了。其实,还有一法┄┄” “请王主明示!” 紫云昂却掩口不提了:“小七节制六军,已得赤凤。圣上欣喜之余,也生防备。这次武试,她不让小七插手,自己却场场亲临,便是要从中遴选一些人才。今日朝会,御史上书,重提秋猎真武大典,想必也是她提前授意。” “骊山猎场已经关了。秋猎,往哪里猎去?” “祁相建议去丰宁┄┄” “啊?”幕僚们都是一愣:“那可远了不少啊!” “是!丰宁还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一处两用,也合圣上勤俭的国策。”紫云昂一笑:“今年只行秋猎,往后可夏时出郊,仍承真武之制。” “今年就要举行?” “估计还在十月吧!”紫云昂言道:“大朝之后,圣上又把我们几个都宣到懋勤殿去商议,我听她的意思是要大办一场,在京王侯宗室,文武百官,除了留守理政的都要参加。武试举子,宗亲女孙,六国延揽而来的无官籍人才,均可报名!” “嘶!”幕僚等各吸一口凉气:“这是大张旗鼓的在┄┄” “不错。圣上心志历来不小┄┄”紫云昂沉吟了一刻,笑道:“本王也有奏对:臣妹武战不能,届时猎物有限,先乞天恩,莫加嘲笑鞭策。” 幕僚们都跟着笑了。 “圣上言道:坐镇中军,决胜千里,未必自己都要身怀绝技。前有碧落王回,白衣挂帅。今有雪璃葛相,文臣领兵。让本王引作榜样。”紫云昂摸着下巴笑道:“本王可无此能耐,也不敢有此能耐。不过,仗着她这句话,某些事情就好办了。” 幕僚们多未听懂:“王主的打算是?” “甄别人才,其实不易,仅以一场真武大会,就予兵权,更是不可想象。”紫云昂忆起世宗皇帝所为,眼神黯淡了下来:“当年,母皇是早有设想┄┄今日,圣上也做了筹划,那就┄┄如她之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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